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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你顧二少爺要出府見烎王,還不能堂堂正正出門去見,需要遮遮掩掩鉆狗洞?”顧淮準(zhǔn)嘆了口氣:“淮笙,你這是連大哥也不肯說實話了嗎?三弟當(dāng)年……這一去至今未歸,而你現(xiàn)在,也要跟我離心了嗎?”“大哥?!碧峒巴?,顧淮笙向來嬉皮笑臉的臉上,也不由沉黯:“三弟那時年幼,想問題難免極端偏激了些,這些年想來早就想通透了,之所以不回來,應(yīng)該是還沒玩兒夠,他愛唱戲,待唱夠了,自然就回來了?!?/br>“若只是唱戲,這京城的戲班子也不少,何須四處游歷?”顧淮準(zhǔn)搖了搖頭:“前些日子,有消息回來,說三弟在秦淮一帶,可我派人過去,依舊撲了個空……不說他了,淮笙,說說吧,你到底怎么回事?”“我……”這繞了一圈還是繞了回來,但有些事,顧淮笙真沒法解釋的清楚,不管是重生的經(jīng)歷,還是站隊烎王,都是如此。“既然你不肯說,那就我來說吧?!鳖櫥礈?zhǔn)轉(zhuǎn)頭看向顧淮笙,面色嚴(yán)肅下來:“你帶回來的那個奴兒……”“奴兒?”沒想到還扯上奴兒,顧淮笙一臉驚訝:“奴兒怎么了?”“他跟葶香樓什么關(guān)系?”顧淮準(zhǔn)似乎是想到什么,眉心狠狠皺了起來,但也就是一瞬,隨即就舒展開來:“這個人,可是你從葶香樓贖回來的?”這個沒什么不能承認(rèn)的,顧淮笙就點了點頭:“是?!鳖D了頓又道:“大哥,我正好要……”“你從來不是沉迷酒色的人,行為處事向來有分寸,可你近來,就像變了個人,不止追著烎王做一些無狀輕浮之事,還頻繁進(jìn)出青樓……”“哪有頻繁?”顧淮笙反駁,比出兩根手指:“也就兩次而已,至于烎王……我那是真情實感,大哥怎么能以無狀輕浮來形容概之呢?我不好女色,只慕烎王,從來如此,只是無人信罷了,或許不是不信,只是不愿不想?!?/br>“你只慕烎王?!鳖櫥礈?zhǔn)眼神是從未有過的犀利:“那葶香樓的盈盈又是怎么回事?”顧淮笙本來準(zhǔn)備翻杯倒茶,聽到這動作驀然頓住,抬眼看向顧淮準(zhǔn)。“你只慕他還樓子里養(yǎng)著金屋里藏著?”顧淮準(zhǔn)站起身來,走了兩步又轉(zhuǎn)回來看著顧淮笙。“什么樓子里養(yǎng)著,我排遣解悶兒而已,更何況人家姑娘賣藝不賣身,高潔這呢?!鳖櫥大弦哺酒饋?“至于奴兒,不過是個苦命孩子,大哥又何必苛責(zé)人出身,咱們家也不缺那一口飯不是?咦,不對??!”“什么不對?”顧淮準(zhǔn)立即反問,盡管臉上看不出什么,但眼神卻還是露出了一些端倪。顧淮笙負(fù)手在后,繞著顧淮準(zhǔn)轉(zhuǎn)悠了兩圈方才站定:“大哥提到奴兒反應(yīng)這么大,你們……”“沒有的事!”顧淮笙都沒說完,就被顧淮準(zhǔn)斷然打斷,眼睛還瞥向一邊不再對視。“我還沒說什么呢就沒有的事了,大哥所指,是什么事?。俊鳖櫥大媳緛頉]有多想,這會兒卻是不禁好奇起來,將顧淮準(zhǔn)上上下下好一番打量,恨不得就這么盯出點什么來。“咳!”顧淮準(zhǔn)咳了一聲,背過身去:“什么事也沒有?!?/br>越是這樣,顧淮笙就越是堅信,肯定有什么。他忽然想起來,奴兒今天好像也不太對勁來著,之前還以為是被府里其他下人欺負(fù)所致,難道是跟大哥有關(guān)?顧淮準(zhǔn)明顯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生硬地話鋒一轉(zhuǎn):“不說這個了,淮笙,我不管你喜歡什么人,或者想做什么事,大哥都不管,但唯獨(dú)烎王,你不可太過,必不可失了分寸,你可明白我的意思?”顧淮笙咬牙撇嘴:“分寸,我一直挺有分寸的呀?!?/br>“你應(yīng)該懂我所指什么?!鳖櫥礈?zhǔn)才不給他插科打諢的機(jī)會,說話直指核心:“不管是眾皇子也好,還是烎王也罷,那些,從來與我們顧家無關(guān),我顧家的劍,是為保家衛(wèi)國,護(hù)黎明百姓安穩(wěn),哪怕你棄武從文扔劍改拿筆桿子,初衷亦不可違背?!?/br>顧淮笙眉心微蹙:“大哥……”“去吧。”顧淮準(zhǔn)擺擺手。但顧淮笙站著沒動:“我跟大哥不一樣。”見顧淮準(zhǔn)看過來,這才接著道:“不管我手中拿的是劍還是筆,我想護(hù)著的,從來都只有放在心上重中之重的人,我沒有心懷天下的情懷,也沒有黎明蒼生的大愛,我的愛很有限,只給眼前人?!?/br>“你……”“就像三弟醉心游歷唱戲一樣,我的初衷亦從未變過?!鳖櫥大夏抗馍畛羺s堅定:“我們?nèi)值苤?,大哥是最像父親的,父親看似嚴(yán)厲,卻總是縱容著我跟三弟,唯有大哥從來都循規(guī)蹈矩,未曾讓父親cao過心?!?/br>“可我天資不如你?!碧岬酵龈?,縱是顧淮準(zhǔn),亦不免露出幾分傷感情緒來:“若非你執(zhí)意從文,這家主,本該是你的,淮笙,你當(dāng)初……”“嗐!”顧淮笙擺手:“什么你的我的,咱們兄弟之間,誰做家主不一樣?再說了,我跟三弟都生性懶散,父親又不是不知道,至于什么天資,哪有什么天資,不過是耍些小聰明而已,哪能跟大哥比,真要說起來,大哥吃虧就吃虧在嘴巴沒我和三弟甜,悶葫蘆似的,只干不說,才沒得父親為你cao心的,就像父親說的,大哥就要有大哥的樣子,這一點,你做的可好呢!”這一通吹捧聽得顧淮準(zhǔn)無奈極了,反正該叮囑的也叮囑過了,便再次揮手讓人出去,至于那些話,顧淮笙有沒有聽進(jìn)去,他也左右不了,大不了以后多看著一點,別捅出大簍子就好。不過不知道為什么,顧淮準(zhǔn)真的有種家有兄弟初長成,不娶紅妝想嫁人的惆悵感。且不管顧淮笙近來這些行為到底是裝瘋賣傻是混淆視聽,還是只為逼迫刺激烎王就范,對烎王的心思應(yīng)該不假,只是……不說烎王人家是男的還沒那意思,就是個女的,就目前立場,兩家也并不適合結(jié)親。“大哥,我事情還沒說完呢。”顧淮笙依舊賴著沒走:“你看我身邊也要不了太多伺候的人,果殼兒人機(jī)靈,做事面面俱到,很多事情他一個人就夠包攬了,所以……”“所以?”顧淮準(zhǔn)直覺沒好事,而是應(yīng)該還是跟那奴兒有關(guān)。果不其然。“所以我想,讓小孩兒到大哥身邊來……”“我不用人伺候?!倍紱]等顧淮笙說完,顧淮準(zhǔn)就急忙打斷阻止了他:“如果你身邊用不上,那就交給元伯安排,總不會缺了他活兒干。”“不是?!鳖櫥大系?“我的意思是,小孩根骨不錯,只做個小廝實在埋沒了,不如到大哥身邊學(xué)些功夫,一來強(qiáng)身健體,二來……”“不行。”顧淮準(zhǔn)再一次打斷顧淮笙的話,想也不用想就斷然拒絕:“功夫你也可以?!?/br>“可我懶啊。”顧淮笙又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