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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子我會把這家酒吧轉(zhuǎn)手賣出去,然后就全心全意地當(dāng)個畫家了?!鄙蝥Q書望著虞魚,說得格外認(rèn)真。“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到時候你能來當(dāng)我的模特,我想畫畫你,只畫你。”沈鶴書眸光深邃地望著虞魚,他的注視太過專注,仿佛裹著一種難言的深情,憂郁又俊美。沈鶴書知道怎么利用自己的優(yōu)勢來獲取他人的喜愛,他只要稍微付出一點(diǎn)點(diǎn)的情感來示好,再加上一點(diǎn)點(diǎn)誘導(dǎo)性的話語,就能輕而易舉地攫取他人的愛慕與戀情。愛總是很容易就能拿到手的,只要他想要,就沒有拿不到。虞魚歪了歪頭,他的五官精致如玉,酒吧里昏黃的燈光淺淺地覆在他的面龐上,使得他的面容看上去更柔和無暇。“沈老板。”虞魚頓了頓,微微笑出一個酒窩來。“一個畫家不應(yīng)該只執(zhí)著于一個繪畫對象,你應(yīng)該多畫一點(diǎn)東西?!庇蒴~想了想又說,“而且我也不一定有時間呀?!?/br>他也是很忙的,現(xiàn)在都在兼職了!虞魚偷偷嗅了嗅沈鶴書身上的陽氣,但是沒感覺出來什么,總覺得好像隔著一層紗,不太好判斷對方是不是雇主。經(jīng)過前幾次雇主自己主動撞上來的經(jīng)歷,虞魚現(xiàn)在已經(jīng)非常地小心謹(jǐn)慎,生怕沈鶴書真就是第五位雇主。他又努力嗅了嗅,可是依舊無法判斷,還被酒吧里的香薰和酒氣混雜的氣息給嗆得打了個噴嚏。試圖勾搭虞魚的沈鶴書:“……”他還有點(diǎn)不敢相信自己失利了。這可真有意思。沈鶴書微微一笑:“你冷嗎?我請你喝杯東西吧,就當(dāng)作剛才的賠禮?!?/br>虞魚“唔”了一聲,猶豫著要不要拒絕。沈鶴書像是洞穿了他的猶豫:“這里不是只有酒,你想喝什么都可以點(diǎn)?!?/br>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虞魚也不好意思拒絕,他點(diǎn)頭答應(yīng)下來。沈鶴書把人領(lǐng)到了吧臺前。吧臺除了調(diào)酒師外,還有個妝容精致、穿著性感的女人,她輕輕晃動著手里的酒杯,看樣子是在等一個人。“沈老板?!迸寺牭絼屿o,轉(zhuǎn)過頭來。她的兩頰被酒意醺出緋紅,艷麗動人的眉眼看得人也仿佛要醉了。“您怎么去了那么久?”女人嗓音柔美,帶著一絲看見心上人時才會有的嬌羞。沈鶴書語氣溫和:“你醉了,我讓人送你回去休息吧。”女人忽地一笑:“怎么要送我回去?您不愿意讓我在這里住一晚嗎?”“不愿意?!鄙蝥Q書淡然道,“今天下雪了,這里不暖和,你還是回去的好。”女人的笑意僵在臉上,她像是失落般地低下頭,放下了酒杯:“那我明天再來。不用人送了,我自己回去?!?/br>她說著,站起身,看見了跟在沈鶴書身旁的虞魚。女人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yīng),甚至眼神都有些不自然的空蕩,仿佛她并沒有注意到虞魚,而只是不經(jīng)意地一瞥。女人走了。虞魚偏過頭去看沈鶴書:“今天下雪了嗎?”沈鶴書深藍(lán)色眼瞳在燈光下流光溢彩,如同被擦拭干凈、妥善保管的兩顆藍(lán)寶石:“下了,剛剛下的?!?/br>虞魚坐到了椅子上,他單手撐著臉頰,好像有點(diǎn)兒困惑:“我剛剛來的時候還沒有下雪呢。”沈鶴書讓調(diào)酒師離開,打算自己親自給虞魚調(diào)飲料。他聽見虞魚的話,不在意地說:“現(xiàn)在的天氣說變就變的,前一秒沒下雪,后一秒就可能下了。”沈鶴書把酒吧的酒水單遞到虞魚面前:“看看,想喝點(diǎn)什么?”虞魚一只手捏著單子,繼續(xù)撐著臉頰看。酒水單上基本都是一連串的酒名,虞魚瞅了好久,才看到一個看起來不是酒的。虞魚把酒水單豎起來,手指尖尖戳在上面,指給沈鶴書看:“我要這個,愛爾蘭咖啡。”沈鶴書臉上有驚訝一閃而過,快得仿佛是錯覺:“愛爾蘭咖啡?”虞魚點(diǎn)頭:“嗯嗯?!?/br>沈鶴書的眉眼好像更深邃了:“好。”虞魚看著沈鶴書轉(zhuǎn)身去拿了一堆的杯子,似乎要忙很久,干脆掏出手機(jī),想聯(lián)系一下蕭璟。剛剛只顧著說話,都忘記了還可以打電話了。虞魚撥通了蕭璟的電話,“嘟嘟”聲響了一陣,然后就因?yàn)闊o人接聽,自動掛斷了。虞魚眨了眨眼,又打了幾遍,但是都沒有人接。他試著撥了林玉心的電話,想著也許她會知道蕭璟在哪兒。同樣的忙音后,依舊是自動掛斷。虞魚有點(diǎn)茫然,怎么都不接電話?他還想繼續(xù)撥幾個電話,面前的桌子上被輕輕地放下了一個玻璃杯還有一個小盤子。沈鶴書笑著提醒:“你點(diǎn)的愛爾蘭咖啡。”虞魚握著杯柄,小眼神往一旁的盤子上飄。那是一盤烤得香甜的蔓越莓曲奇,虞魚摸摸自己已經(jīng)餓癟了的肚子,才想起來他晚飯好像沒有吃。沈鶴書注意到他的視線,貼心地解釋道:“這是附贈的蔓越莓曲奇,希望你喜歡?!?/br>虞魚眼睛都亮了,如同一只看見食物的小倉鼠。他非常禮貌地道完謝,才開始進(jìn)食。虞魚先咬了一口蔓越莓曲奇,然后才去喝愛爾蘭咖啡。曲奇上的蔓越莓干酸酸甜甜的,但是吃起來略有些口干。一口愛爾蘭咖啡喝進(jìn)口中,涼涼的淡奶油先給人驚喜,然后是溫?zé)岬目Х染啤?/br>虞魚咽下一口,嘗出了不對:“這是酒?”威士忌的香氣在唇齒間蔓延開來,不容錯認(rèn)。沈鶴書的桃花眼里顯出狡黠:“是酒。雖然它叫咖啡?!?/br>虞魚不滿地鼓了鼓面頰。沈鶴書遺憾:“不好喝嗎?”虞魚抓著杯柄,最后還是誠實(shí)地?fù)u頭了:“好喝的?!?/br>沈鶴書無聲地笑了笑。配著蔓越莓曲奇,虞魚最后咕咚咕咚地把整杯愛爾蘭咖啡都給喝得一干二凈。胃里暖烘烘的,舒服得讓人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