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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兵荒馬亂的一晚,跟上次一樣,顧淮笙這一睡就陷入昏迷,直到第二天傍晚都沒有醒來的跡象,昏睡的時間明顯比上一次要久。這不是個好兆頭。如果不盡早找出源頭,長此下去,后果不堪設想??蓡栴}究竟出在哪里,卻沒有半點頭緒。上一次不確定,而這一次明顯不是雞湯的問題,白天雖然精神不濟,但都還好,怎么突然說昏迷就網昏迷,這誘因到底是什么?又或者,是體內毒性作祟?如果真是這樣,那每次毒發(fā),應該會有其既定規(guī)律……趙越坐在床沿,手捻玉佩墜穗,皺著眉頭努力回想細節(jié),然而分析許多,依舊一無所獲。“王爺,這,顧大人這情況,臣等之前就束手無策,這次也……還請王爺恕罪?!眹谰匦懈磉呺S行的兩位太醫(yī)交換了個眼神,硬著頭皮拱手請罪。“行了。”趙越沒有為難:“你們都回去吧?!?/br>待幾人告退離開,趙越晚膳都沒用,只讓人打了水來給顧淮笙擦拭身子,就草草洗漱上床,抱著顧淮笙睡下了,可卻是一整宿翻來覆去沒睡著。本以為天亮了會醒,然而并沒有。顧淮笙依舊沒有醒,睡得深沉酣然,也讓人揪緊了心。房門被敲響的時候,趙越剛起。他沒有立即應聲,而是下地去開門。門外站著的,是老虞。“王爺,大理寺跟刑部那邊來人,說是有事找顧大人?!崩嫌菘粗w越眼底的紅血絲,想勸又咽了回去,接著道:“隨行的還有常公公,以及,苗疆來使。”趙越聞言,眼眸一瞇。老虞踟躕道:“老奴看著那陣仗,怕是來者不善,大理寺刑部兩位大人倒還好,就是苗疆來使氣勢洶洶,怕是……”“常朔也在?”趙越挑眉。“在呢。”老虞頓了頓:“王爺您看……”“哼,之前該盤問的,不都早就問清楚了,那他們今日過來又是干什么?”說罷,趙越轉身回走:“好生招待著,待本王拾掇妥當,便過去。”“是?!崩嫌輳澚藦澭?,順手帶上房門,便轉身小跑離開。趙越并沒有立即過去,穿好衣裳在床邊坐了好一會兒,才起身走人。不過他剛一動,就被醒來的顧淮笙抓住了衣袖。趙越幾乎是猛地就轉回身去:“醒了?”“唔……”顧淮笙捏了捏眉心,醒了醒神才坐起來:“我是不是又睡了很久?你又熬了吧?瞧敲這雙眼,紅的快趕上兔子了?!?/br>趙越順著顧淮笙拉袖的動作坐了回去:“你醒來就好。”顧淮笙嘆氣:“我是不是把選秀的日子給睡過去了?”“過了便過了,沒什么要緊的?!壁w越見顧淮笙要起來,便伸手把人給扶了起來。“你要出去???”顧淮笙坐起來問道。趙越將實情隱瞞了下來:“有事出去一趟,你要還困就躺下再養(yǎng)會兒神,我去讓下人給你準備些吃的送過來,可別再睡著了,就算困,也要吃了東西再睡?!?/br>“很急嗎?”顧淮笙卻是擔憂的看著趙越:“你看起來……”“無妨?!壁w越道:“當初在戰(zhàn)場上,幾天幾夜不眠不休的殊死之戰(zhàn)都有過,早就習慣了,這點熬不算什么。”“又要進宮?”能讓趙越這么急,顧淮笙能想到的也就是進宮了。“不是?!壁w越安撫地拍拍顧淮笙的手:“旁的一些事,你就別cao心了,歇著吧,我先去了。”趙越說罷,給顧淮笙后背墊了個枕頭,這才轉身出去。他不肯說,顧淮笙倒也沒在意,誰還沒點私事呢,不說,那肯定是不方便說的,那便算了。只是一個人這么坐著頗有些百無聊賴,可他又不想躺下去,怕一沾枕頭又睡過天昏地暗,想下地,又有些手腳無力,也就懶得折騰了,靠著繼續(xù)打盹兒。不過為了不又一次睡過去,顧淮笙一直強撐著保留幾分清醒。這么一通較勁,倒是感覺到了肚子餓。但顧淮笙并沒有等太久,幾乎是趙越前腳離開沒多會兒,飯菜就被送了進來。送膳的是個丫鬟,因為知道顧淮笙跟趙越的關系,打從進門起就紅著臉不敢看他一眼,擺好飯菜便福了福身打算告退,是顧淮笙看著有趣,故意把人給叫住了。“你叫什么名字?”顧淮笙單手支額,斜著眼睛看人的神情分外勾撩,活脫脫一風流浪子,卻偏偏沒有自知之明,撩而不自知。“奴婢,回顧大人的話,奴婢名喚秋媛。”丫鬟不過抬頭瞥了一眼,就被顧淮笙給撩了個大紅臉,猛地低下頭去。這舉動看的顧淮笙很是莫名其妙:“我很可怕?”“不不不,顧大人平易近人,一點都不可怕!”秋媛被質問的嚇了一跳,話都說不利索了。“那你為何不敢抬頭?”顧淮笙挑眉,正要接著說話,忽然聞到一股清淡香味兒,再開口,便話鋒一轉:“你那香囊里裝的什么香料?聞著……”話問一半,顧淮笙忽然頓住了,后知后覺的想起來,自己又昏迷沉睡了一次。而這一次,他并沒有喝雞湯,要嘛是體內被下毒的原因,要嘛,就跟雞湯無關,可如果是后者,那又是為什么?“大人……”半天沒等到顧淮笙下文,原本就局促不安的秋媛愈發(fā)緊張起來:“可,可是,可是這香囊惹大人不適?那,那,那……”香囊二字,讓顧淮笙腦子靈光一閃差一點就抓住了什么,就是那感覺瞬閃即逝,他都還沒來得及細品慢嚼,那念頭就溜了。“大人……”“哦!”被連著喊了好幾聲,顧淮笙才回過神來,視線卻不由自主的被秋媛腰間的香囊吸引,好一會兒,終于還是問了出來:“你這香囊,可否給我看看,晚些我再還你,可以嗎?”他都主動討了,秋媛哪里敢拒絕,二話不說就扯下香囊,雙手放到了顧淮笙面前。顧淮笙捏起香囊翻來覆去的看了看,這才揮揮手:“下去吧?!?/br>秋媛如蒙大赦,紅著臉福了福身,掉頭就羞地跑了出去。顧淮笙壓根兒都沒注意到丫鬟的反應,一門心思全在香囊上,越是看,越是覺得漏掉了什么,偏偏就是想不起來。既然想不起來,顧淮笙就暫時將這事放到了一邊,收好香囊,就開始吃起飯來。睡了這么長時間,饑餓感復蘇后就來的相當猛烈,可即便如此,他用膳依舊不慌不忙,舉止優(yōu)雅。“……那苗疆來使……對,還有……”顧淮笙正吃著,突然聽到外邊傳來說話聲,就是嘀嘀咕咕的聲音壓的特別低,聽的不太清楚,只隱隱約約聽到苗疆來使這幾個字。“何人在外面?”一聽到苗疆兩個字,顧淮笙就敏銳的瞇了瞇眼,放下碗筷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