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0
虞魚被盯得有點不自在,不由得舔舔唇。沈鶴書看著粉嫩的舌尖潤過嘴唇,把被風吹得略微干燥的唇瓣變得濕潤。“口渴嗎?”沈鶴書突然問。虞魚遲疑地點了下頭。“我去給你買水?!鄙蝥Q書說完,行色匆匆地離開了,像是有什么洪水猛獸在后頭追他。虞魚微微皺起眉心,覺得有點怪怪的。不過沈鶴書一直讓他覺得怪怪的,現(xiàn)在只是比之前更奇怪了一點點。沈鶴書去展館的飲食區(qū)買了一瓶水,原則上展館內(nèi)并不允許將食品飲料帶出飲食區(qū),但礙于沈鶴書的身份,工作人員也并未阻止。反正館內(nèi)的防護措施做的非常完善。沈鶴書買完水,整個人還處于沒有緩和過來的階段里。他沒有想到虞魚的香氣能造成這樣大的影響,方才他差一點兒控制不住撲上去。是因為感知微弱,所以一旦感知到了,反撲也就更厲害嗎?沈鶴書太久沒有回來,虞魚干脆先在附近逛一圈。因為怕沈鶴書回來后找不到人,所以他沒有走得很遠。展出的畫作風格多變,但落款卻皆是斯帕克。畫作看得越多,越是難以想象,一個人居然能擁有這樣多變的畫風。如果是稍微有點兒藝術細胞的人,恐怕真的會被這樣多變又迷人的作畫著給迷住眼。但虞魚不是。在1800年的漫長歲月里,他學了很多東西,醫(yī)學、文學、音樂……但唯獨繪畫,他真的一點兒也不擅長,普通的肖像畫或者風景畫,他還能欣賞欣賞。一旦涉及到什么抽象派、表現(xiàn)主義、現(xiàn)代主義、后現(xiàn)代主義之類的東西,他就半點兒也摸不明白了。在別人為面前的驚人畫作而驚嘆驚艷的時候,虞魚困惑地盯著面前色彩斑斕的畫作,內(nèi)心充滿了疑問。這是什么?這好看嗎?表達了什么?虞魚走過一幅幅的畫,基本上就是掃一眼畫,再掃一眼畫的名字,然后就什么也看不懂地往下一幅走。他停在一幅黑不溜秋的畫前,雖然依舊看不懂畫的是什么,但是畫的名字卻吸引了他。“?”虞魚把標牌上的名字念了一遍。希臘神話里的死神?·賀故淵在聽到聲音的那一刻,便猛地抬起了頭。譚曼拎著包,姿態(tài)從容地走近了。“你怎么在這里?!辟R故淵盯著譚曼,眼中陡然漫開的寒意,讓譚曼一瞬間頓住腳步。但很快她便若無其事地坐到了賀故淵對面的沙發(fā)上。“mama想來看看你的病怎么樣了。”譚曼擔憂地蹙著眉,她的聲音溫柔可親,做足了關心的姿態(tài)。“我給你找了個新的家庭醫(yī)生,之前那個不靠譜,治不好你的病。”“這次的醫(yī)生在這方面有很多經(jīng)驗,他一定能把你治好的。”賀故淵似笑非笑地望著譚曼,她的關心虛假得仿佛紙糊的面具,只要輕輕一戳,就會破開。“我的???”賀故淵嗓音極冷。譚曼微微挪開視線,沒有與賀故淵對視:“治你的偏頭痛???小淵,你不是因為這個一直都很難受嗎?”她緊了緊抓包的手,低下頭把包拉開,掏出了一疊資料,放在桌上,語氣稍顯急促:“你看,這是那個新醫(yī)生的資料,是醫(yī)界很有權(quán)威的醫(yī)生,治好了很多的人,你的病一定也可以——”賀故淵沒有動,他依舊坐著,墨黑色的眼眸盯著譚曼,眼神沉如霧靄。“是治我的病,還是治我的眼睛?”譚曼倏地抬起頭,與賀故淵對上了視線。那雙深黑色的眼眸里仿佛繚繞著最深刻的惡意,如同不見底的深淵,下一刻便能爬出無數(shù)的惡魔。譚曼像是被戳到了痛處,她胸脯起伏數(shù)次,溫柔嫻靜的聲音幾乎變了一個調(diào):“你在懷疑mama嗎?是誰又和你說了什么?”譚曼想到了之前和虞魚的談話,害怕是對方將那天的對話告訴了賀故淵,她呼吸急促地接著說:“是不是現(xiàn)在的那個虞醫(yī)生?是不是他跟你說了什么?”“你不要相信他的話,mama是愛你的??!”她的聲音又尖又細,刺得人耳膜疼痛。賀故淵只覺得那種難忍的疼意從耳朵爬進來,慢慢浸透了他的大腦,神經(jīng)在抽動著疼痛。他的后背沁出冷汗,眼周肌膚微微發(fā)起熱來。大概是眼睛又要變了。他低斂著眉眼,掃過桌上的那一疊散開的紙,一眼就看見那行刺目的字——“在眼科方面頗有建樹”賀故淵閉上眼睛,聲音低?。骸伴]嘴?!?/br>他的聲音太過低沉,譚曼并沒有聽到,只是一味地往下說著:“mama都是為了你好!我為你找了那么多醫(yī)生,你為什么就不能稍微體諒一點mama?”“我只是想讓你恢復正常!是我照顧著你,讓你能像其他人一樣健康長大!我對你難道還不夠好嗎?”她的話語像是一把小刀,賀故淵以為他已經(jīng)不會再因為她而動搖,但是那把小刀卻能輕易地捅進他好不容易筑起來的城墻,輕輕一轉(zhuǎn)便是土崩瓦解。他心中繃緊的一根弦也被一同切斷。發(fā)出了“啪”的一聲輕響。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還在寫!先發(fā)一更~祝大家元旦快樂!新的一年也要開開心心健健康康呀!譚曼之前和虞魚的對話在第九章,忘了的話可以回去看看2333,不是什么好話就是了。第76章六歲的賀故淵曾經(jīng)有個很好的家庭。溫柔的mama,嚴厲但愛他的爸爸,富裕的物質(zhì)條件。沒有什么是不夠好的。直到他第一次偏頭痛發(fā)作。從那天開始,沒有什么是好的。七歲的賀故淵不知道這是為什么。為什么他那么難受,那么痛苦,mama卻不再像以前他生病時那樣安慰他,還要把他鎖在房間里,不讓他出來一步。“不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