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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的影子。一時間居然有些慌張,急忙忙地在屋里轉(zhuǎn)了一圈,沒看到人,又沖出門,順著走道往下看,聲控?zé)羧亢谥?。而走道里一絲聲音也沒有。褚黎不耐地抓了一下頭,反復(fù)告訴自己要鎮(zhèn)定,可是胸腔里那個東西卻跳動得仿佛跑了三千米。在他沒有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jīng)蹬著拖鞋,沖出了公寓樓。小區(qū)的燈很暗。一走下來就好像被黑夜包裹住,那種濃稠的孤寂和凄冷侵襲過來,一瞬間把人吞沒,無法喘息。褚黎的目光在無邊際的黑暗中游離著,死寂足可以形容深夜十二點的偏僻小巷。景飛一走就像失蹤了似的。家里聯(lián)系不到,學(xué)校不見人影,誰也不知道他的下落。褚黎桌上的煙灰缸里塞滿了煙頭,即使上課的時候,似乎也比平時更加心不在焉。那個混小子,他還沒有問清楚他渾身的那些痕跡是怎么來的,他居然就敢給他玩失蹤!把他這個老師當(dāng)什么了!“褚老師,下班了!一起喝酒??!”期中考試剛過去,幾個班主任都有些松了勁兒,勾肩搭背地過來叫褚黎。褚黎搖搖頭,遞了一盒好煙過去,笑笑叫他們好好玩兒,然后騎著自己的小電動回家。“哎呀,褚老師真是氣管炎啊!”遠遠地,還能聽到四班那個“大嗓門”的調(diào)侃聲。褚黎只當(dāng)沒聽見,從超市里提了幾罐啤酒,跨上小電動,慢悠悠地回家。杜楓有陣子沒來了,估計是又搭上新岔子了,他這倒是第一次自己買酒喝。叫了白蘊來喝酒,這丫的也不搭理,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谷諶就不用想了,在哪個國家還不一定呢。拐個彎兒把小電動塞進車庫里,拔了鑰匙,褚黎提著啤酒,夾著一沓試卷,上了樓。門口卻隱隱有個身影蹲著。褚黎一眼望見的同時,頭頂?shù)穆暱責(zé)粢擦亮?。那身影抬起頭來,嘴角一拉,一抹痞痞的笑意就露了出來,“褚老師,你回來了?!?/br>褚黎一震,卻毫不在意地走上了樓,拿鑰匙開門,把身邊沖自己笑得諂媚的人無視了個徹底。就要關(guān)門的一剎那,一只手臂伸了進來。褚黎真想重重一幢,把這小王八蛋的手臂留半截在門里,可對上那門縫里滿是笑意的眼睛,他只是冷哼了一聲,轉(zhuǎn)身換了拖鞋,進了屋。試卷扔在茶幾上,褚黎進廚房弄了鍋雞蛋面。景飛跟在他身邊腳前腳后的,像是跟屁蟲似的,幾次受了褚黎的白眼,卻只是當(dāng)沒看見。“褚老師……”景飛急著開口。“吃!”褚黎把面放在景飛面前,“吃完了想睡覺就留一晚,我還有事,不招呼了?!?/br>“褚老師!”景飛連忙跑了一步,一把抱住了褚黎的后腰,“褚老師你別生氣!”“你……”褚黎剛要推開,鼻子卻聞到一股子血腥味,趕緊把景飛扯開,上下一翻打量,“你他媽又傷哪兒了!”“我沒事。”景飛看著褚黎皺緊的眉頭,卻滿足似的笑了起來。“笑屁!”褚黎覺得自己真是越來越?jīng)]耐性了,尤其對著眼前這個小混蛋!一把把景飛拽過來,袖子往上一擼,那滿眼的血色幾乎讓褚黎驚呼出聲,密密麻麻的鞭痕滿布景飛的手臂,外套一拉下來,胸口的衣服都被血染透了!那一刻褚黎只覺得心口一顫,就像是心臟被狠狠擰了一把似的,鼻頭酸的似乎要掉下眼淚來。這混小子!這混小子又從哪兒弄了一身的傷回來!看那血汪汪的,根本就沒有包扎過的樣子!“過來?!瘪依杪曇舫脸?,拽著景飛的后領(lǐng)子把他拉進了臥室。把景飛扒了一個光,那通身的鞭痕差點沒讓他把牙齒咬碎,狠狠地瞪了景飛一眼,上藥的手卻輕柔地如同水流,景飛低垂著眼睛,望著褚黎的目光分外溫柔。“說吧,怎么回事。”安靜許久,褚黎背對著景飛坐在床邊,淡淡開口。“為了救蔣霄。”為了救蔣霄!為了救蔣霄你就能把自己弄成這幅樣子!哥當(dāng)初也追人,可沒用過你這么狠的苦rou計!褚黎捏了捏手指,卻控制不住臉部的扭曲,低沉的聲音里掩飾不住的怒氣,“蔣霄救出來了?”“嗯?!本帮w眉眼彎了彎,聲音里帶著一絲淡淡的愉悅。“怎么救的?”褚黎聲音冰冷。“給了他們一點想要的東西。”景飛無所謂似的。“傷呢?”褚黎繼續(xù)問。“他們說是,”景飛往前爬了幾步,腦門磕在褚黎的后背上,輕聲道,“不聽話?!?/br>“什么不聽話?”“我想見你?!本帮w伸手抱住褚黎,“他們不讓?!?/br>“他們是誰?”景飛這次沒有回答。褚黎轉(zhuǎn)頭,景飛卻靜靜地,沒有給一個答案。“我早晚會知道的,”褚黎諷刺道,“對吧。你不告訴我,又何必來招惹我?”“是他們?!本帮w抬頭,尋找著褚黎的目光,“是他們?!?/br>他目光里的迷茫狠狠刺痛了褚黎的眼睛,也讓他無法再逼問下去。其實褚黎很清楚,景飛口中的“他們”是誰,他只是想讓景飛親口告訴他,似乎這樣,這樣他們就……就什么?褚黎也不知道。褚黎又睡不著了,坐在客廳里喝酒。景飛有些發(fā)燒,吃了藥沉沉地睡了。幾罐啤酒下去,褚黎頭疼了起來。真沒想到,當(dāng)初見到的那個小鬼,現(xiàn)在這么棘手這么麻煩!☆、迷霧午夜。褚黎有些迷糊的靠在沙發(fā)上,他喝了太多酒,不僅把剛買的啤酒給喝了,還把杜楓放在家里的一瓶存貨紅酒也給灌了下去。酒后勁很大,讓他不僅頭發(fā)暈,連身體也開始發(fā)燙。搖搖晃晃地走進屋里,身體一倒就躺在床上,身后卻膈的難受。褚黎不耐煩地動了動身體,下頭的景飛被他這一壓倒是壓醒了,聞到他滿身的酒氣就知道喝醉了,按著太陽xue勉強坐起身來,把褚黎扶正了躺好,他自己卻累得出了一身的汗。這一出汗,渾身的傷口都疼,意識到是清醒了不少。奮力把褚黎的衣服褲子都給脫了,景飛累得趴在褚黎身上趴了一會兒,才有點兒力氣站起身來,要去給褚黎拿條毛巾擦把臉。能把褚老師照顧得好好的話,說不定褚老師就不會把我趕走了,景飛迷迷瞪瞪地想著,他有些燒糊涂了。不待他走動,手臂卻被床上的人狠狠抓住了。“靠!小王八蛋,你給我過來!”床上的人罵了一聲,屋里黑著也不只是醒著還是昏著,反正景飛也不清醒,被他一拽就躺他身上去了。“褚老師?”景飛下意識喊。“說,”褚黎眼睛微闔,酒氣沖天,但渾身的氣勢倒是挺壓迫的,舔舔干干的嘴唇,他逼問道,“你身上那吻痕哪里來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