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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奧爾德里奇正等在外頭,他雙手抱臂往后退了幾步看你。 “我感覺您好像長高了不少?”他不確定地比劃了一下。 你:“……我只剩下一年不到就要成年了,老師?!?/br> “這樣來看,您將衣裙首飾變賣的決定確實很明智?!眾W爾德里奇半張臉隱在暗處,他沉默不語,“不管外界爭議如何,這一筆巨額款項夠您做很多事了?!?/br> 你惆悵地靠在墻壁上搖搖頭,略微頹喪。 上回和老狐貍談崩了。 愛德文認為已經(jīng)給了你不少恩惠,你得幫教廷擺平這場風波,這筆錢得花在充盈國庫與改良兵器上。可協(xié)會并非你私人所有,怎么可能說鎮(zhèn)壓便鎮(zhèn)壓,更何況銀行周轉(zhuǎn)在上回的流言風波中已有所阻滯,教廷借貸未還,而參與戰(zhàn)爭的魔法師的酬勞也未到賬,早有不少人提出不滿,未得解決便轉(zhuǎn)跑西林分會。 “西境我就是個空架子!現(xiàn)在的情況那是我用性命換來的!更何況我尚未成年,連財產(chǎn)都沒法徹底獨立,這封賞對現(xiàn)在的我來說到底有幾分真實價值您自己清楚?!?/br> “伊薇爾,那是你領主的義務,別跟我談這些,那是你的問題。既然是你親自要求要封地,我已經(jīng)給了你,且從未談起收回。你應該心懷感激而非朝我發(fā)泄怒氣,這方面文森特比你成熟多了。”愛德文打著手勢,“你得自己學會用點高明的小手段。我們是一家人,得為這個家族的未來團結一致。教廷給了你不少好處,連這點小事都辦不成么?” “……那就管好你那個成熟穩(wěn)重的‘兒子’,父皇,讓他好好地把不該說的話都堵上。教廷不過是給了我一個好聽的名頭,我能夠坐穩(wěn)這個位置,教廷在其中發(fā)揮了多少作用,協(xié)會高層有目共睹。非要鬧得兩敗俱傷,您不僅損失了我這張往后價值不可估量的牌,還賠進了您穩(wěn)定的預支來源?!?/br> “伊薇爾,你在威脅我嗎?” “我只是希望您為了蘭頓大局能看得更遠些……您太偏心了?!?/br> 愛德文暫時允諾你,今年錢款核算完畢后會想辦法留出這筆錢。 然而,他一味推脫,到現(xiàn)今也沒給你。 由于你尚未成年,財產(chǎn)不能獨立,特地將賬戶掛在奧爾德里奇名下。那里的錢你不打算輕易動用,除非是為了西境盤算或者其他應急,像此次漏洞已不得不補…… 你搜出這十幾年來的衣裙首飾,清點下來幾十箱,托人脈在黑市賣了大半,留下三箱今年新置辦的滿足各季所需,補完漏洞還剩下不少。 心疼歸心疼,錢才是真實在,管他旁人側(cè)目。 攤手,反正這些開銷先前也是國庫出的。 算是豁出去了。 你的事跡在皇城中又掀起一陣熱議的風波,有人夸你有魄力,有人罵你不知羞恥。高在云端的隱秘貴族也不再那么神秘,在金錢面前,一切都簡陋而猙獰。 隔著一道卷簾門,維斯帕的呼喚聲傳來。 “殿下,我已換好?!?/br> 你拉住奧爾德里奇,古靈精怪地眨了眨右眼,將他拉向你一些,悄聲道:“猜猜效果如何?” 奧爾德里奇微笑道:“看了才知道?!?/br> 見他絲毫不帶興趣,你揚聲朝屋內(nèi)道:“維斯帕,出來讓我們看看吧!” 腳步聲響起,每一步都小心謹慎,思考再三。 模糊的光影下,維斯帕屏息站在門前的軟毛墊上,等待你的吩咐。 “垂眼?!蹦阊芯恐毠?jié)該怎么擺弄,“放松,身體自然些。嗯,挺身直背,不要塌腰,對。神情莊重點,嘴角微微上揚,不錯?!?/br> “然后,叫我的名字,說,‘伊薇爾,不要任性’?!?/br> 奧爾德里奇、維斯帕:“……”您可真有意思。 “等等,我再去拿一卷公文給你當?shù)谰??!蹦阕灶欁哉f完,一路小跑到外廳辦公處拿了卷牛皮紙回來,腳步輕盈,“好了,說吧?!?/br> “……伊薇爾,不要任性?!本S斯帕感覺自己的身體僵成一塊石頭,向來轉(zhuǎn)的還不錯的腦子一片混沌。 絕了。 太像了。 實在太像了。 你不由得感嘆出聲,鼓起掌來:“我有挨訓的恐懼感了?!?/br> 眼前赫然是一位端方矜持的貴族少爺,手執(zhí)公文,黑發(fā)柔婉披垂,長至腰際,碧瞳淺淺,眼尾暈紅,眉角如斬,笑意溫和不達眼底。 “……老師,您看,多么有趣,這是我們的‘文森特’。”你嬉笑著繞到維斯帕身后,探出頭來,仰起臉對他說,“往后你就跟在我身邊了,還有好多東西得學,你愿意嗎維斯帕?” 如聽天籟。 愛捉弄人的天使偶臨人世,問他是否愿意與她同行。 他怎么能不答應。 “是的,殿下,我愿意。” 穿過展覽廳,布蘭奇在雕花重門門側(cè)等候已久,迎接完主人所傳喚的對象后他便悄然退下。文森特闔上了身后的門,愛德文將手中的信文雪花一般砸在他身上。 “看看,看看你meimei!自以為羽翼豐滿便一而再再而三挑戰(zhàn)我的底線!”愛德文暴躁地背手在屋內(nèi)踱步,憤怒地發(fā)泄自己被親人背叛的情緒,他房內(nèi)窗臺前細腳矮桌上的花瓶只剩下一地殘骸,“她從來都不知道體諒我!” 文森特漠然撿起散落一地的紙張,一目十行完。 實際上已經(jīng)有一份相似的材料早就呈到他案上,但是他怎么可能會表現(xiàn)出來呢?他還得為了照拂愛德文的面子,順便表現(xiàn)一下自己是如何的痛心疾首。 公布教廷拖欠貸款與工資,多次溝通無果,近來幾月暗中給協(xié)會施壓,威脅核心成員。號召魔法師暫罷工半月,不接任何與教廷有關的任務,打著“為了更長遠的利益”的口號,其中參與者這半個月有固定的補貼薪酬,數(shù)額不菲。 文森特將紙張放在一旁矮腳桌上,扶住愛德文坐在家常的藤編闊背小椅上:“伊薇爾這回做的確實過分了。” “她故意躲在外頭,連家都不回,躲在那個不干不凈的學校就以為自己安全了?竟然把衣物賣給說不清來源的骯臟處,萊諾家族的臉都被她丟盡了,還有何體面可言?!”愛德文冷靜全無,他拄著權杖咆哮著敲擊地毯,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文森特,該給她點教訓了,一點無傷大雅的警告,你明白我的意思?!睈鄣挛拇丝跉?,他滿是皺紋、坑洼清瘦的臉上皆是疲色,“必要的教導對迷途的羔羊來說是人生的指引?!?/br> 這個無助的中年人蜷縮在椅中,盡管才是中年,卻盡顯老態(tài)。 經(jīng)歷病痛的折磨還有多年的猜忌,他老得太快了,頭上的白發(fā)拔了生生了拔,無濟于事。 他比了一個大概到他膝蓋邊上的高度。 “伊薇爾,我記得她這么高的時候,每次我去看她,要走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