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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手處置了,這還漏網(wǎng)了的若是怎么也沒個消息了,便也就這么放下了吧?!?/br> 趙侍新只單手執(zhí)起了茶杯,看著茶湯底部沉下的綠葉,不知是在想著什么,漸漸卻微抿了唇角,笑了笑道:“叔父不必擔心,侄兒知曉該怎么做?!?/br> 這話匣子一打開,趙存甫就又開始有些控制不住老生常談的啰嗦了。 這之后聊了沒幾句,便又聽他開始念叨:“當年啊,也是你叔父我實在得上天眷顧,才能在那流放途中,這么好運的遇上邊境的那些狂徒惹事,才能這么趁亂逃脫,而且之后也多虧你叔父我足夠聰明勇猛,才也能一直都沒被那些人給再抓捕回去……” 男人似乎是回憶起了流放途中剛到邊疆之時那幾乎從那晚起便改變了他命運的一夜。 那晚若不是驛館里有武功高強并且專愛挑釁官府的狂徒搗亂,在館里放了把火不說,還同仇敵愾的好心將能解開枷鎖的鑰匙扔給了他們這些犯人,這才讓他能這么僥幸的逃脫。 之后又正好就隨了他的心愿,一邊躲避追捕,一邊還能周游列國,沒想竟是就這么的因禍得福,讓他以往從沒機會做的事,那時便就這么實現(xiàn)了…… 男人說著似乎又想到了其他什么現(xiàn)在想起還有些愧疚又難受的往事,他只又話音低落了些道:“沒想,五年后碰巧遇上你派來外邦調查的人,咱們叔侄二人才有機會再這么見面,我也才能知道……原來這之后,發(fā)生了這么多事……” 趙侍新聽到這里,面容也有些冷肅,半晌才微笑著轉移了話題道:“叔父方才這話,說了這么幾年了,還沒膩嗎?” 果然趙存甫很快就被轉移了注意力,一掃面上陰霾,提高了些聲音道:“我知道你這孩子一直不信當年是你叔父福厚運好,但若不是這樣,那難不成當年還是誰故意來救你叔父的不成?!” 趙侍新捏著茶杯,半晌垂眸淡淡的開口,嘴角卻似微有嘲弄:“也不定還有另一種可能……” 趙存甫可不能想象還能有什么其他的緣故,他只看著自己的侄子道:“嗯?還能有什么其他的可能……?” 趙侍新對上自家叔父瞪大的雙眼,很快只微微一笑道:“沒什么,就算是叔父你福運昌厚吧?!?/br> 對面男人有些沒勁的擺了擺手,“……算了算了,二叔我也不跟你爭了,我看你呀就是嫉妒……嫉妒……” 趙侍新只笑著,未再回應這話,兩人又聊了些其他事物,大概一刻鐘左右,趙侍新便起身準備告辭。 趙二爺趕忙攔住,留他再不濟用過午膳再離開,說著今日本是想留他在這里松懈一日的,沒想他這侄子整天還是這么日理萬機的。 拒絕了趙存甫的殷切挽留,趙侍新走出室廬,站到了廊下,看著廊外連綿的細雨,腦中晃過方才叔父已樂此不疲說了好幾年的話,趙侍新不由便想起了五年前突然再見到他這本該流放遠疆,生死不明,但當時卻跟著他的下屬再回到了他面前,并且告訴了他當年的這逃脫事實,令他不得不派人去調查一番后得到的稟報結果—— 即使結果表面看來似乎并沒什么問題,但……仔細推敲一番,僥幸逃脫…… 似乎——也并沒這么容易。 從那以后,每每再回想起那女人最后一晚在他耳邊說的話以及當年某些令他稍感奇怪的畫面…… 還有便是他那嫡母切切實實被人給剁了的拇指,趙侍新只覺,他真的是挺好奇的。 今日與當年得到調查結果那日,似乎也是同樣的連綿陰雨天氣,這天氣,也與十年前,在北門外親自送走戴著枷鎖的叔父時,似乎也是一樣。 現(xiàn)在站在廊下,趙侍新的腦子里漸漸又浮上了五年前那時冒出的想法,只看著廊外景色,眼微瞇了起來,眉宇深邃,似是在想著什么。 ——蕭辰意,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女人? ……或者你就是,覺著好遠是嗎。 不覺又想到這女人現(xiàn)下“什么都不記得”的模樣,男人只望著廊外陰雨,面上漸起了點薄笑。 全不記得了是嗎,沒關系,他趙侍新不介意好好的,樁樁件件的幫那女人牢牢的記起來。 ------------------ 第27章 厚禮 自祭祀那日回到侯府已過了好幾日,蕭辰意之前在林間扭傷了的腳踝雖還未完全痊愈,但也已消腫了許多,沒先前那么疼了。 從這幾日起,侯府內便開始非常的忙碌,因為,府中那位最尊貴老夫人的五十大壽很快便要到了。 蕭辰意即使腿腳不便依然也得跟著干些活,不過這兩日忙碌著,等稍得了些空閑,蕭辰意才突然驚覺,在府中似乎有好幾日都沒見著王大娘了。 詢問別的仆從也是一問三不知,管事的這幾日忙的團團轉,也沒時間搭理她,蕭辰意便想著莫不是王大娘的家中又出了什么事了? 這么擔心著,幾乎每日蕭辰意都會去王大娘住的仆從院子里瞧瞧,卻一直都沒見著人,而且不知為何,這幾日每次只要蕭辰意一走進王大娘所住的小院,她這心里莫名就會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一種讓她心里似乎不太舒暢又有些沉悶的感覺。 蕭辰意一時也沒在意太多,只覺恐怕是祭祀那日驚嚇的余威還在心頭盤桓,未完全散去,所以這幾日夜里便一直有些睡不大好。 蕭辰意記得自己這兩日好像總是會做同一個古古怪怪的夢,所以白日里這狀態(tài)有時才會不大好吧。 一直這么以為著,直到蕭辰意收到了一個錦盒,之后再收到了一幅畫,她才知,原來這幾日根本不是什么精神狀態(tài)欠佳,而是原來……有著某種其他的緣故。 離壽宴開始只有短短的四天時間了,侯府中一應事物雖差不多都已齊備,但越臨近總是越有做不完的事。 這一日下午,蕭辰意便在侯府的浣衣院里與幾個婢女在收整早已晾曬好的衣物。 正準備抱著衣物回各院時,突然卻有一個活潑的丫鬟從院門外跑了進來,徑直的來到了蕭辰意面前,雙手捧著一個朱紅描金的四方錦盒,好奇的對蕭辰意道:“肖jiejie,這是方才有人從府外送進來的東西,說是給肖jiejie你送來的……” 女孩說著面上似乎是很有些期待,正準備也跟著瞧瞧這外表如此華麗的錦盒內躺著的會是什么寶貝時,不經(jīng)意抬眼,卻見面前人只眉頭緊鎖,似乎并不太想在這里當著大伙兒的面打開似的,女孩便只識趣的道:“那肖jiejie,你自己找個地方好好瞧瞧,我外間還有活兒,就先走咯?!?/br> 等女孩出了院門,蕭辰意卻還是沒打開手中的錦盒,只捏著那盒子,心下微微發(fā)緊。 這時一旁有個身材瞧著比普通女人要粗壯些的婢女,似乎是好奇的走到了蕭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