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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昨兒見到的那個寂緣和尚等不及要跟她把愛做的事做完,但轉(zhuǎn)念一想,那個六根不凈的假和尚在平日行走江湖的時候脫了那一身僧袍,其實并不很在乎佛家那一套,就算有常年浸染的檀香味,也不該這么濃郁才對。 而且,只有香氣沒有煙霧,還不是現(xiàn)燃的香…… 借著剛復(fù)習(xí)過竹簡的熱乎勁兒,灼華腦子竟靈光了一回。 她知道了!這一定是她的魚塘里的小四,把她給擄出來玩了! 雖然都不分伯仲的刷到了99%好感度,但根據(jù)原書中的咖位,灼華還是給這些個男配排了個順序。 一號當(dāng)然是昭王姜慕白,二號就是大理寺卿謝廷玉,三號是國師寂緣。 四號么,便是如今正在她床帳外頭用沁了檀香的刀油,在保養(yǎng)兵刃的殺手殘楓。 江湖上所謂刀鋒出鞘就有殺氣,其實就是常年浸潤在手和兵刃上的血腥味兒。原書中,殘楓就習(xí)慣用這檀香味來遮掩住血腥。 檀香多見于佛堂,會讓人下意識放松警惕。 確認(rèn)外頭的是殘楓,灼華松了口氣。 這個人,很好應(yīng)付! 灼華在床帳內(nèi)下力氣揉了半天眼睛,直將眼角揉的通紅,這才將床簾子撩開,壓低了聲音道:“是你?” 果然,在燭光下,是個通身黑色勁裝的男子,正用白色絹布蘸了馨香馥郁的刀油,往刀身上細(xì)細(xì)涂抹。 殘楓是個殺手,孤兒出身,不知原本姓名,殘楓不過是跑江湖時隨便起的花名。他在原書,里本該是在后半段情節(jié)才出場,受雇于昭王,沒事兒搞些暗殺一類。 偶爾殺皇帝,偶爾殺皇后,最后總是陰差陽錯誰都沒殺死,實慘。 而攻略殘楓的這一位穿書者,走的時候幼馴染路線,在他三觀沒成形的少年時期,偷藏人在莊子里一段時間,給了他圣母般的關(guān)愛,讓他養(yǎng)成了心里依賴。 男子轉(zhuǎn)身,露出仍舊很好看的眉眼。 但灼華心如止水—— 一溜水兒的美男,她有些審美疲勞。 殘楓只當(dāng)她矜持,溫言道:“是我,而且還如同約定的一半,給你帶了及笄禮,只不過我草莽之人,耐性不好,等不及到那日再給你了。” 殘楓這人,眉眼生的極為冷淡,但此刻故意收斂鋒芒,露出笑容來,便如日出雪融,渾不帶江湖氣,反而依稀帶著少年人的赤誠。 灼華看著那精致的不似民間之物的發(fā)簪,猶豫了很久還是收了。 別看殘楓如今看著溫柔,到底是殺人不眨眼的,萬一自己不順?biāo)囊?,他就要生米煮成熟飯,那就玩球了?/br> 接下之后,灼華湊去銅鏡前,將發(fā)簪帶上,歪頭一笑:“好看么?” 能離床鋪遠(yuǎn)一點,灼華就心安不少。 “好看?!?/br> 殘楓夸贊一句,目光始終落在鏡子中。 客棧的鏡子舊了,表面模糊不清,這讓還在勉力演戲的灼華,沒注意到,身后殘楓的目光,好似不是在看她,而是在通過鏡中的影子,去尋找另一人的身影…… 沉默良久之后,殘楓自言自語一句:“果然,你也來了?!?/br> 灼華只勉強看見殘楓的嘴唇動了動,卻沒聽清內(nèi)容,下意識問了句:“你說什么?” “我說,我已經(jīng)等不及你及笄,也等不及改換身份,不如,我們私定終身吧!” 穿書前輩在幼時,和殘楓分別前,坐下過約定,約好等到她及笄,殘楓一定會揚名立萬,來向她提親。 這話前輩說的或許認(rèn)真,但殘楓肯定不會當(dāng)真。 就算年幼時信了,如今也不會信—— 不是穿書料得先機的人,誰能想到堂堂太傅,竟然會不逼著兒孫走仕途,更不與高門貴族結(jié)親呢? 就算殘楓是頭牌殺手,攢了巨資,但他的名聲見不得光,就算改頭換面,充其量不過個年輕商賈。 提親?在他眼里,自取其辱罷了,莫不如攜了心上人私奔,去快意江湖! 灼華心虛的躲開眼前少年人的目光。 這位穿書的前輩騙完這么個傻孩子就跑,爛攤子則留給她,真是太缺德了! 可為了小命,人設(shè)不能崩,就算心里將前任穿書者綁在火刑架上澆油了,但面上的圣母光輝還是得保持。 灼華好似扭捏害羞的轉(zhuǎn)過頭去,又拼命揉了揉眼睛。 再轉(zhuǎn)過臉來時,看向殘楓的時候淚光盈盈。 “我常聽聞,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快意恩仇不過十之一二,更多的都是刀頭舔血,你若是為了帶我走而強撐,我可不同意?!?/br> 我這小身板兒,比不可能跟你風(fēng)餐露宿的。 “別不承認(rèn),不然你脫了上衣給我看看,身上比起少年時,添了多少傷疤?” 清醒一點,你自己都市場受傷,能護住我嗎? 但見殘楓先前因著灼華的句句關(guān)心,整個人都愉悅了起來,黑曜石一般的眸子也閃亮亮的,仿佛一只滿心歡喜的大狼狗,如果他背后有尾巴,此刻肯定都已經(jīng)搖出殘影來了。 但隨即,似乎也察覺到心上人話中的憂思,一舉手中的刀:“放心,如今就沒有我需要第二刀才能了結(jié)的人。” 灼華戰(zhàn)術(shù)后仰,生怕刀劍無眼,割了她的長鬢。 而對于這年少輕狂,灼華很是不屑一顧。 這人要是能金盆洗手也就罷了,若是繼續(xù)當(dāng)殺手,等跟了昭王,刺殺帝后一次二次三次都沒得手,就該知道什么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了。 灼華不打算嫁給姜濯川,可帝王被刺殺,總會引發(fā)動蕩。 況且又殺不死,何必白費力氣。 她想勸殘楓金盆洗手,別說,若是他改頭換面,成了個俊俏的小商人,指不定真能托付終身…… 還沒等灼華想好該如何勸,卻見窗外陡然閃爍起了火光。 金陵城夜里雖然沒有宵禁,可這種后半夜,也斷然不會有人成群結(jié)隊的在街上逛。 緊接著,就聽到樓下有人喊:“無知宵小,速速束手就擒,休要抵抗!若被劫掠之人有什么閃失,你定逃不了死罪!” 看著殘楓一臉懵逼,灼華也皺起了眉頭。 這援兵都來的太快了,定然不會是父親和兄長發(fā)現(xiàn)丟人了才搬來的救兵。 定然是一開始在這客棧附近,或者在沐府外側(cè),就有人暗中監(jiān)視。 她心情復(fù)雜的看著殘楓。 剛吹完牛批就要被打臉了吧!被這么多人包圍了,單兵戰(zhàn)斗力再高也難抵擋,就算真能殺出重圍,也不可能額外帶個拖油瓶的! 見少年握著刀柄的手都蹦出青筋,她比了個禁聲的手勢,將指尖探入桌上的茶杯打濕,隨后戳開了紙窗往外看。 只這一眼,就看到了熟人謝廷玉。 可不能讓他們遇上! 她當(dāng)機立斷,推了殘楓一把:“你先自己殺出重圍,不用管我,待會兒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