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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緊張,也有一種難言的熱念。賀故淵低下頭,虞魚的睡臉近得都快貼上來了。這么近的距離,賀故淵能把所有都看得一清二楚,虞魚額前略微凌亂的發(fā)絲,垂落的小扇子似的睫毛,挺直的鼻梁,還有放松微嘟的唇。有種蠱惑人心的難言魅力。賀故淵慢慢地伸出手臂,環(huán)住虞魚的腰,徹徹底底地把人攏在懷里頭。虞魚像是察覺到了動靜,在男人的懷里動了動。賀故淵沒敢動彈,由著虞魚在他懷里蹭來蹭去,調整了一個滿意的睡姿。虞魚把腳搭在了賀故淵的小腿上,褲腿往上溜了一截,露出白皙光滑的半截小腿,就那么光溜溜地貼著賀故淵。賀故淵被他這么一搭,血液都要倒流了。真是甜蜜的折磨。他輕輕地松出一口氣,把人堅定又輕緩地扣在懷里,低垂著眉眼,在虞魚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晚安,小壞蛋?!辟R故淵聲音沉沉。他背對著窗,月光無法照進他的眼底,也就沒能照亮他眼中安靜地燃燒的烈火。星火已然燎原。·第二天早上,虞魚悠悠轉醒的時候,賀故淵已經(jīng)起身了。賀故淵打完領帶,回身就看見虞魚懵著一張臉,坐在床上,一副還沒從睡夢里掙扎出來的迷糊模樣。他走過去揉揉虞魚的一頭亂發(fā),話中帶笑:“起床了。”虞魚懵懵地眨眨眼,“唔”了一小聲,打著哈欠下床洗漱去了。賀故淵耐心地等著他清醒地從洗手間里走出來,一起下樓吃飯。摁電梯的時候,虞魚忽然抬頭看了賀故淵兩眼。“你昨晚沒有睡好嗎?”他盯住賀故淵浮著點青黑的眼圈,困惑地問。難道他的睡姿差到嚇得賀先生睡不著覺了嗎?虞魚想。賀故淵抿緊唇,背脊挺得極直:“沒有?!?/br>“只是半夜處理了一點事情?!彼娌桓纳卣f。虞魚揉揉眼睛,把打哈欠打出來的眼淚揉掉,聞言十分同情。賀先生真的好忙啊。可能這就是有錢人的煩惱叭。“你要休息得好一點,睡眠不足也是偏頭痛的一大誘因?!庇蒴~認認真真地囑咐道,“雖然你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發(fā)作過了,但是不能夠掉以輕心。”“工作如果能讓何助理幫忙的話,就讓他幫忙。”賀故淵黑沉的眼底浮出笑意:“好。”他沒有告訴虞魚,他最近其實有過頭痛,一般都是在自身能力不穩(wěn)定難控制的時候。尤其在鹿鳴酒吧的那一次大范圍發(fā)動,已經(jīng)讓他本身就不受控的能力愈加失控。賀故淵在虞魚的身后,看著他的背影。他不能夠告訴魚魚這些,連他的親生母親都會害怕的東西,他一點也不想讓魚魚看到。酒店的早餐不太好吃,虞魚這幾天又需要吃得比較清淡,能入口的沒有幾樣。他挑挑揀揀地吃了點白粥和青菜。賀故淵在一旁看得直皺眉,但也知道這些不合虞魚的口味。總不能逼著人吃。吃完早飯,分公司派人開車來接他們的頂頭老板,為了表示隆重,開的還是輛長款豪車。賀故淵幫著虞魚拉開車門,先讓他上去,自己才跟著一起坐進后座。虞魚正摸著自己癟癟的小肚子,餓得想要唉聲嘆氣,眼角都跟著往下撇,看著委屈巴巴的。旁邊忽然伸過來一只大手,蓋住了他揉肚皮的手背。“餓了?”賀故淵低聲道。虞魚不好意思地舔舔唇:“沒——”他還沒說完,肚子就“咕嘰”地叫了一聲。虞魚悄咪咪改口:“有、有一點叭?!本鸵稽c點的餓。他聽到賀先生似乎嘆了一口氣。賀故淵拉開車上自帶的小冰箱。虞魚被他的動作吸引,扭過頭去看。小冰箱里存放的東西涇渭分明,一半放的是酒,虞魚瞧著那包裝隆重精致的酒瓶,就知道肯定是高級酒。另一半放的全是一些小甜食。蛋糕、餅干、雪糕、冰淇淋什么的,應有盡有。兩邊的東西看起來半點不搭,又莫名和諧。賀故淵從甜點區(qū)把今早讓人買的藍莓山藥泥取出來,遞給虞魚。“其他的甜食暫時還不能吃,山藥養(yǎng)胃,可以吃點?!辟R故淵說,“有點冰,放一會等下再吃?!?/br>虞魚撲朔兩下眼睫,捧著那一盒山藥泥高高興興地等著它變得不那么冰。賀故淵微微笑了笑,把小冰箱合上。剩下的甜點,等魚魚胃養(yǎng)好了再補給他。·分公司的人左等右等,終于在忐忑中等到了讓他們坐立不安半早上的大老板。他們完全想不明白,就錦城這么一個對總公司來說,算得上是微不足道的小項目,怎么會讓賀故淵直接空降他們這個偏遠地區(qū)的分公司。難不成是哪里出了重大差錯?整個分公司人心惶惶。也不怪他們胡思亂想,關于他們的頂頭老板賀總的傳聞實在是無法讓人不害怕,簡直堪稱商界的一大煞神。什么天涼王破放在他的身上那都不違和。畢竟當年這位賀總就是作為一名商業(yè)新銳,硬生生在國內殺出一條血路來,半點沒有借助自家的權勢。九點鐘過,分公司的全體員工終于等到了他們的賀總。他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各司其職,眼角余光又盡職盡責地瞥向去門口迎接的公司高層們。大老板走過公司的大門,進入公司的大廳。是和想象中一樣的氣勢兇惡嚴峻……?眾人顯而易見的懵逼了一下。他們看見大老板不但不兇惡嚴峻,反而能稱得上溫和。對方正眼神柔和地望著身側,嘴角都不自覺地勾起來,冷硬凌厲的眉眼都跟著軟化。眾人似有所覺地順著大老板的目光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