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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我們北地這邊兒的小孩兒,前兩年加入了黃鶴樓?”梅光濟面露驚色,順手布下隔音結(jié)界:“你確定?黃鶴樓的消息你也這么肯定?”“黃鶴樓樓主前兩日來尋醫(yī)圣?!饼埻醯?,“我雖然不管事兒,但這么了不起的人物出現(xiàn)在了老朽管轄的地方,少不得要多看上兩眼。他來為自己的屬下尋藥。那孩子叫支涿,是前兩年出了紛亂的雪山圣所中逃出來的弟子,活過了八位大神官的追殺,懷揣著師弟的骨灰逃進了西陸。”“他是當(dāng)年在北地之戰(zhàn)中加入雪山圣所的孩童之一,一直以來和他師弟相依為命?!?/br>“后來因為一點利益糾紛,他被他師弟聯(lián)合外人背叛。在親手解決了叛徒之后,他在前往燕臺集的路上轉(zhuǎn)向,一路奔向蜀州,被黃鶴樓樓主親自撿走?!?/br>梅光濟道:“若是如你所說,黃鶴樓這么多年也沒想過醫(yī)治他的傷,怎么會突然去北地尋藥?”拓跋暠說出了自己的分析:“我懷疑,黃鶴樓在這個關(guān)頭想對著雪山圣所下手?!?/br>“雪山是北地的命脈。你知道當(dāng)年支涿在被責(zé)為雪魔之前,圣所是怎么稱呼他的嗎?”“——他們叫他圣子?!?/br>“哪怕到了今天,也仍舊有一小部分人,在暗中信仰他,相信他能帶領(lǐng)著人們逃離雪山的詛咒,離開風(fēng)雪去往中原?!?/br>梅光濟緩緩道:“可是那個叫支涿的年輕人并不是雪山本地人吧?我聽說,雪山上出生的孩子永遠也擺脫不了詛咒,一生一世都帶著被封雪侵蝕的烙印,至死都承受著被寒冰腐蝕血rou的痛苦。這到底是傳聞還是真實?北地這些年來出現(xiàn)在中原人面前的次數(shù)太少,就算是我也……”龍王無聲的抖了一下手臂,斗篷從他胳膊上滑落,寬大的衣袖被翻卷起來,露出他削瘦布滿皺紋的皮膚。那上面帶著令人心驚的凍瘡的暗紅色。一個只差飛升的大乘期,本不該在這種溫度下感到寒冷。梅光濟驟然失語。拓跋暠重新披上斗篷,發(fā)出一聲悠長的嘆息:“老朽恐怕有生之年解決不了這件事兒啦……北地人排外,恥于求助,也就是老朽一大把年紀了,不忍看著年輕的生命凋零,厚著臉皮跑到中原來見一見過去的戰(zhàn)友。我聽說黃鶴樓樓主會在燕臺集上出現(xiàn),這才急匆匆趕了過來,只是人還沒見到,倒是聽了一出小輩窩里斗的好戲?!?/br>臥滄山掌門道:“你不擔(dān)心自己走了,北地承受不住黃鶴樓的報復(fù)?”拓跋暠反問道:“你覺得北地哪一個勢力是黃鶴樓的對手?若是黃鶴樓樓主現(xiàn)在人在北地,誰能成為他達成目的的阻礙?老朽嗎?不。”他曲起五指,又放開,隱含著無力道,“這詛咒只要一日纏身,老朽便沒有必勝的信心。我只想著能將他攔在北地之外,也好為那些年輕人搏得一線生機。”梅光濟心中一痛,那是看著英雄末路的悲涼:“當(dāng)年你在北地之戰(zhàn)上可不是這么說的?!?/br>龍王笑了笑:“你又怎知老朽當(dāng)年沒有做好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準備?”“……”觀眾場下的溫勉神情專注的落下一子。烏鴉粗啞的鳴叫聲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似歡欣又似凄苦。萬里之外的冰封之地,白發(fā)黑膚的年輕人再一次身穿北地常見制式的棉衣,提著細若柳葉的長刀站在雪山圣所高逾百丈的恢弘殿門前,敲響了金屬制大門的門環(huán)。他的聲音越過風(fēng)雪傳出很遠:“圣者閣下——黃鶴樓想要與您談一場交易?!?/br>半晌,大門轟然打開。裹著白色布料做袍子的老者站在殿門中央,看著來訪者的眼神略微恍惚:“支涿……果然是你。沒想到你竟會拋下曾經(jīng)的武器轉(zhuǎn)而去用刀?!?/br>支涿平靜道:“我們樓主用刀?!?/br>他沒再說出更多的話,刀尖直至前方,身后站著七個沒有隱藏面目、身上渡劫期氣勢毫不做遮掩的修士。“我們在哪兒談?”【這樣有什么好處?】系統(tǒng)問。溫勉一心二用,這種水平的比賽還用不著他盡全力,聞言漫不經(jīng)心在腦海中回答道:“有兩種考慮?!?/br>“一是親手解決過去的敵人、或者單純是意識道曾經(jīng)的對手已經(jīng)不必再放在眼中這樣的事實,有助于支涿突破自身的心魔,成為黃鶴樓又一位忠誠可靠的渡劫期修士?!?/br>“第二點,考慮到燕臺集不僅牽扯到了溫家,似乎還因為某些被修真界的大佬們聯(lián)手隱瞞起來的秘密,波及了整個大陸,單打獨斗顯然不占優(yōu)勢。然而作為一個,唔,邪道門派,我們又不能像是臥滄山一樣光明正大尋求聯(lián)盟,我也信不過那些半點底線都沒有的魔修門派,這種情況下當(dāng)然就只能威逼利誘了。”“幸好,不管是威逼還是利誘,身為修真界最大的情報組織,黃鶴樓從來不缺乏手段。”【這樣不會引來眾人的圍剿嗎?】【而且,你怎么這么肯定北地龍王拓跋暠會因為你放出來的消息跑到東陸?】“我不確定?!睖孛愕?,“但管他是因為什么理由出現(xiàn)在這里的呢?這個計劃也并不是一定要現(xiàn)在實施??偠灾诳吹剿哪且豢涛覜]有被發(fā)現(xiàn),抓住機會并成功將消息傳達出去,那么和北地聯(lián)盟的可能性就達到了八成以上。不過是事在人為罷了。”“至于正道圍剿……先讓他們找到黃鶴樓的總部再說吧?!?/br>“現(xiàn)在的問題在于我的修為還是不夠?!?/br>他一邊把對手殺的片甲不留,一邊吐槽自己,“為什么要這樣費勁動腦子,還必須總結(jié)出七八條備用計劃,連每一種可能遭遇的變故都要一一寫清楚?還不是因為我打不過?!?/br>“要是我能有光濟真人的修為……”系統(tǒng):【你在想peach?!?/br>“唉,反正這些都是不得已而為之?!蹦缓蠛谑謬@了口氣,“而且這次意外的參加了兩個項目,和我當(dāng)初的打算背道而馳。幸好我也提前做了預(yù)演。接下來需要應(yīng)對的只有兩項,一是盡量拖住拓跋暠,目前來看浣劍門的幺蛾子和掌門大人二者完全可以代替我達成這個目標?!?/br>“二是無論如何,燕臺集正賽‘溫秋涼’必須出場至少一次?!?/br>“等支涿處理完北地雪山圣所的事項,和那群呆在山里八百年不動地方的老頑固達成一致,他就可以來到東陸淮城這邊,只有那時候我才能決定到底要怎樣才能使計劃萬無一失……”【但是你是不會告訴支涿你的真實身份的吧?】“那當(dāng)然?!睖孛阋黄沧欤拔?guī)熜侄疾恢滥?。這件事還要從長計議。但就算支涿他不能扮演‘溫秋涼’,但他可以在‘溫秋涼’的授意下扮演‘溫勉’啊。”【哦——】如果系統(tǒng)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