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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之間發(fā)現(xiàn)了一個關鍵問題。“你是不是應該換一把劍?”他皺著眉看了一眼溫勉別在腰間的竹劍,“差點忘了這一點。不只是武器,還有防御法寶,傳訊符箓,解毒丹藥諸如此類……要是路過北陸的話最后還要準備幾件厚衣服?!?/br>溫勉:“……”賀驚帆:“你擺出這副表情做什么?北陸的溫度比你想象中的還要低,就算是高階修士都不一定能承受的住長時間的靈氣消耗?!?/br>“呃,師兄。”溫勉這時候身高已經比賀驚帆矮不了多少了,稍微抬頭就能和對方對上視線。他睜大眼睛,力求讓自己顯得又無辜又真誠,“其實我應該不會去北陸。”“未雨綢繆,以防萬一。”就像每一個給自己剛上大學住校的兒子準備行禮的老母親一樣,賀驚帆絲毫沒有理會溫勉的辯解,飛快的在購物清單上刪刪減減,“你剛才是不是提到自己參加了內門大比?”賀驚帆常年保持著門內第一的光輝戰(zhàn)績,每年只有排第二的那位會找出時間過來和他比一場,就算是比賽期間也過的十分清閑。“那你好好參賽?!彼皖^打量溫勉因為碎發(fā)亂翹顯得毛絨絨的腦袋,沒忍住擼了一把,“我去給你找個大點的儲物袋?!?/br>溫勉頭一次看到賀驚帆顯露出這種不安定的樣子,沒有一點點防備,眼見著對方步履匆匆的走遠,茫然到一時忘記了出手阻攔。【嘖嘖嘖?!肯到y(tǒng)明明沒有嘴巴,硬是為了嘲諷宿主發(fā)出咂嘴的聲音,【兒行千里母擔憂。宿主,看見了嗎,以后要好好對你師兄?!?/br>“道理我都懂?!睖孛銗澣坏目粗R驚帆遠去的背影,“師兄他是不是忘記了這些東西我都可以花錢路上買的?”**當日下午,一個外門弟子小旋風一樣沖到襲常峰,氣喘吁吁結結巴巴的對溫勉說:“溫、溫師兄!桑師姐下戰(zhàn)書了!她現(xiàn)、現(xiàn)在正在擂臺上等師兄你,您快些過去吧!”“桑魚師姐?”溫勉聞言詫異道,“連首座放她下山了?”“我也不清楚。”那外門弟子老老實實說道,“不過我聽說,桑師姐是要準備這一屆的燕臺集。”哎,都這么積極的嗎?溫勉對對方點點頭:“麻煩你去告訴師姐,我馬上就來。”他整理了一下裝備,發(fā)現(xiàn)確實如賀驚帆所說,能擺在明面上的裝備法寶根本一件都沒有,于是干脆利落的提著那把竹劍來到比賽場地。桑魚比溫勉大三歲,是霜旻峰峰主連涂的小弟子,同樣是金丹初期。但她和溫勉一樣,平時不怎么參加這種門內舉辦的弟子排名大賽。連涂是個貨真價實的家里蹲修煉狂,下山的次數屈指可數。桑魚作為她的弟子,也不免傳染上了自己師尊的一些生活習慣。溫勉走上擂臺前,正看到她一個亞洲蹲蹲在地上,望著石頭縫里長出來的野草發(fā)呆。溫勉走上去,桑魚頭也不抬,不知道是在問話還是在自言自語:“為什么植物會沖著太陽向上生長呢?”“……”溫勉也是第一次和這位師姐打交道,聞言不免意外道,“因為植物的向光性?”桑魚顯然沒有想到自己的問題會得到答案,她呆呆仰頭看溫勉,下意識的追問道:“什么是向光性?”溫勉覺得她看上去比自己還要小一點,本著向小孩子科普十萬個為什么的精神戳了一下系統(tǒng):“系統(tǒng),什么是向光性?”【你問我?】系統(tǒng)震驚,【這種事還要本系統(tǒng)幫你作弊的嗎?】“我失憶了啊?!睖孛憷碇睔鈮眩霸僬f誰穿越了這么久還能記得住高中知識?”系統(tǒng)無可奈何的打出一大段話來。溫勉就照著百科念給桑魚聽。桑魚聽完,明顯更迷茫了。她還想提問,溫勉連忙打斷她:“師姐,聽說你是來挑戰(zhàn)我的?”我們進行的是修真界內門大比,不是科學知識競賽吧?“哦!”桑魚也想起來了。她站起身,抖抖衣服上的灰塵,眼神陡然間凌厲起來,上下打量對手一番后直言問道:“你用劍?”“是,師姐請?!睖孛阄罩駝πΦ馈?/br>臥滄山襲常峰的小弟子用劍。但是黃鶴樓的樓主用刀。他在經營自己的馬甲這件事上很是用心,畢竟關乎性命。黃鶴樓樓主有一把愛刀,是從樓內的倉庫里淘出來的。它長約三尺,刀身細長、漆黑如鴉羽,只有刀刃處有一道細不可察的紅痕,而在刀柄上則刻有兩個字:淚墨。也因此,溫勉既可以用劍也可以用刀,刀法說不定還更精妙一點。桑魚握住武器的時候,身上那種懵懂的氣質在霎那間消失不見了。她向著溫勉出手時,猶如瀕臨絕境的野獸在面對敵人一般,有種不死不休的決然氣勢。恍然間,橫臥山脊的滄江之水就仿佛是隨著她一劍揮下,浪潮席卷著沙石轟然而至。桑魚的師父連涂是位名氣極大的劍修。她年少時本來是浣劍門的弟子,但浣劍門不知何時升起了一股歧視女劍修的風氣。最開始,本來是因為劍修內外兼修,頗為辛苦,走這一道的女修人數較少。浣劍門作為以修劍為主的門派,女弟子更是一年比一年稀缺。物以稀為貴,人同樣如此。有段時間門內的女弟子地位極高,有部分是真才實學一劍一劍打出來的名氣,也有部分是靠著周旋在愛慕者之間、左右逢源得來的優(yōu)待。浣劍門內一些長老看不下去這樣的風氣,下令整飭。不妨有人因為自己得不到別人也別想要嫉妒心理、干脆散播謠言想要把女劍修一竿子打死。負責管理此事的修士沒當回事,卻不成想真的有傻逼被洗腦,覺得這些女修練劍根本不能取得成績,名頭全是靠著臉和身體賄賂有權勢的人得來的。當時的連涂也就桑魚這么大,她本來名不見經傳,在謠言升起來的那一天提著劍從外門弟子挑戰(zhàn)到內門首席,每打敗一個浣劍門男性弟子就要問一句:“你覺得我的劍怎么樣?是不是比你強得多?”然后不等浣劍門的處罰發(fā)下來,小姑娘瀟瀟灑灑的孤身一人離開師門,轉頭就進了臥滄山。當時的臥滄山掌門做夢都要笑醒了。天上掉下來的好苗子!我賺了,浣劍門虧了。數十年過去,浣劍門果然至少虧了一個渡劫巔峰。面對連涂的弟子,溫勉絕不敢托大。但相比對方來勢洶洶,他應對的劍法則宛若江南和風細雨、流水潺潺,將一切暗流涌動的殺機都隱藏在溫柔美麗的表象之下,乍一看上去好似江海中隨波逐流的一葉扁舟,有種疲于應對的落拓。有旁觀的弟子就說:“溫師兄這是落在下風了?!?/br>“畢竟他前幾日才結丹,境界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