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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充斥著天真的期待感。 劇組全體返工劇本理解人物就用了一周的時間,一周后,全員進(jìn)行重新簽約。 輪到江祁的時候,瞿衡猶豫了下,又問了他一遍:“你真的不要片酬?” “嗯?!苯顟?yīng)了一聲,把合同從瞿衡手底下抽過來,垂眸干脆利落的簽下自己的名字。 這段時間芷棲有給他買了字帖讓他重新練字,少年寫字已經(jīng)不像之前那么生疏笨拙了。 瞿衡目光復(fù)雜:“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是謝謝你,還是……” “不用謝我?!苯畲驍嗨倌晏痤^來的琥珀色眼睛像是覆著一層薄薄的玻璃,輕而易舉的隔膜開自己和別人之間的距離,打造出一個他自認(rèn)為的‘安全距離’,然后,江祁實話實說:“我是來還債的?!?/br> 當(dāng)初是因為他停工的,此刻又因他而復(fù)工。 倒真是成了一個‘有始有終’的圓圈了。 * 復(fù)工的第一天,江祁本來以為自己對于拍戲這件事會很困難。 但當(dāng)大隊人馬又重新回到郴空胡同的外景,他又一次踏入了這片‘故居’時,居然發(fā)現(xiàn)心里詭異的寧靜了——和大半年前那種躁動不安,好像血液‘突突’的要從血管里迸發(fā)出來的感覺截然不同。 現(xiàn)在的江祁,已經(jīng)真正可以把這個曾經(jīng)的夢魘當(dāng)成一片廢墟,僅僅當(dāng)做一處拍攝基地而已。 他不是江祁,而是陳司。 真正入了戲后,拍得還是很順利的。 瞿衡從攝影機(jī)視角里捕捉著江祁的一動一顰間的一幕幕,笑容終于久違的出現(xiàn)在了消失幾個月的臉上。 他就知道。 堅持讓江祁重新回來擔(dān)當(dāng)男主角,拍攝完,這個決定是絕對不會錯的。 其實復(fù)工的第一場戲雖然定的是之前未拍完的這場外景,但瞿衡是和江祁事先商量過可以改地點的,雖然改了的話比較可惜——因為那場郴空胡同的戲碼瞿衡還留著,江祁入戲的狂躁卑微感詮釋的十分到位,如果改了的話那段就也得重拍了。 不過這個時候,肯定是要以照顧演員的情緒為優(yōu)先條件的。 只不過,被江祁拒絕了。 此時此刻,瞿衡才明白江祁拒絕改地點過來重新拍攝的道理,其實就和‘欲除禽獸,必先獻(xiàn)身于禽獸’是一個一絲,江祁想拔掉心里的那顆釘子,就不能回避眼前的一片荊棘。 逃避會讓一個人變的軟弱, 這場戲后,瞿衡才終于算是徹底釋懷了。 他原諒了之前江祁突如其來的情緒失控,原諒了這幾個月因為電影‘流產(chǎn)’而郁郁寡歡悲憤不已的情緒。 瞿衡在這場戲結(jié)束后忍不住走過去,在江祁有些詫異的眼神中抱了抱他——畫面有些莫名的‘基情四射’,但此時此刻,瞿衡真的忍不住。 他有一種稀世珍寶失而復(fù)得,重新回到自己手中的感覺。 詫異,驚喜,滿足……五味雜陳。 “江祁,重新開始吧?!宾暮庵刂氐呐闹募绨颍硬灰眩骸澳闶莻€好演員。” 剛才那場戲,描述的是在郴空胡同里被同學(xué)欺辱后陳司一個人待在胡同里的‘自省’,那種茫然失措,脆弱孤獨的感覺,簡直看的瞿衡舍不得喊卡。 而正是因為他的延遲喊卡,江祁蜷縮在陋巷里那瘦弱的身子骨微微伸展,輕輕抬了下頭。 就仿佛要從這逼仄臟污的陋巷里費力的尋找光,努力的看太陽一樣。 江祁口口聲聲的說自己‘根本不會演戲’,但他干的卻全都是一個優(yōu)質(zhì)演員應(yīng)該干的事情。 完全的沉浸,入戲,不怕臟的演戲,還能幫著他這個導(dǎo)演的失誤‘救場’……瞿衡覺得,如果江祁再說自己不會演戲,他都要急了。 男人手指推了下自己架著的眼鏡,整理了下情緒后板著臉道:“以后,你可不許再說自己不會演戲了。” 江祁不易察覺的抬了下嘴角,并未回答,只是伸手擦了擦臉上的灰——剛剛在這胡同可以造臟的布景里摸爬滾打了一圈,身上臟得很。 他料想今天的拍攝芷棲大概會不放心的過來看他,還是事先整理整理比較好,身上倒也就算了,臉必須得保持干凈。 瞿衡也沒注意到他如此‘注重形象’的細(xì)節(jié),還沉浸在喜悅中無法自拔。 等劇組撤出郴空胡同的陋巷到了外面空曠的場地時,江祁眼睛一掃,果不其然在邱米旁邊捕捉到了芷棲的身影,女孩柔美的巴掌臉上有著顯而易見的擔(dān)憂。 江祁眼睛一亮,立刻快步走了過去。 邱米見他直奔自己而來,立刻麻利的遞上手里準(zhǔn)備好的濕毛巾和衣服:“祁哥,你擦擦……” 結(jié)果下一秒,他就看到江祁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旁邊的芷棲,笑的宛若村頭的二傻子:“你來啦。” …… 被徹底無視的邱米,只表示心里有一萬句MMP想說。 他的存在,宛若一顆亮到極致的電燈泡。 “嗯。”芷棲見到江祁情緒尚好便松了口氣,笑著拿著手中的濕巾給他擦臉:“拍攝順利么?” 她一直提心吊膽著,生怕江祁回到這里會出現(xiàn)什么不良反應(yīng),直到現(xiàn)在看到江祁平安無恙的對他笑,點了點頭才放心。 女孩笑著,可下一秒就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一瓶藥倒了兩片出來在潔白的掌心。 而后她伸向江祁,無情的說:“該吃藥了?!?/br> 。 芷棲就宛若一個無情的監(jiān)督狂魔,在江祁回歸娛樂圈的這段時間以來,天天都要設(shè)鬧鐘或者本人提醒他必須吃藥的這件事。 江祁眼睛彎了彎,攤了下手——又黑又臟的。 這醉翁之意芷棲自然能明白,小姑娘忍不住笑著看了他一會兒,就伸手喂他吃藥。 素白的手指伸過去的時候,差點被咬住,芷棲‘呀’的一聲連忙抽回來,嬌嗔著瞪了江祁一眼。 旁邊圍觀的邱米就這么看著他們兩個人在大庭廣眾下光明正大的秀恩愛,只感覺自己的眼睛快被閃瞎了。 可與此同時,也怕周遭到處埋點的狗仔媒體會拍到,雖然劇組保密性極強(qiáng),電網(wǎng),工作人員都隨身攜帶激光筆…… 邱米還是有些不安的抬頭看了一圈,結(jié)果在掃到這棚戶區(qū)低洼處的一棟樓左上角時,微微愣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那里有攝像頭的光在閃。 第59章 重返 有女朋友,沒有任何不敢公開的理…… 然而邱米的錯覺卻沒有錯, 傍晚的時候,江祁又一次光榮登上熱搜了。 換句話說,他這一個月住在熱搜上就沒下來過, 沒有公司的庇護(hù)和水軍粉絲控評, 江祁基本上就是被有利益糾葛的別家公司買黑熱搜,而后一天二十四小時被輪番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