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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不過隨口一提的話,今兒為何如此鄭重?那布條上,寫了什么?奴才滿腹疑惑,卻沒敢多問,只得硬著頭皮點了點頭。“出去吧,過兩天我自會去給大哥說?!币娕珒狐c頭,顧淮笙便揮手讓人出去。奴兒彎了彎腰,一步三回頭的退了出去。比起參軍跟著大少爺,他更想留在少爺身邊,可是……果殼兒看著奴兒塌肩耷腦的樣子,有些不忍,等人走遠了,這才走到顧淮笙身邊,一邊沏茶一邊問:“少爺為何要支走奴兒?可是氣他接頭盈盈姑娘的丫鬟?”“我氣他做什么?”顧淮笙卻搖頭:“讓他參軍待大哥身邊,是我早就想好的,我身邊用不了那么多人,很多時候有你一個就夠了,小孩兒常常存在感薄弱,嘴上不說,心里憋著難受呢,況且他本身就該走這條路。”除此之外,奴兒,則是他安插軍營的耳目,至于盈盈這條線,他另有打算,而眼下當(dāng)務(wù)之急,則是苗疆和親。這事兒按理,應(yīng)該是在春闈舞弊案之后,本來想著有足夠的時間準(zhǔn)備,沒想到,這一世竟提前到這么早。得虧他有讓盈盈那邊留意,不然,還真的會搞個措手不及,只是,和親一事平白提前,莫非,是有了什么變故?顧淮笙端著茶盞慢悠悠地一邊喝一邊琢磨,然而越琢磨眉頭皺得越厲害。“果殼兒,走,隨少爺出門一趟?!迸镜胤畔虏璞K,顧淮笙起身就出了房間。果殼兒對顧淮笙這一驚一乍的反應(yīng)弄得滿頭霧水,但也沒再多問,抄起被主子遺忘在桌上的羽扇,就緊跟著追了出去。可當(dāng)顧淮笙放著大門不走,非拉著他跑祠堂鉆狗洞時,果殼兒忍不住了。“不是,少爺,咱們要出門,干嘛要偷偷摸摸跑這鉆狗洞?。俊惫麣赫Z氣艱難的問。“你都說是偷偷摸摸了,不鉆狗洞難道還走大門嗎?”顧淮笙白了果殼兒一眼,拽著人往狗洞前一推:“廢話少說,快快快,趴下給我鉆,一會兒被人發(fā)現(xiàn)稟告大哥就完了!”果殼兒滿臉無語,但還是聽話的趴下從狗洞麻利鉆了出去。幾乎是果殼兒剛爬出去,顧淮笙就緊隨其后的跟上了。在暗處目睹全過程的云墨表示,他也很費解,不過……回頭望了眼顧淮笙院子的方向,在折返回去找布條殘渣和繼續(xù)跟蹤直接,云墨咬咬牙,果斷選了后者。布條的事,容后再說,最主要,還是看好顧淮笙。第25章烎王抄樓第25章烎王抄樓云墨一路跟著兩人,最后卻跟到了花樓。這心情,忽然就有點一言難盡。簡直不敢想,王爺知道后,會是什么表情。光是想想,云墨就有捂眼的沖動。不止云墨,果殼兒看著眼前的葶香樓,也是一臉無語。“少爺,您帶著奴才鉆狗洞出來,就是為了來這???”果殼兒叉著腰仰著頭,只是望著葶香樓的掛花牌匾,想到顧淮準(zhǔn)冷煞嚴肅的臉,就一陣皮緊。“說什么呢?”顧淮笙搶過羽扇,抬手就敲了果殼兒腦袋一下:“少爺我是鉆狗洞的人嗎?”“呵呵……誰說不是呢!”見顧淮笙又抬手,果殼兒忙捂著腦袋躲開:“不過少爺,咱們來這干嘛?。俊?/br>“來花樓還能干什么?”顧淮笙抬腿就往里面走:“當(dāng)然是喝花酒了!”“可,可您不是……”果殼兒小跑跟上:“可您不是喜歡烎王么?”“再廢話,信不信我回頭把嘴給你縫起來?”顧淮笙作勢要踹,腳抬起又放下,伸手攔住果殼兒:“外面等著?!?/br>“?。俊惫麣核查g呆滯。“乖?!鳖櫥大仙焓置麣耗X門兒:“你還小。”“不是少爺,奴才……”果殼兒下意識要反駁爭取,然而顧淮笙壓根兒沒給他這個機會,沒等他說完,就已經(jīng)轉(zhuǎn)身進了花樓大門,這還不算,為了不讓他跟著,還特地給老鴇打了招呼,禁止小孩兒入內(nèi)。這下,果殼兒徹底欲哭無淚了。被無情拋棄,果殼兒迎風(fēng)淚目,癟著嘴,那叫一個弱小可憐又無助。憑什么?憑什么?挨板子就有他,喝花酒就沒他的份兒?少爺真的變了嗚嗚……果殼兒極力表現(xiàn)的眼巴巴,盼著顧淮笙回頭看到他這么可憐改變心意,結(jié)果對方頭都沒回,直接就被老鴇熱情領(lǐng)上了樓。“就這樣還想追烎王,別說烎王不喜歡男人,就是喜歡也沒戲?!睔夂吆叩囟辶硕迥_,果殼兒認命轉(zhuǎn)身,走到葶香樓對面,在一個石墩兒上坐了下來。另一邊,顧淮笙已經(jīng)跟著老鴇到了盈盈房間外。“大人……”經(jīng)過上次,老鴇再見顧淮笙就頗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即是擔(dān)心被烎王遷怒,也是因為之前盈盈的事開罪了顧淮笙,可人來了也不能攔著不讓進,非但不能攔著,還得伺候周到了才行,然而老鴇一路絞盡腦汁,剛想說點漂亮話賣個乖,就被顧淮笙抬手打斷了。“退下吧。”顧淮笙對老鴇沒有好臉,揮了揮手就沒再搭理,徑自敲響盈盈房間。“誰啊?”里面一個小丫頭脆生生的悅耳聲音響起。“是我?!鳖櫥大掀沉艘谎坭浦鴽]動的老鴇,把人嚇得尷尬離開后,這才接著道:“顧淮笙?!?/br>房門應(yīng)聲而開,來開門的正是盈盈身邊的丫鬟香兒。小丫頭十四五歲,生的嬌俏伶俐,樣貌也是極好的,上次盈盈受磋磨沒見到這丫頭,沒想到再見居然額頭劃了那么長一道疤,顯然也沒少跟著遭罪。顧淮笙瞇眼看著那到疤,臉色微沉,扇柄指了指香兒額頭:“怎么弄的?”香兒抬手摸了摸:“干活的時候摔倒,在瓦片上劃的?!?/br>“真是自己劃的?”顧淮笙瞇眼。香兒點點頭,還沒來得及說話,盈盈就撩開珠簾,從內(nèi)室娉婷走了出來。“大人?!庇戳搜巯銉?,上前沖顧淮笙福身行禮。顧淮笙忙伸手托住盈盈胳膊肘,將人扶起來:“身子如何了?”“托大人的福,已經(jīng)無礙了?!庇瘋?cè)身做了個請的手勢:“大人請進?!彪S即又轉(zhuǎn)頭看向香兒:“去準(zhǔn)備些酒菜送來?!?/br>香兒聞言,福了福身,隨即便徑自離開準(zhǔn)備去了。“在這樓子里,長得好未必就是福氣?!庇I(lǐng)著顧淮笙走到桌前坐下,一邊斟茶焚香,一邊道:“香兒雖然破相,但未必不是好事,至少能安安穩(wěn)穩(wěn)待到及笄,粗使活計固然糙了些,總比迎來送往供人糟蹋的強,她既然志不在此,那疤留著便留著吧,我能護著一日是一日,將來若是護不住了,給幫忙贖身打發(fā)了也行。”“你是個善良的,可風(fēng)月之地何愁苦命人,你護得了這個,護不了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