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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你這可就想差了,本小姐對錢跟權(quán)勢都不感興趣,只在乎才華?!?/br> 說罷,她上手直接將簡知推開。 不是她突然硬氣了,是因為看到外頭有差役經(jīng)過。 她就不信了,在大理寺中簡知還敢隨意猖狂。 灼華跟方才夾在兩個男人之間噤若寒蟬時判若兩人,近乎野蠻,簡知沒敢跟她發(fā)生肢體接觸,讓開了。 只是仍舊亦步亦趨的跟在灼華身后。 “跟著我干什么?”灼華瞪他。 再跟著,她就要裝不住了! 簡直這次是真的無奈:“小姐誤會了,在下不過是要離開這兒,正好跟小姐順路罷了?!?/br> “哦?!?/br> 灼華不再理他。奈何這人一身富貴逼人,存在感強烈,灼華雖然故意不去看他,但還是很緊張。 就聽到身后的人低笑一聲:“姑娘,若是欣賞才華的話,不若考慮一下我?詩書禮樂我也是無所不通的,姑娘若不信,大可去宮內(nèi)找當年當過太子伴讀的人打探一二。而且我不用在朝堂里跟那些老油條虛與委蛇,或可滿足姑娘高山流水覓知音的愿望,又可帶姑娘離開這虎狼環(huán)繞的是非地,何樂而不為呢?” 灼華心內(nèi)一陣煩躁。 簡知還真敢說,也不怕叫別人聽去,傳到謝廷玉或者誰的耳朵里,會帶來多少麻煩。 其實這些話說的,挺讓人心動。 比初遇姜濯川的時候,他拋出的橄欖枝誘人多了。作為可以永不進金陵的商人,比注定要困守皇城的泰迪……不,太子殿下更好的選擇。 若不是早知簡知對自己有先天99%的好感度,且那些好感度都是幻夢帶來的,她都要因為感動,真的考慮一下了! 灼華深知這種好感度是不牢靠的,她沒有平行世界中那位穿書前輩那樣好的商業(yè)頭腦,簡知早晚也會對她失望厭煩。 不該自私的為了脫離苦海用婚姻當兒戲,拖個無辜之人下水。 到了大門處,灼華就看到了個很熟悉的人在衙門前探頭探腦的。 趙回跟大理寺這班人實在不算熟,上次吃酒席被安排到同一桌,都是涇渭分明的,他來此處,肯定是來接自己回了。 跟在灼華身后出門的簡知,看著姑娘乳燕投林的背影,再看了一眼那等在馬車邊上的老同窗趙回,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灼華跟趙回打了個招呼,直接鉆進了馬車。 沒成想,這車里竟還有別人。 “殿下?” 她慌忙要行禮。 姜濯川竟然親自過來接她,雖然也不是第一次了,但她還是受寵若驚。 畢竟先前幾次,都還有點別的原因。 這次,完全沒有,就是為了幫她才來的。 姜濯川忙叫她不必多禮,剛要伸手去扶,外頭車夫一揚鞭子,車就跑了起來。灼華一個不穩(wěn)就栽倒下去,正撞進姜濯川懷里。 男子的臂膀溫暖有力,似乎來之前穿過了樹林,帶著清新好聞的松香味。 灼華手忙腳亂的站起來,小臉通紅。 姜濯川則沒什么反應(yīng),自己坐到了側(cè)面,叫灼華去最內(nèi)側(cè)正坐。 灼華不敢:“這怎么好意思!” 讓堂堂太子殿下坐側(cè)面,她自己坐主位,瘋了么? “我讓你坐你就坐,并無外人看見,怕什么?就算看見了,便是我禮讓柔弱的姑娘,也無人敢置喙?!?/br> 灼華抿唇,這根本不是讓外人看見怎么說的問題。 他們?nèi)艨吹皆蹅儌z孤男寡女在小車廂里衣衫凌亂? 那他們確實不會置喙。 他們只會逼婚。 不過此處距離皇宮有相當長一段路,如果不是正位坐著,她肯定熬不住要暈車,若是吐一地就更失禮,于是便道了謝,去后邊正襟危坐。 傍晚的時候,沒了陽光直曬,可地面還是guntang的,蒸騰起來的熱氣似乎能從車廂的底板一路烤上來。 皇家的馬車雖然豪華,但箱板之間嚴絲合縫,充作窗簾的綢緞又格外厚實,風吹不進來,熱氣就困在狹小的車廂里。 灼華覺著,自己的臉一直這么燙,一定是因為被這樣蒸著。絕不可能是因為抱上了姜濯川,如今坐的墊子,也帶著他體溫的原因! 但是……她不得不承認,姜濯川跟別人確實不一樣。 母胎solo許多年,如今雖然被動成了海王,可那都是在刀山火海上方走鋼絲,跟誰互動,都沒旖旎的心思,只有防范和緊張。 只有姜濯川這個朋友兼同盟,讓人可以放松下來,無所顧忌的說上兩句不過腦子的大實話。 所以這個人于她而言,很鮮活,且特別。 而且越是相處,根據(jù)原文中來的偏見就越少,有血有rou的姜濯川,并不是渣的格外理所當然的大豬蹄子。 灼華只覺著心跳很快,心頭似乎有什么東西破土發(fā)芽了。 這是個好人啊,還是個很善解人意的好人,如果真的嫁給他,將來想必不會如同原文中的皇后那樣,一再被誤會,卻無處伸冤只能自己隱忍。 她鬼使神差的冒出這個念頭之后,還忍不住瞥了一眼姜濯川的側(cè)顏。 白凈無須,線條好看。 仍舊是清正,眼神也堅定的一如既往,沒跟她似的,目光亂飄,心猿意馬。 算了,人家對你只是仗義,并沒有男女之情。 這年頭也沒個談戀愛的說法,一旦表白,就沒退路了,對方接受那就得成親。 如今覺著跟這個善解人意的老好人過一輩子也挺好,可婚后若是得隴望蜀,還希望人家真心愛你,不就走了原女主的老路了么! 宮斗她屬實不行。 灼華快刀斬亂麻,砍碎了心中那顆剛冒頭的嫩芽,然后轉(zhuǎn)開目光,將窗簾卷起來。 往皇宮方向去的路無人敢占了擺攤,一條大道筆直,快馬加鞭帶起來的涼風吹進來,讓心頭的燥郁略微散去了些。 她再也沒往姜濯川的方向看,自然沒注意到,他的耳朵尖都紅的發(fā)紫了。 有生以來第一次將姑娘抱在懷中,還是他魂牽夢繞的姑娘,這沖擊太強了。 他不敢有任何表現(xiàn),生怕被當成個登徒子。 少女柔弱無骨的溫暖,發(fā)絲間比任何花香都要馥郁迷人的氣息,此刻仍然印刻在他腦子里。 然后他就目睹了自己好感度條的暴漲。 瞬間到了70%。 之前他還糾結(jié)過,將一個姑娘看的比江山社稷還重,他這人是不是太下作了。 如今根本不考慮了,他全都要! 但是道路阻且長,他必須先搞清楚,自己好端端的坐在那兒,目不斜視,怎么還能掉好感呢?。?/br> 他方才眼睜睜的看著,沐姑娘對他好感度幾乎成倍增長,一路狂飆到了50%! 然后就萎了,瞬間回縮,最終停留在35%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