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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曾因他的眼鏡和下顎線的弧度而失神。 可此時此刻,她看著他,卻想不起任何人。 哪里像了。 她似乎,很早之前,就不覺得像了。 他只是他。 是霍淵。 聞硯影突然伸手,摘下了他的眼鏡。 “嗯?” 霍淵愣了一下,但也沒動,迎著她的動作,輕輕挑了挑眉。 沒了眼鏡的遮擋,又暈染幾分醉意,那雙眼睛顯得比平日更加深邃。 他不說話,就這么靜靜地看著她,眸間隱約有亮光閃動。 聞硯影咽了咽喉嚨,驀地笑了。 “你為什么一直戴眼鏡了呀?!?/br> 她也不是真的想問,只是覺得這種時候得找點話題。 霍淵拂了拂她的頭發(fā),喉結微動。 “不是你說的嗎。” 聞硯影眨了眨眼,她說過什么了? 她把玩著他的眼鏡,又笑,“那以后別戴了。” “不喜歡了?”霍淵抬眉,“不是覺得帥嗎?!?/br> 聞硯影:“……” 她說過這話? 不過,帥這種話吧,她好像對很多人說過。 忽然覺得有點渣:) 于是,某渣女順應人設,不過腦子的,點了一下頭。 “口味換了?!?/br> 霍淵:“……” 又是這樣。 她這人花花腸子太多,辨不出心思,就像一顆包裹著種種口味的糖,永遠猜不到下一層是什么。 卻讓人甘之如飴。 霍淵無聲嘆了嘆氣,自己消化了一些情緒,才說道:“換成什么樣的了?” 他猛地湊近,貼著她的鼻尖,眼尾一挑,嗓音低了幾分。 “我這樣的?” 氣息灑在她臉上。 聞硯影的臉又不爭氣的染上一層薄紅。 相對的瞳孔閃著爍爍光亮,帶著些許輕佻的笑意。 聞硯影清晰的在他眼中看到了自己。 然后,她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嗯,你這樣的?!?/br> 霍淵垂在身側的指尖顫了顫。 他退開一些距離,似在細細打量她,目光一寸一寸在她臉上流轉。 那句話是真心的。 所以聞硯影說完后,心里有幾分忐忑。 而他又一直不說話,只是看著她,看得她愈發(fā)的慌。 “你……” 剛說了一個字,他突然直起腰,輕輕勾唇,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然后,特別平淡地,“嗯”了一聲。 聞硯影:“?” 好家伙,她怎么又聽出了一種“朕已閱”的感覺。 她嘴一撇,想說什么,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起。 霍淵側身退開,給她單獨接電話的空間。 是秦未意,聞硯影久久沒回去,還發(fā)了三條意味不明的微信,她有些擔心。 但她貌似也猜到了什么。 “是不是霍淵?” 聞硯影:“……你怎么知道?” 秦未意嘆了好長一口氣。 不爭氣的閨蜜?。。?! 能怎么辦,寵著唄。 秦未意:“我見到了梁助理,說霍淵在這兒應酬?!?/br> 原來是在應酬。 聞硯影向他看去,他正在沙發(fā)旁,拿著外套,伸展手臂穿衣時,也看了過來。 然后,聞硯影看到,他慢條斯理地撫了撫前襟的褶皺。 “……” 霍淵笑了一下,低頭穿好衣服,理了理袖口。 他轉身時,聞硯影剛掛了電話,隨口便道:“你要走啦?” 霍淵輕輕挑眉,帶有幾分輕佻的語氣,“不想我走?” “……” 回答不好好回答,話也不好好說,聞硯影撇撇嘴,有些惱了。 “你去吧,我也要回去了?!?/br> 可能是察覺到了,霍淵也不再逗她,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輕聲問:“我讓司機送你?” “不用?!?/br> 聞硯影眨了眨眼睛,食指卷著發(fā)尾,嗓音細細軟軟,還很甜。 “秦未意在等我呢?!?/br> 霍淵:“……” - 一出門,聞硯影嘴角的笑便掛不住了。 走廊盡頭窗戶微敞,穿堂風迎面而來,有醒神的作用。 但也吹起了積壓在內心深處的灰塵。 不愿去碰,不愿去想,就放在那兒。 她的眼神慢慢黯淡了顏色。 直到上車后,她看著秦未意,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秦未意立馬懂了。 “我來給你琢磨琢磨?!鼻匚匆饷掳?,思索片刻,“還是那句話,順其自然?!?/br> “嗯?” “其實只有一件事絕對不能讓他知道,那就是你一開始把他當成了紀呈軒的……那啥?!鼻匚匆庹f,“除了這件事情,其他都無傷大雅?!?/br> “我覺得霍淵遲早會知道你和紀呈軒交往過,你還不如主動告訴他?!?/br> 聞硯影:“萬一被他知道我那天喝醉是因為紀呈軒呢?” “隨便他怎么懷疑,你一定要咬死自己替自己?!?/br> “你就說和紀呈軒的感情早就淡了,你早就發(fā)現(xiàn)他有好多meimei了,早就想跟他分手了……這樣你那晚對他一見鐘情就沒那么奇怪了?!?/br> 秦未意拍了拍她的肩膀,“頂多算你渣?!?/br> 聞硯影沉默。 秦未意點了點頭,很認同自己的方案。 “相信我,你表現(xiàn)的可憐一點,真誠一點,坦誠一點。一個真心喜歡你的男人,可能會生氣,但他們更多的是氣那個渣男,只要你演技過關,霍淵肯定會相信你的?!?/br> 頓了頓,她補上一句。 “實在不行穿少一點?!?/br> 聞硯影:“……” 她搓了搓頭發(fā),眉眼間掩不住的煩躁。 車子緩緩發(fā)動,聞硯影望向窗外,正好經過了剛才見到紀呈軒的地方。 應酬,那八成在十樓往上。 這么遠的距離,燈又暗,尤其紀呈軒一直站在里面,從窗戶的角度,很難看清。 幸好。 - 霍淵的確沒有看清。 從十二樓的電梯出來,返回餐廳的路上,霍淵望著走廊盡頭的窗戶,稍稍頓了頓步。 他不喜歡應酬,但有的推不掉。 推杯換盞間,無外乎是虛情假意的阿諛奉承,有時還暗藏鋒芒,你來我往寸步不讓。 所以酒過三巡,他出去透了透氣。 來到窗口時,一眼便看到了那道熟悉的人影。 紅色是最顯眼的。 而紅色在她身上,更加讓人無法忽視。即使燈光很暗,她依舊異常耀眼。 他同時看到,她正在和一個男人糾纏。 男人站在里面,始終沒看清臉,只是不知為何,似乎覺得有些熟悉。 而當他詢問時,也明顯察覺到了聞硯影的慌亂。 他知道,她絕對有事瞞著他。 聞硯影這個人,腦子里一堆鬼點子,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