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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自己走出來的,是我自己的選擇……”趙越拉下顧淮笙的手,打斷道:“可我欠你舍身相護,欠你一世久安,更欠你,一生清閑?!?/br>“舍身相護?”顧淮笙仔細回憶,沒有這事兒:“雖說我目的不純吧,但無論前世還是今生,我舍身擋劍的,好像都是趙邑哎。”趙越……趙越心下一窒,忽然認識到,其實顧淮笙,也有不聰明的時候,比如現(xiàn)在。“我說的,是我?!闭f到這,趙越神色一凝,攥了攥拳頭:“前世取江山,舍了你,便是死局,我也應(yīng)該陪你的,終究啊,還是我負了你?!?/br>“負什么???”顧淮笙扯了扯嘴角,沒笑出來:“咱倆就沒有開始過,再說了,那時候,你的處境,也由不得你逆道而行,腳下是刀山,身后是懸崖,除了走下去,沒得轉(zhuǎn)道或是回頭,你不止肩負家國百姓安樂之責(zé),還有你必須護著的人,你拿什么義無反顧?真要說起來,該是我欠你才是,我助你破了一個囚籠,卻又把你推進另一個囚籠,你一生自由,前半生拜權(quán)勢所累,后半生,卻是我親手給你斷送的,便是金算盤在手,這累世業(yè)果,孰是孰非,誰又算的清楚?”不過……顧淮笙忽然眉頭一皺。“前世并沒有冒出六瓣蓮這個意外土匪呢?!敝耙恢焙雎粤诉@點,這會兒聊上頭,顧淮笙才猛然想起這茬:“莫非,是因為我回來了,所以某個節(jié)點,某個抉擇,引發(fā)出來的變故?”這么一來,不禁隱約抓到點什么,可仔細琢磨,那感覺卻又轉(zhuǎn)瞬即逝,什么都沒有。趙越本來還陷在前世的情緒里,聽到這話亦是一愣,隨即便轉(zhuǎn)移了注意力,轉(zhuǎn)頭跟顧淮笙面面相覷。“王爺想到什么了?”看到趙越的反應(yīng),顧淮笙問道。“前世沒有出現(xiàn),而今生卻出現(xiàn)之人,只有一個可能?!壁w越瞇了瞇眼:“那就是,前世他沒等他冒頭,就不在了,而今生,正好因為你的抉擇改變,所以……”“所以……”顧淮笙接過話頭:“或許我們可以捋一捋,前世或直接或間接,死在我手上的那些人。”趙越點頭:“能布控全局之人,絕非泛泛之輩,此人身份必然大有來頭,只要捋一捋,應(yīng)該能捋出蛛絲馬跡。”“你可別小看無名之流。”顧淮笙卻不贊同趙越這一說法,搖了搖頭:“栽大跟頭,必然是有名之輩,成大事者,卻往往可能是無名小卒,旁的不說,便是我,誰能想到,我一個整日連上衙都遲到早退,不求上進不爭不搶的吏部侍郎,實際上卻也是控棋對弈的其中一方呢?”這話在理,趙越默了默問:“那依你看,此人……”“有名有姓之輩倒是不難,死在我手上的攏共也就那些,無名小卒,那就……”顧淮笙縱肩:“直接死在我手上的,基本都是叫的上名的,這間接死的,我也不知道啊?!比欢櫥大蠀s并沒因此就放棄:“你且容我好好想想,說不定真能捋出個線索來呢?!?/br>顧淮笙說罷便站起身來,轉(zhuǎn)身朝營帳外走。見狀,趙越趕緊起來:“你去哪?”“出去走走,你別跟來?!鳖櫥大蠑[擺手,隨即便頭也不回地出去了。第章可疑之人第章可疑之人這山里處處都是危險,顧淮笙沒走太遠,只走到離營地幾米開外的小灣溝就坐了下來??粗h處的溪流,拋著木蓮,看似表情呆愣,實則腦子里卻在飛快劃過前世那些人和事。一水能叫上名的那些人走馬觀花自腦子里溜過,顧淮笙抬手接住空拋下落的木蓮便是一攥。“對啊,這么重要個人,我怎么就給忘了!”顧淮笙懊惱地一拍大腿。“想到誰了?”聽到聲音,顧淮笙轉(zhuǎn)頭,就見趙越在身邊坐了下來。“你什么時候來的?”顧淮笙眨了眨眼。“跟你前后腳過來的?!壁w越拔了根草別到顧淮笙耳朵上:“山里不安全,你一個人我不放心?!?/br>顧淮笙笑覷一眼,抬手拿下耳朵上的草根,轉(zhuǎn)手就別到了趙越耳朵上。趙越也不和他爭,由著他鬧:“你方才……想到誰了?”一提起正事,顧淮笙便面色一肅,坐了回去:“我們一直都忘了一個人?!?/br>“誰?”趙越問道。“常朔。”顧淮笙又拋了拋木蓮,隨即給收了起來:“我們最后一次見他,是趙宥出逃,在碼頭,自那之后,就再沒見過?!?/br>“哦?”趙越蹙眉沉思,片刻抬眸:“那人彌留之際,也沒見過?”“沒見過?!鳖櫥大蠐u頭:“但那時他尚伴病榻,與趙邑算是狼狽為jian,我原以為他是成功投誠攀附到了趙邑那邊,可那人駕崩之后,卻再未見過他,而趙邑身邊得力太久,是一個叫福安的小太監(jiān),常朔此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竟是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生死不知?!?/br>趙越眸色微動,挑了挑眉:“所以,你懷疑,六瓣蓮與他有關(guān)?”顧淮笙點頭,正要說話,就被一陣疾馳的馬蹄聲給打斷,兩人循聲轉(zhuǎn)頭,便見石頭快馬加鞭從陡坡下沖上來,一看這陣仗,兩人對視一眼,皆是神色一凝。“王爺!”石頭看到兩人就揮動手臂,馬還沒挺穩(wěn),就翻身跳了下來:“梁王跟太子的軍隊,攻破順陽城,不出兩日,就將到達臨安城了!”“這么快?”顧淮笙聞言驚訝道。石頭卻沒顧上他,只等著趙越指令。“知道了?!壁w越卻是反應(yīng)平淡:“繼續(xù)盯著,一有情況,立即來報!”“是?!笔^抱拳,片刻猶豫抬頭:“王爺,我們……不需要做些什么嗎?”“不必?!壁w越道:“且先盯著便是。”聞言,石頭便不再多問,彎了彎腰,便騎馬下山了。“看來,給我們調(diào)查的時間不多了。”目送石頭跑遠,顧淮笙幽幽一嘆。“那便硬扛吧。”趙越無所謂道:“且看最后出來的是人是鬼,若擔(dān)的大任,這萬里江山拱手讓他亦無妨,反之,那便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雖然他在暗我們在明,但也未必就受其掣肘,不可放手一搏,誰主沉浮,還不一定呢。”“也只能這樣了。”顧淮笙想了想:“照這個情況,我大哥他們,能趕得及嗎?”“放心吧?!壁w越語氣篤定:“顧將軍心中有數(shù)?!?/br>如此,顧淮笙便不再擔(dān)憂了。至于京城家里他倒不怎么擔(dān)心。內(nèi)亂動蕩之際,趙邑對付梁王太子尚且艱難,根本沒那個閑暇分眼神給顧家,這個時候他也顧及不上懷疑什么,而不管兩方誰應(yīng),為民心,也不會傷及無辜百姓,所以顧府只要按他走前吩咐,做好防御,閉門謝客,就不會受到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