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6
涌來。神樂不知道結(jié)界后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樣子,卻有一種本能的危機感,久違的熟悉,而且相當討厭。大概是傷口又痛了,她緊皺著眉頭,單手捂住受傷的位置向后退了幾步,同樣為了避免被陰之力所侵蝕,但還是距離太近了,身體不免產(chǎn)生些許影響。因為失去記憶停留在晴明身邊,神樂可謂是一張一無所知的白紙,所有的感知、感情都源自于和晴明的接觸,大家都是很溫暖的人,所接受的情緒也非常正面,她其實并不懂此刻所受到的影響到底是什么,只是心臟唐突開始沉重起來。恐懼,厭惡,殺戮,陌生的情感在腦海里洶涌,大概源于生硬的灌輸,神樂多少明白其中的不同,排斥這種另類的感覺。但她的臉色很快就白了下來,連呼吸也喘不上氣,只能拼命壓抑住沒來由的殺意,咬牙硬撐住本身的氣勢。“如果是晴明,一定不會像我一樣沒用吧?!?/br>即使想要去阻止陰之力的泄露,她的身體卻本能地怯懦了,神樂清楚地感知到她在發(fā)抖,好似弱小的動物遇到天敵一樣害怕地抖個不停,哪怕握著作為武器的紙傘也不能帶來一絲安心感。“可是我還是......一定要阻止。”人偶般稚嫩無辜的孩子氣面孔上浮現(xiàn)的神情和外貌截然相反,緋紅的瞳眸燃燒著堅定的焰火。神樂張開了手掌,染滿血跡的白嫩手指靈活地結(jié)出一道道印記,妥帖的和服無風自動,衣擺隨著風波的痕跡搖曳,然后化為一只只紅蝶優(yōu)雅飛舞,縈繞在她的四周。“乖孩子們,去吧?!?/br>隨著最后一圈的飛舞,儀式結(jié)束了,所有的冥蝶朝著黑暗深處前進,投入結(jié)界的縫隙中。蝴蝶下墜成為火焰,燃燒泄露的陰之力,原本紅色的火光逐漸變成幽深的青藍,想要占據(jù)縫隙的所有空間。不過,仍舊是太勉強了,即使是最偉大的陰陽師同樣無法封印的兩界大門,對于神樂而言必定是無法邁過的天塹。燃燒著她所有靈力和血液的冥蝶只能堅持一小會兒,火焰的亮度就已經(jīng)慢慢降低了。神樂的雙眼因為失血過多而愈發(fā)沉重,眼前的世界一片片發(fā)黑,幾乎看不見前方的具體情況,她還是堅持下來,繼續(xù)催生冥蝶,頗有靈性的紙傘早就支撐不住滑落在土地上,散發(fā)著陣陣悲鳴的光輝。為了人類的安危她才會這么拼命,只有這句話是騙人的。神樂從來都不是,為了陌生人去犧牲所有的那種人。她其實比任何人渴望活著,因為曾經(jīng)無限接近死亡,神樂一直很害怕假使有一天孤零零地死去,成為萬千塵埃。可是.....想到曾經(jīng)那么溫柔的一張張笑靨消失殆盡,就會覺得非常的不甘心。“唉?!?/br>輕輕的嘆息猶如微風吹過,清晰地響在神樂的耳側(cè),與濃烈的污穢和血腥氣不同,混合著花草芬芳的自然氣息充盈在鼻尖,是久違的光的味道。游隼般卓越的身姿落在地面上,幼童淺綠色雙眸搖曳的美麗光輝盡管面對無盡的黑暗仍熠熠閃光,他抬起了頭,朝最深處的恐懼中看去。“我果然還是放心不下,明明應該是長大的我去擔憂的事情,現(xiàn)在承擔起來會不會太早了?!?/br>恩奇都困惑性的搖了搖頭,難以理解胸口中充盈的情感到底是什么,盡管如此,他依然選擇遵從內(nèi)心,決定解決這個地方。時至今日,恩奇都始終不明白,本該作為合格的武器,未來的他為什么會背叛神明,直到最后一刻滿心滿眼里都只有烏魯克。在剛出生的“天之鎖”看來,那是變得愚蠢了。人類的光輝,人類的生死,與他有什么關(guān)系?【不是這樣的?!?/br>嘲笑的同時卻有另一種聲音不斷否定著。眼前的世界不同于他人所見之幽暗,那是充滿光輝的國度,白光輝映的世界里站著一位綠色長發(fā)的少年,白色長衫裹挾他修長的身軀,星光璀璨,點亮了超越性別的美麗面龐。并非年幼的面孔,即使擁有一般無二的眉眼,他們終究還是不同的。恩奇都笑了笑,舒展雙臂,篤定地說道。“吶,就讓我聆聽一下,你的聲音?!?/br>來自本我,真正的“恩奇都”。那個突如其來的家伙,到底有什么樣的來頭?截斷了靈力的供給,神樂總算是可以微微喘息一會,狼狽地半坐在地上瞇著眼注視對方幼小的身影。不,不對。神樂睜大了眼睛。烈烈的風聲呼嘯而過,其實并非風的躁動,而是靈力的呼喚,整個大地的魔力全部被其吸引,奏響綺麗又悲傷的樂歌。佇立在黑暗中的,被風包圍的身姿逐漸變幻,不再以幼童的形象顯現(xiàn),展現(xiàn)出人類幻想極致的端麗。“就讓我來替星球裁決吧,世間之惡的歸所?!?/br>污穢覆蓋的泥土里,悄然開出一朵尚未綻放的花朵。身體拼命告誡離開的沖動,神樂卻一動也不動呆在原地,巨大的魔力洪流從腳邊流過,她好似聽到星球的聲音。那是星球?qū)λ姁鄣暮⒆訙厝岬牡驼Z。連接著天空同大地,維系世間萬物,以生命為“概念”凝結(jié)而成的原初火種以花朵的形態(tài)散發(fā)獨特的輝映。雷光閃爍。恩奇都啟唇,回應地呼喚道:“人子啊,緊系神明吧(EnumaElish)”剎那間,所有的黑暗全部撕裂了。======“恩奇都,恩奇都?”柔軟甜蜜的音調(diào)喊著他的名諱,溫暖的掌心親密地觸碰他的額頭。“你該醒了?!?/br>他迷惑地張開了眼睛,然后看見少女沖他露出明媚的笑容。“沙姆哈特?!?/br>她看起來那么熟悉,卻令他產(chǎn)生久違的陌生感。“我們已經(jīng)到達王都的中心,你想見到的人,應該很快就會出現(xiàn)?!?/br>“我想見......的人?”他應該記得的,于是腦海出現(xiàn)一個模糊的身影,但很快屬于青年的體格變成孩子的模樣,印象中,恩奇都只見過年幼的王。曾經(jīng)睿智完美的王,長大了以后卻成為人人厭憎的暴君,歲月的作用的確非??膳隆?/br>即使這些情緒不過為了模仿得更像人類,暴君二字本來應該令他感到討厭,但此刻提起,顯得格外溫柔平靜。“恩奇都,你今天有點怪怪的?!?/br>沙姆哈特有些擔憂地看了他一眼,好像在尋找什么不同。“昨天的時候你還很氣憤王的暴/政,甚至向王發(fā)起了決斗,怎么今天就變得不那么在乎起來。”“沙姆哈特,我以前和烏魯克的王戰(zhàn)斗過嗎?”身軀本能地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