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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業(yè),小吳是啥子專業(yè)?”“學舞的?!?/br>“學武的?”阿爺上下打量著他的長腿窄腰,眼神驚異,笑呵呵地哦了一聲,“怪不得,怪不得,我看小吳你骨骼清奇,確實是練武的一把好手!”吳欽覺得阿爺下一秒就要像個深藏不露的江湖高人一樣說一句,“不如我收你為徒,傳與你絕世武功!”知他聽岔了吳欽也沒解釋,反正都差不多,都是要傷筋動骨的。吃完飯,倆人坐在門口柳樹下的石墩上嘮嗑,阿爺笑著看路邊那幾個挽著胳膊來偷看吳欽的小丫頭,搖著蒲扇問:“小吳,你瞅瞅看有沒有稀罕的姑娘,我們村里的閨女長得都俊嘞,不少都托阿爺來向你打聽打聽意愿?!?/br>吳欽拉著掛在脖子上的白毛巾擦汗:“阿爺,我結(jié)過婚了?!?/br>“那你咋……”“離了唄”吳欽過著嘴癮,“媳婦兒跟人跑了,人家不要我。”阿爺有些緊張,覺得是自己挑起了吳欽的傷心事,抖著胡子不知道該怎樣安慰他。“唉,這幾年不想找伴這事兒了……難受?!?/br>阿爺拍著他的肩,語重心長:“小吳,咱可是男人,不能跟女人太計較,也不能跟自己過不去吶?!?/br>吳欽還沒顧得上回答,小河邊的鴨子又被狗攆著嘎嘎嘎地狂叫起來,吳欽掂起手邊趕鴨竿沖過去打狗。再少一只鴨子他又要被扣工資了!天高云淡,靜靜的老柳樹前,波光粼粼的小河邊一通轟轟烈烈的鴨飛狗跳。人不能跟自己過不去,無論怎樣,不管沒了誰,日子還是得照樣過,一分一秒都停不得。道理他都懂,只是有時,會情難自控。——吳欽平時早上六點就要起來割草喂鹿,快到了年關(guān),天越來越冷,起床也愈加困難,幾乎每天都是悲傷逆流成河般地爬起來干活。他曬黑了一大圈,手指上全是割草留下來的疤,背上還有雄鹿鹿角刮出來的傷,嬌氣包沒人寵著慣著了就得自己學著堅強。后來就懶得離開了,莊園里祥和靜謐似桃花源,曾經(jīng)渾身是刺的他身處其中都好像被磨平了棱角,但更重要的是,在這里,那個人便找不到他。臘月二十三,晚上吳欽剛?cè)胨锉慌拈T聲和獵狗的叫聲驚醒,阿爺在屋外大喊著:“小吳??!快起來!籠里的孔雀飛了!那只白孔雀也跑了!”吳欽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披著軍大衣就踢踢踏踏地跑出來,拿著強光手電就跟著阿爺上山追孔雀。他和阿爺分頭找,尋了半夜他什么也沒找到,鞋還給跑掉了一只,腳底板被磨得不成樣子,他氣喘吁吁地坐到樹下,看著狼狽不堪的自己,自以為平和的心卻生出不盡的怨懟。究竟為什么要在這里受罪??!犯錯的又不是自己,為什么要逃?為什么不敢面對?還說自己堅強,堅強個屁!他一邊抹淚一邊忍著疼繼續(xù)找,終于在天光熹微,一絲絲晨光擠破沉郁時,在黑黝黝的亂石堆旁看見了那只正迎著光抖著羽翎像要乘風而去的白孔雀。吳欽看著這一幕想起自己也曾跳過白孔雀,流光溢彩的燈光打在他舒展開的身軀和精致的面容上,仿佛時光移轉(zhuǎn),恍惚間,他好似在萬眾矚目之中看到臺下一雙灼灼的目光,那是絲毫不掩飾露骨愛意的,能夠燙熨靈魂的注視。那是誰的注視?竟能那樣炙熱。記憶回籠,吳欽一個猛撲兇狠地抓住了那只最貴的孔雀,抱著它就奔下了山。阿爺果真是世外高人厲害得緊,除了那只白孔雀,他幾乎把剩余的那些綠孔雀全都給攆了回來。吳欽高興于沒丟孔雀不用賠錢,打著哈欠給孔雀籠加了幾道鎖,正要準備打道回府睡個回籠覺,山半腰出一群鄉(xiāng)村非主流中二期少年騎著轟鳴作響的摩托車一路摔著啤酒瓶涌上山來。吳欽擰著眉頭,回屋拎了根粗長的搟面杖就出去教訓青春期的年輕人了。人生本就不易,為什么要自找苦吃!他心焦力瘁,怒火燃燃,一瞬間仿佛回到了飛揚跋扈的少年時期。領(lǐng)頭的那輛摩托車車燈被吳欽氣勢洶洶地敲碎了,一群半大的孩子沒見過這種又野又痞的架勢,也不敢和他來硬的,雷聲大雨點小偃旗息鼓地在一片哨聲和夾著臟話的吆喝聲中撤了。但吳欽沒想到,隔天他扛著一袋飼料回來,小院外杵著一個人影,人影旁邊是一輛車燈被敲碎的摩托車,吳欽認出他了,是昨晚那一群小孩中被他欺負得最狠的一個。那個半大的少年轉(zhuǎn)過頭執(zhí)拗地看著他,圓溜溜的眼睛像他喂的那些幼鹿。吳欽罵人質(zhì)問的話到嘴邊的又咽了下去,斜著眼瞧他好笑地嗤了一聲,懶得和中二期少年計較,大汗淋漓扛著飼料袋就回去了。07吳欽蹲在水管旁洗手,隔著鐵絲網(wǎng)對外面的男孩兒哂道:“別在這心煩我,趕緊走人!我明說,要錢沒有要命一條。”那孩子看樣子是個死倔死倔的,也不說話,就一雙眼睛狼崽子似的心有不甘地盯著他,頗有耐心地打算來場持久戰(zhàn)。快窮到去要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吳大爺站起身隨手把盆里的臟水往外一潑,濺了他滿褲腿,又滿不在意地嘲弄:“小孩兒,反正我沒錢賠你,我這命你要是想要就盡管過來試試?!辈淮虻脣尪疾徽J得我就不是你爸爸!少年伸手擰了擰濺在自己褲腿上的水,思索了一陣,扭頭騎上摩托就跑了。吳欽甩了甩手進屋把昨天的剩飯倒騰出來再添點熱水后全部倒進門口的飯缸里,往外一踢不一會兒就引來幾只喵喵叫的流浪貓。來這里幾個月,吳欽連電腦都整進村里來了,不過沒拉網(wǎng)線,只能用流量上網(wǎng),尋思這會兒閑著沒事,就上游戲無聊地刷了幾個單人副本,最后一個大怪的血條就剩一絲絲,眼看著一刀過去就能結(jié)束戰(zhàn)斗刷新他的菜鳥記錄了,沒想到咔噠一聲,屏幕一黑,吳欽還隱隱約約聞到了一股主機燒壞的糊味。他腦子空白了一瞬,屏幕里映著的臉從茫然懵逼慢慢變得怒目圓睜面目猙獰。一發(fā)狠掂著趕鴨子的竹竿兒就沖了出去,最后不出所料地在房后的電機旁揪住了那個破小孩兒。“小兔崽子不讓我痛快是吧?!成!我今天不把你收拾服帖嘍,老子吳姓倒過來寫??!”吳欽本就是嚇唬嚇唬他,以大欺小的事兒他做不來,竹竿沒掄幾下就扔一邊,上去沒用幾分力道地和他拉拉扯扯。“你說,你們半夜闖進來還有理了?我沒找你們事教訓你們就算了,還蹬鼻子上臉了是吧?來讓我瞧瞧多厲害!你哥我跟人打群架的時候,你個小王八羔子還不知道在哪兒玩泥巴呢!”小孩子年齡看上去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