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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回原處,裴少飛瞇著眼看向他,終于大發(fā)慈悲地開口問了一句:“林先生身體有恙?”“他沒事?!壁w尹狄接話接的干脆利落。……好吧,你說了算。林堇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聽趙先生的?!?/br>在林堇無所事事地將盤子里最后一點醬汁刮干凈之后,裴少飛終于將話題轉(zhuǎn)入正軌:“林先生,我想知道,你對于自己未來的專業(yè)方面有什么規(guī)劃么?”林堇端著杯子瞧了趙尹狄一眼。“我比較想了解你自己的意愿。”裴少飛顯然看懂了他的暗示。“哦?!泵蛄丝谧舨偷陌灼咸丫?,林堇捻起一邊的餐巾在嘴唇上沾了幾下,“其實我的要求只有一個。希望公司可以提供更多的機會,允許我使用更多資源?!?/br>裴少飛笑開:“這個要求可不簡單?!?/br>“對于東藝,這不算難事。”林堇正色,“其他方面,我愿意讓步。”這話一說出口,連趙尹狄都不禁側(cè)目——這孩子是受什么刺激了,居然想自貶身價換得公司的重視。“這樣啊?!迸嵘亠w似乎也有些意外,沉吟片刻開口道,“待遇方面,我不會小氣。不過我給你三張片的機會,盡量滿足你的要求,條件是,你必須至少有一張賣過雙白金。怎樣?”趙尹狄剛想出言阻止。“我同意?!?/br>這下?lián)Q成趙先生暴躁了——雙白金!二十萬銷量?要知道上一年的唱片業(yè)全年銷量大獎第一名也不過是三十萬的銷量。林堇這是發(fā)燒了吧?還是不想混了?如果達(dá)不到這個目標(biāo)怎么辦?直接被東藝掃地出門?那恐怕到時候也沒有公司敢要他了。“不好意思,裴先生,這不合常理?!?/br>“但是林先生很有信心。”裴少飛被眼前的局面弄得又驚又喜,早先他還打算努力向?qū)Ψ綁阂粔簝r格,現(xiàn)在看來,倒是他多慮了,“趙先生的專業(yè)我很敬佩,但也應(yīng)該會尊重他本人的意愿吧?!?/br>趙尹狄很想拍桌子罵人,卻不知道是罵裴少飛的jian猾還是林堇的多事。偏偏這個當(dāng)事人一副天經(jīng)地義的表情完全不搭理他的暗示——他就對自己那么有信心?“回去后我會讓手下將合同擬出來給兩位過目,現(xiàn)在說雖然有些早,但——林堇,歡迎回家?!?/br>握上裴少飛伸過來的手,林堇心中五味雜陳。“為什么這樣決定?”坐在車上,趙尹狄的語氣還是第一次這樣低落。換做是往常,大概林堇會很想叉腰大笑三聲——虧得他還以為趙尹狄是鐵石心腸呢。“沒什么?!绷州缆柭柤纾跋胍玫焦镜闹匾?,不當(dāng)牛做馬怎么行?!?/br>“你知不知道這么做有什么后果?萬一你沒有達(dá)到他的要求,就算是違約。到時候,你拿什么賠?”“如果失敗,我就轉(zhuǎn)行咯?!绷州里@得一派輕松,“反正也不會比現(xiàn)在更糟了。“你倒豁達(dá)?!壁w尹狄被他氣樂了,“這是受什么刺激了?”一貫隨遇而安的人忽然變了性子拿自己的前途打賭……說是自然過渡連鬼都不信。“我決心努力工作難道不是好事?”“你這決心下得……很嚇人?!?/br>林堇瞪大了眼睛:“我以為你會欣慰。”“別打岔?!壁w尹狄搖搖頭,“你是不是經(jīng)歷什么事了?!?/br>“真的,真的沒有?!绷州佬Φ煤苁翘谷?,“你想得太多了?!?/br>見他裝蒜,趙尹狄也便不再追問——即使林堇不想主動交代,他也不過就是分神多花些精力便能了解罷了。好歹也相處了接近十個年頭,對他的了解不可謂不深。“這幾天演唱會場館的檔期就能定下來了。你不打算出門吧?”轉(zhuǎn)了話題,趙尹狄的情緒稍稍平復(fù)了些。“呃……其實是有?!敝耙恢闭f好的度假計劃,林堇可不想就這么泡了湯。“最多給你一周時間。”林堇覺得今天的趙尹狄格外可親。早這樣多好。回到家,燈亮著,廳里卻沒人。“喂,我回來了!”在門廊里換過了鞋,沖著屋里喊了一聲,卻沒得到回應(yīng)。低頭察看了一下鞋柜前擺好的鞋——白老師和菀頤外出穿的皮鞋都安安分分地擺著。這算是什么靈異的情況?安靜得像是沒有人的家里,林堇窩在沙發(fā)上發(fā)呆。其實剛剛的決定并不是他心血來潮的結(jié)果,慶功宴那晚的事大概只能算作是一個催化劑,讓他再次清楚的意識到,如果不能變得強大,他無法留住他在乎的人。沒有事業(yè),沒有成就,也沒有地位。卑微如他,連和白老師擁抱內(nèi)心都無法安穩(wěn)。不是不相信白梓歆,而是,處于一種內(nèi)心的責(zé)任,或者說,是一種對安全感的需求在作祟。到了如今林堇才算認(rèn)清,在一段感情里,不對等的身份和地位只會平添兩人的困擾罷了。就好像,他永遠(yuǎn)要在背地里患得患失,生怕隨便一個什么人忽然半途殺出來就能夠威脅到將他身邊的奪去。很諷刺的事情,卻絕不會僅僅是他的幻想。聽到樓上某間房間有響動,林堇扔下抱枕,下意識地放輕了腳步去一探究竟。未關(guān)緊的房門縫傳出一陣啜泣聲,緊接著是白梓歆的聲音:“那是什么時候的事?”“是……三年前的夏天……”菀頤的聲線還帶著一絲顫抖。聽起來,兩人似乎是在談話。話題……好像還和自己有關(guān)?“是什么樣的治療?”林堇按捺住差一點就想推門而入的沖動,站在門外。“不知道您聽說過沒有……大概是叫做,厭惡療法?!陛翌U的聲音有些生澀。“厭惡?”“就是……通過一些手段,形成一種條件反射。”菀頤似乎并不再想說下去,“我也是后來,查了一些資料才……了解的?!?/br>見她表情凝重,白梓歆也不再多問。大概一切等到明早見到周翔便會清楚。頻繁地被問到這些往事,菀頤也很想了解緣由:“我哥哥……他是不是哪里不對……”“沒有,”白梓歆篤定地?fù)u搖頭,“放心,我會照顧他的?!?/br>門內(nèi)的只言片語模模糊糊地被收進(jìn)大腦,時而熟悉時而陌生——明明說的是中文沒錯,怎么組合到一起就這么令人費解呢。可是潛意識中,一些關(guān)鍵詞還是引起了林堇心里一陣莫名的慌亂。他們到底在說什么?和自己有關(guān),奇怪的是自己卻不能夠完全明白。算了,多想無益。“咳。”清了清嗓子,推門而入。房內(nèi)的兩人不出意外神色如常。“回來了?”白梓歆抬眸,露出一個溫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