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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觀相信簡余是能夠想到的,只是對他來說,這恐怕比不知道還要令他覺得難受吧。簡余自嘲一笑:“我本以為她是無法忍受低賤的生活,所以我讀書習(xí)武,用盡辦法想要往上爬,就為了替她正名,卻不知從一開始就是我想多了?!?/br>為了這個,他甚至失去了這世上唯一真心愛他的人。葉聞觀有些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對簡余道:“有許多事情,我無法對你明說,關(guān)于當(dāng)初那場叛亂,或許只能由你親自去問魏王了?!?/br>簡余閉了閉眼,將酸澀壓下去,冷然道:“我當(dāng)然會去問他?!?/br>“如此,在下也沒有什么可以幫助閣下的了?!?/br>簡余卻微微側(cè)過臉:“葉先生,您可會念往生咒?”葉聞觀愣了一下,卻還是回答道:“這原本是了塵那老禿驢擅長的,但……罷了,閣下想要超度誰的亡魂?”簡余有些茫然:“我也不知道他是誰……或許他原本就不屬于這里吧……”-陸徵猛然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看了一眼前面的容禛,又扯了一下韁繩,兩人這是朝著十里坡而去,因為是山地的緣故,所以并不方便騎馬,再加上路不好,陸徵走的甚為艱難,臉上布滿了汗水。容禛將陸徵的韁繩接了過去,又伸出一只手在他面前,陸徵愣了愣,容禛便道:“我牽著你,會好走一些。”“哦……”陸徵乖乖地把手放進他的手心里,卻不知怎么,竟然有些臉紅。這讓他忍不住鄙視自己,睡都睡過了,怎么連點小清新都受不住了。容禛不知道他在胡思亂想些什么,只能無奈道:“山路陡峭,你不要走神了?!?/br>陸徵連忙將亂跑的心神給收回來,乖乖跟上容禛的步子。大約是因為山林里格外安靜,陸徵忍不住問道:“當(dāng)初你知道我不是……這里的人,你有沒有覺得害怕過?”容禛輕笑一聲:“沒有害怕,倒是有些好奇?!?/br>“好奇?”“當(dāng)初葉聞觀告訴我,天外之人最善破局,所以在知道你的本事之后,我是起過招徠之心的,我也沒想過最終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比荻G并沒有隱瞞,反倒把自己當(dāng)初的想法原原本本都交代了。“那……你現(xiàn)在是怎么想的?”陸徵倒也沒有覺得難受,畢竟當(dāng)初他們素不相識,容禛若對他有什么那才奇怪呢,他只是有些好奇容禛現(xiàn)在的想法。容禛停下了腳步,有些無奈地回頭看著他,將兩人交握的手往上示意了一下,才壓低了聲音道:“唯愿執(zhí)手,相伴一生。”陸徵的臉又紅了,連忙低下頭裝鵪鶉,只是容禛卻有些不依不饒了,另一只手放開了韁繩,一把摟過他:“那你呢?”陸徵原本就比容禛略矮,被他一抱,額頭正好對著容禛的嘴唇,感受著那里溫?zé)岬暮粑?,他說話都有些結(jié)結(jié)巴巴:“我、我、我……我怎么了?”容禛親昵地碰了碰他的額頭,這才松開他,兩人一邊朝前趕路,他一邊問道:“你當(dāng)初又是如何看待我的?”陸徵回想起最初見到容禛的場景,竟然忍不住笑出聲來:“一開始見到你也是好奇吧?!彼肫鹆擞谥小捌廴颂醯娜菔拧?,越想越覺得好笑,身體都抖了起來,讓容禛都覺得有些莫名。陸徵想起了后來他與容禛說過的話題,情緒慢慢地平靜下來,喃喃道:“后來……覺得你有些可怕吧。”他看著容禛寬闊的背影,“你不止位高權(quán)重,武力強大,你的心也很強大?!?/br>容禛頓了頓,才道:“我也有軟弱之時,只是你沒見過罷了?!?/br>他話中隱含的意思讓陸徵心中一緊,不由得懊惱自己將這難得的溫情給打破了,只能胡亂說些什么來補救。“后……后來就覺得你有些可惡,仗著自己輩分高,總是捏我的臉?!标戓鐨夤墓牡?,被捏的陰影實在是太大了,讓他現(xiàn)在都忘不了。容禛笑了一聲,沒有戳破陸徵的苦心,配合著道:“下次讓你捏回來好了?!?/br>“下次?什么時候?”“在床上的時候?!?/br>第一百二十八章有妙計容禛和陸徵一路小心地趕到了十里坡,果然在那里發(fā)現(xiàn)了許多士兵來來去去,守衛(wèi)極其森嚴(yán)??磥硭麄児粵]有猜錯,魏王的火藥庫就在這個地方,只是要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越過這么多士兵去炸掉火藥庫,這卻是個大問題。怕被人發(fā)現(xiàn),容禛并沒有讓陸徵靠近,而是讓他在離十里坡不遠的一個地方等他,自己前去探查,待到他探查回來,陸徵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問道:“怎么樣?”容禛點點頭:“我的推測沒有錯。”陸徵松了口氣,實在是容禛這一招太過險,如果他們猜錯了,只怕是自投羅網(wǎng)。容禛的臉色卻依舊不太好,他的確考慮過魏王會對火藥庫嚴(yán)加看守,但怎么都沒想到,看守的人會那么多,看來當(dāng)初簡余炸掉羯人火藥庫一事讓魏王很是警惕,這才多派了兵力。陸徵問明了情況,也陷入了苦思之中。魏王的火藥庫設(shè)在一個谷里,不僅在谷里有著重重守衛(wèi),在山谷兩邊也布滿了弓箭手,他們根本就無法靠近那個山谷,更別提要怎么毀掉火藥庫了。陸徵手里的石油大概可以做十枚簡單炸彈,只是這簡單炸彈若非正中火藥庫,只怕根本就沒有用處,還會暴露他們的位置,可謂是得不償失。容禛知道這事是自己估量錯誤了,但其實在他想到這個主意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過最壞的打算。他知道若是無法毀掉火藥庫,即便蘇岱帶著大軍進了燕京,最后也只會功敗垂成。他固然可以讓宋之意或者聶止疏來做這件事,相信以他們二人的忠心,哪怕明知前路是死,也絕不會有二話。可他沒有做這樣的決定。容禛的恩師曾經(jīng)和他說過,真正成大事者是絕不能有婦人之仁的,他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這些年來,容禛一直以為自己做得很好,可實際上,他始終是那個十五歲時浪蕩燕京、帶著江湖俠義的小霸王。已經(jīng)想明白了這些,容禛反倒平靜了下來,思緒也一片清明,許多之前沒有想到的事情此時也一一浮現(xiàn)在了腦海里。魏王將火藥庫設(shè)在十里坡,真的只是明面上的那個原因嗎?若不是,他莫非如此大手筆地用這一整個火藥庫來作為陷阱么?葉聞觀救了他們,又為何要突然趕他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