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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貓似乎……還認得他。 蕭辰意安撫了一番才剛下到這天牢內便好像有些不適應的團年,再抬頭,視線不經意就與前方男人的視線對上。 幾秒后,蕭辰意很快便收回了視線,偏頭對現下正在她面前殷勤伺候的都管道:“本宮想見見關在你們天字一號牢房里的那位荀楊……荀大人?!?/br> 回歸儀典雖還未舉行,但在場的獄卒誰都知道現下出現在他們眼前的這位姑奶奶是何種身份,這可是當今圣上最親近也最喜愛的阿姐,也是當年先皇最庇護寵愛的皇女……她要來牢里見個人那自然是一點問題也沒有的,只是…… 都管看了眼對面并沒發(fā)話的頂頭上司,他只不能做決定的恭敬又有些為難的道:“長公主殿下……這……” 蕭辰意見他看向對面的樣子,也知此人定拿不了主意,便只略略猶豫還是走到了對面男人的跟前,看著他,似乎是忘了兩人前幾日在宮墻巷道內發(fā)生的事,只平常的道:“趙大人,本宮想見見大人你當年的老師荀楊荀大人,不知趙大人可否……讓人替本宮引引路?” 趙侍新盯著女人的眼,淡淡應道:“當然可以。 “長公主殿下,請?!?/br> 說完,男人便往旁側退開了一步,宋嶺也趕緊的讓獄卒拉開了通往天字一號大牢房方向甬道的鐵門。 蕭辰意剛想提步往里走,卻就見身旁男人似乎是準備自己親自的來給她引路一般,她只略微蹙眉,停下了步子道:“趙大人,讓其他人來給本宮引路就行了,大人公務繁忙,這點小事,汾陽想……恐怕就不需勞煩大人你了?!?/br> 趙侍新只有禮的做出躬請的姿勢,緩慢抿唇,笑的淺淡而恭敬,行事毫無差錯般的道,“長公主這般身份,理應由微臣親自來引路,微臣謝公主殿下體恤,不過……長公主殿下您,還是請吧?!?/br> 蕭辰意不知還能再怎么拒絕,便只能看了男人一眼,她其實是更想瞪人的,但在這么多人面前又不能失了禮,便只能心下有些懊惱的作罷,寬慰自己的想著,誰讓這里是趙侍新這廝的地盤呢,罷了罷了,她還是暫且不跟他計較。 蕭辰意準備跟著男人走進通道,結果她身后的人卻都被攔在了外面,蕭辰意看眼趙侍新,以眼神詢問他這是什么意思,趙侍新只道:“長公主殿下,天字一號牢房是羈押重犯之地,不宜太多人探視,所以微臣想,其他人在外間等著應該會更合適一點。” 蕭辰意還是想帶幾人進去,趙侍新便突然走近了她幾步,接著以某種調侃的語氣道:“公主莫不是在擔心微臣會逾禮大不敬的對公主您做什么?所以才不放心……?如果是這樣……” 男人說著似乎是也想帶自己身后的一部分人一同進去以表清白的樣子。 蕭辰意腦筋快速轉動,想著待會在這么多人面前見荀大哥也確實不大方便,而且在這里趙侍新應該也不敢真的對她做什么,便只能妥協(xié)的道:“趙大人多慮了,那就辛苦大人在前頭為本宮引路了?!?/br> 蕭辰意便只抱著團年跟趙侍新就這么兩人的一同走進了天字號牢房的廊道內。 荀楊所在的天字一號牢房在走廊的盡頭,而在通往廊道盡頭的途中,還有兩道鐵門用以阻隔以及暫時的緩沖。 蕭辰意自覺對天牢的布局也有一些了解,畢竟牢房布局應都是那些個相近樣子,當年的詔獄她比較熟悉,所以天牢她料想應該也是相差無幾的。 還剩最后一道門了,走過這一道門,便能見到荀大哥了。 一路上兩人都沒再開口說話,氣氛十分的沉悶,等蕭辰意走到了這最后的一道門前,她才終于停了步子的開口道:“趙大人送到這里就行了,接下來的路,本宮自行前去就可以了?!?/br> 趙侍新看女人一眼,只似乎是在關心她,又似乎是在提醒她什么一般,目光冷涼的緩聲道:“天牢深處寒氣凝重,殿下金體尊貴,所以微臣奉勸長公主殿下最好……還是別在里面待太久才是?!?/br> 說完,趙侍新便停步留在了門外。 蕭辰意沒理會他這話到底有幾層含義,只往前走了幾步,沒想突然卻小聲的驚呼了一聲道:“團年!” 她很快回頭,便只見白貓突然就跑到了前方男人的腳下,似乎是更愿同男人一起在外間等著,而不愿同她這么一道的進去,進入這天牢的最深處。 蕭辰意見喚不回一只固執(zhí)又無情的貓,便只對著現下看了自己腳下白貓一眼的男人有些尷尬的道:“那個,就暫時讓它呆在你那里吧?!?/br> 說完也沒等人回應,蕭辰意便自行的往前走去。 趙侍新低頭看著在自己腳邊一個勁蹭他腳踝的白貓,半晌,才微蹲下了身,看著白貓清透的眼珠,聲音微低沉的緩慢道:“還認得我是嗎?!?/br> 看著那眼珠,漸漸趙侍新的眼前似乎就透過那清透珠子看見了某些熟悉的畫面。 當年的一些畫面。 場景里,一個女人逗弄著一只白如精靈的貓,眉目是少見的溫柔……似乎還有些親切。 ……以及女人看著白貓?zhí)傻乖诘厣铣榇ぶ履?,那罕見驚慌失措的模樣。 趙侍新看著眼前白貓似乎有些失笑的突然又低聲問道:“現下可還會亂吃東西?” 男人終于撫上了白貓的頭,出現在眼前的畫面漸漸似乎……就變得更清晰了些。 十年前,奢華的公主府內,剛入夏不久,天氣愈見炎熱。 這天正午時,公主府東院正屋的大門外,卻哄哄的亂成了一團。 只見在門外的石階上,正可憐的躺著一只有些胖軟并且渾身還在抽搐著的白貓,白貓嘴里不時的吐出一些白沫,身上本一直干凈水滑的皮毛也因在階上的抽搐及口吐的唾沫而變得有些臟污。 而在白貓身旁則蹲了一個錦衣的女子,女子面上全是毫不掩飾的焦急與驚憂,而在女人身邊圍著的則更是一群惶恐的仆從及…… 女人收在府中,養(yǎng)在這東院的幾個男藝妓。 女人看著白貓這般抽搐,似乎快要急出眼淚,又急又怒的吼著身邊的仆從想辦法救治,或是再去催請大夫。 依然惡劣又霸道的態(tài)度,但瞧著女人現下那眉頭緊皺,額上還滲出了密密細汗的樣子,那張臉瞧著似乎一時也沒那么讓人厭惡了。 當時門框邊,斜倚著一位面容俊逸的年輕公子,公子想到自己前不久才被階前女人給流放了遠疆的叔父,他只事不關己的冷言冷語道:“一只貓而已,死了再重新養(yǎng)一只不就行了?!?/br> 女人本就又氣又急,突然聽見有人這么說風涼話,她一瞬便抬頭看向了男人方向,想著自己前不久才流放了人家叔父,忍了又忍,才看著男人道:“一只貓?……你懂什么,即使是一只貓那也是本公主親手養(yǎng)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