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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也不抬地回道:“誰付的錢?” “奇、奇怪的味道也很美味!人類就是要勇于探索發(fā)現(xiàn)新事物!” 成功獲得揉頭獎勵一次。 你內(nèi)心不禁鄙薄了一番立場不堅定的自己,你已喪權(quán)辱國,對方巋然不動。 “那個好漂亮好可愛那個是什么!我要那個!走走走去那里!” 聽見孩子們的叫嚷,你拖著文森特順道去湊熱鬧,走近一點發(fā)現(xiàn)是個大驚喜。 紅蠟一般的外衣裹在蘋果的外面,蘋果頂部灑滿了細(xì)碎的粉狀物質(zhì),下面一根手指粗的木棒作為簽子以供食客手持。 這,莫非是外國版冰糖葫蘆?! 文森特一手壓下情緒突然暴漲的你,黑著臉站在孩子堆里給你解說:“糖蘋果,普利旺斯街上最貴的小吃之一。” 他看起來有點懷念。 “小時候每年最快樂的事就是在萬燈節(jié)的時候,如果進賬多,就跑到普利旺斯集市去吃一回夜宵再去看燈,要是錢足夠,就一起拿去買一個糖蘋果。它外面包裹的一層是糖衣,上面的粉是糖霜?!彼鷶傊骼习宕蛄藗€招呼,“格瑞斯奶奶,兩個糖蘋果,謝謝。” “好久不見,小伙子!我有點記不清人了,你是……噢,海倫娜的孩子對吧?我記得你的名字,維納亞克!”老婦人格瑞斯一甩脖子上的圍巾,從玻璃擋屏后拔出兩根插在木臺上的糖蘋果遞過去,“你的小女朋友真可愛?!?/br> .……奶奶您好直接。 孩子們帶著好奇又興奮地目光打量著你們。 “哥哥,你的領(lǐng)口扣子好好看呀,很貴吧?”邁克咬了一口手中的蘋果,牢牢牽著瓊的手,“jiejie也好好看喔。” 瓊扶額,這個傻子怎么不看人就隨便搭話。 她趕緊向你們道歉:“不好意思,這位少爺,還有這位女士,我弟弟他不太懂規(guī)矩。冒犯你們了,對不起對不起!” 瓊趕緊將她缺心眼的弟弟邁克拉離現(xiàn)場,這兩人一看家境就不是平常人,那個少年的領(lǐng)扣明顯就是純金制成,最好不要輕易打交道。 你眨眨眼,茫然地看了一眼文森特,再看一眼自己。 有這么可怕嗎? 文森特轉(zhuǎn)身將其中一個遞給你:“我咬兩口怎么樣,伊薇爾?” 你警惕的目光在零食與文森特之間游移,最后還是忍痛將手上還沒有啃動的糖蘋果舉到他嘴邊,將差點冒出口的“你不是也有嗎”咽下。 “給你,只有兩口哦?!蹦阒厣炅艘槐椤?/br> 文森特捏住木簽,瞟了你rou疼的小表情一眼,低頭用舌頭一掃。糖霜全沒了。 糖霜在他的口中化開,還是當(dāng)年的味道。 “甜的?!?/br> 你:“……” 文森特笑瞇瞇地繼續(xù)握著木簽:“還有一口?!?/br> “它都沒有靈魂了?!蹦阌魫炗治郯桶偷戎s緊啃完還給你,“吃太多糖會壞牙的文森特!” 文森特的唇色和蘋果糖衣的顏色十分相襯,紅艷誘人,然而你并沒有任何興趣。 你在心中默默吐槽,一口一蘋果,醫(yī)生遠(yuǎn)離我。 “啊——”他慢慢長大嘴巴,你的心也隨之漸漸吊起,湊近準(zhǔn)備隨時進行最后的搶救。 不是吧不是吧真的要當(dāng)場表演吞蘋果了嗎?!求求您做個人吧! 卻是繞過蘋果,一個帶著糖果味的吻落在你的唇角。 “歡……?歡?!歡! 你感覺自己被狠狠耍了一回。 臉紅什么,不要慫! 零食被塞回你手中,至于惡作劇成功的某人還把他還沒有動過的那份也一起塞了過來。 “也是甜的?!蔽纳匕l(fā)表了自己的美食體會。 你一手一個糖蘋果,疑惑地問他:“你不要嗎?” “有些東西嘗過就夠了。再喜歡也不過如此,欲望是魔鬼,不能隨意放縱?!蔽纳貙偛诺脑捲獠粍拥剡€給你,“只有及時克制,才能獲得更多。畢竟,吃太多糖會壞牙,是吧伊薇爾?” 他領(lǐng)著你已經(jīng)走到了普利旺斯街盡頭,攤面稀拉,燈光也暗下來。他說的是糖蘋果,也不是糖蘋果。 這一帶已經(jīng)可以看出破敗的樣貌。飛灰成堆,茅草亂放,青苔在陰暗處生長,上面沾著新雪。 這里是…… 沃利斯街。 熟悉的小酒館矗立在你眼前,門半掩著,你總覺得下一刻海倫娜會從里面走出來說:“歡迎回來寶貝們,你們怎么這么晚才回家,我都等睡著了?!?/br> “后來走的時候這里就低價賣給別人了?!蔽纳?fù)崦鹃T上凹凸不平的紋路,輕聲敘述,“雅各布盤下了這個酒館,你還記得他吧?那位酒鬼杰克的老室友?!?/br> 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里面還是最熟悉的擺設(shè)。一色糙皮木頭圓桌和長凳,半圓形的吧臺前擺著幾張高腳椅,旁邊是樓梯,吧臺與樓梯之間隔著一個角落,那里是雜物室。 一個長滿絡(luò)腮胡的彪形大漢坐在吧臺前調(diào)試著搖弦琴,聽見有人進來頭也不抬:“抱歉,今天不營業(yè),先生?!?/br> “是我?!蔽纳卣驹陂T口,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看的出來,是難得的真心和放松。和他平時用來應(yīng)付政治場上你來我往之間的招牌溫和笑容一點都不一樣。 大漢莫名其妙地看了他好一會:“您……” “雅各布,兩杯黑啤?!蔽纳乩_長凳,引你坐下,他此時直接趴在桌上,朝大漢打了個響指。 “天哪,維納亞克,小老板,我差點真的沒認(rèn)出你來!這位是……啊我記得,是你那位被面包崩掉牙的小妻子!” 你:“……很高興您還記得我,大叔,但我拒絕承認(rèn)這段黑歷史?!?/br> 雅各布根本懶得聽你說什么,他激動地跑到吧臺后拿了兩個巨大的空木杯,“咚”一下砸在你們倆桌上,然后往里面傾倒酒液。 你聽他們之間在說這間酒館之后的事,多數(shù)是雅各布在說,文森特在聽,時不時點頭附和。 出了杰克那檔子事,店轉(zhuǎn)手過別人才到他手上,雅各布自己也沒有干過這行,一開始連賬本都摸不清,一個月下來虧空進賬算的他頭暈眼花,雇人也麻煩,新來的伙計的手藝?yán)项櫩筒幌矚g,他也不知道上哪再找一個伍德。沒了杰克彈琴,更沒了漂亮溫柔的蘇珊娜,好一批老熟人都走了。 好在最后還是開下來了,畢竟這個酒館的木凳坐了十幾年,哪天不來也怪想的。雅各布賺到點小錢,他沒有想過裝修,小酒館本來該是什么樣它就繼續(xù)是什么樣。 就算修的再好,也差點味道。 這種地方,重的不是買賣,都是人情。 你聽故事似的,有事沒事抿一口,不知不覺將杯子里的啤酒都喝的精光。 腦子里混混僵僵,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