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
書迷正在閱讀:jian臣有個白月光、網(wǎng)游之恩寵、一千年后做人魚、成了男配們的白月光之后(穿書)、人弱被人騎、假戲真做(H)、[足球]荊棘王冠、紅樓之天上掉下個傻兒子、毀容后我成了年級第一、女配是男主的
綽有余。電燈是一點就亮的,水是一擰就有的,廁所是一拽繩子就能沖水的,墻邊的鐵管子還是熱的,一摸直燙手。許山嵐卻司空見慣,以前也總去爺爺家,條件不比這里差多少,所以也不覺得如何,很自然而然的樣子。顧海平不愿意像沒見過什么世面似的讓人笑話,只是行動拘謹一些,遠沒有鄉(xiāng)下那樣活潑。不過這里也有許山嵐沒見過的,比如客廳里那個三洋的黑白電視機,擰開開關居然能出人影,一個一個地在里面演戲。于是許山嵐又多了一個比睡覺更好玩的事情,就是看電視。他尤其喜歡每天六點的評書聯(lián)播和六點半的動畫片,雪孩子黑貓警長九色鹿哪吒鬧海葫蘆娃等等等等。新聞過后還有電視劇,特別愛看小鹿純子的絕命扣殺,有一陣子差點就不練武術改去練排球。當然這些都是后話,現(xiàn)在的許山嵐,正沉浸在對新事物的興奮當中,拉著叢展軼的手,不停地問這問那,把股海的興致都給勾了起來。殷逸看著三個孩子湊在一起亂擺弄東西,無奈地搖搖頭,對叢林說:“走吧,看看你的房間?!?/br>兩人上了樓,來到最頂頭的一個房間,殷逸打開門:“請進吧?!?/br>叢林拎著行李走了進去,里面還是老樣子,什么都沒變過,甚至連窗簾都是舊時的模樣,只是洗得有些褪色了。墻頭寫著模糊不清的幾個字:叢林大混蛋!筆劃又長又深,似乎寫的人當時頗為憤怒,但后來又后悔,用小刀子刮掉。叢林輕輕撫摸那幾個字,失笑道:“我以為你能先粉刷一遍呢。”殷逸悠悠地道:“明知道去不掉了,又何必?”這句話太有深意,一時之間叢林竟不知該怎么接口,二人一個坐一個立,相對無言。多少天真無邪的童年往事,多少意氣風發(fā)的青蔥歲月,多少手足相抵的溫情時光,都在這靜默當中細細的,緩緩的,無聲無息的、卻又難以挽留的,漸漸流逝。也不知過了多久,叢林站起來說:“我收拾收拾東西。”“我來幫你?!眱扇艘黄鸢褞н^來的行李整理出來,其實也沒有什么,無非一些衣物而已,還有鄉(xiāng)親們送的各種魚干蟹rou干之類的土特產(chǎn)。殷逸把東西一樣一樣拿出來,卻見到一個藍布小包裹。他剛要問一句是什么,叢林立刻搶了過來:“給我吧?!?/br>師兄這么重視,倒讓殷逸上了心。他是什么人,仔細一瞧叢林的臉色,就立刻醒悟過來。猶豫一會,終究還是問道:“是師嫂的……”“是?!眳擦贮c點頭,但沒有打開藍布包,而是輕輕拂了拂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塵,把它妥帖地放在床頭的柜子底層。殷逸目光黯然下來,那個藍包裹,象征著大師兄和師嫂之間最難以忘懷的記憶,那是他永遠也觸摸不到的地方。本來,他和大師兄,才是最熟悉最親密的……殷逸望著屋子里的混亂,一下子失去了興致,連大師兄終于肯搬回來這件期盼已久的事情成為現(xiàn)實,也似乎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值得高興。他放下正在整理的東西,起身道:“我去瞧瞧展軼他們?!?/br>“嗯。”叢林關好抽屜,想起一件事,道,“你晚上在這里吃飯吧,帶來的魚還是新鮮的。”殷逸已走到門前,沉默片刻,也不回頭,低聲道:“以后再說吧?!?/br>殷逸把三個孩子安排得妥妥當當,房間都已經(jīng)弄好了,柜子床日常用品一應俱全。顧海平的到來是個意外,但客房里什么東西都不缺,暫時住著以后慢慢添置也是一樣。殷逸還是沒有吃晚飯,等幾個人收拾得差不多就走了。他表面儒雅,其實骨子里極為高傲,在漁村提過一次,叢林不同意,此后也就不再提。雖然他和叢林自此以后一直住在同一個城市,但很長時間都沒有在一起。殷逸住在南面,到這里來要橫跨整個S城。他走的時候神色淡淡的,不見喜色也不見有多失望,但叢林對這個師弟太了解,知道自己是傷他的心了。叢林望著殷逸的汽車遠去時騰起的高高的塵霧,忽然之間,就有些后悔。三個孩子折騰一天,都很累,吃過晚飯看會電視就開始犯困。許山嵐最先睜不開眼睛,迷迷糊糊找床睡覺。殷逸想得很周到,知道他和叢展軼分不開,特地放在一個房間。但這樣還是不行,因為床居然是分開的。許山嵐當時就不樂意了,抱著叢展軼的大腿:“我要跟哥睡在一起?!?/br>叢展軼說:“這是單人床,沒法睡兩個人?!?/br>許山嵐嘟著嘴,不哭不鬧,就是坐在叢展軼的床邊不動地方,困得直打呵欠還硬挺著。叢展軼勸他:“明天哥想辦法,今天你先睡。”許山嵐低著頭不說話,這小子心里特有主意,仗著叢展軼舍不得打他,反正我就不去睡覺,你能把我怎么辦?最后叢展軼嘆口氣:“好吧,咱們把床并到一起?!?/br>許山嵐高興了,歡呼一聲跳下來。說是“咱們”,其實許山嵐人小力薄,能干什么?也就叢展軼一個人而已,牟足了勁推動床頭,再推床尾,一點一點蹭到另一邊。床是鐵制的,挪來挪去吱吱呀呀動靜可不小。叢林皺著眉頭過來瞧一眼,沒說什么轉身走了,可樓下的顧海平受不了了。本來都要睡著了,哪成想樓板上咣當咣當沒完沒了。他一氣之下跑上來,見叢展軼正在推床,喝問道:“你干什么呀?半夜三更不讓人睡覺嗎?”叢展軼瞅他一眼沒回答,許山嵐光著小腳丫正在另一張床上給大師兄鼓勁兒,興高采烈的說道:“我要把床并在一起,這樣就能跟大師兄一起睡啦?!?/br>“至于嗎真受不了!”顧海平本來心情就不好,憤憤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宿都不行嗎?許山嵐你總纏著大師兄干什么,你還能跟他睡一輩子呀?你還能再小點不?有本事你鉆大師兄懷里吃奶去!”“說什么呢你?!”叢展軼回頭,沉聲問道。顧海平這才發(fā)覺自己的話有點過分,但他實在是氣不過,樓上兩人熱熱鬧鬧還要把床并在一起睡,自己孤孤單單一個人待在樓下,誰來管?他緊緊抿著唇,轉身跑回房間。熄了燈,夜空上的星光璀璨奪目,似乎和家里的一樣亮,又似乎不那么一樣。爸爸在干什么?還在抽旱煙嗎?這么晚了早就睡了吧。mama呢?能睡著嗎?是不是在想我?顧海平心頭涌上一股強烈的孤獨和寂寞,還有一種莫名的委屈難過。他猛地拉高被子,把自己和眼淚全都遮住,讓誰也瞧不見。16、鄉(xiāng)下人進城4天還沒亮,叢展軼、顧海平和許山嵐就起床了。冬天早上練功挺遭罪的,眼前黑黢黢的看不清人影,寒風夾雜著碎雪一個勁地往脖頸里鉆。衣服還不能穿太多,太多了活動不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