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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上藥,說明他家中常備了金瘡藥……”黑暗中的影子漸漸有了形狀。包錚心念一動:“是巡城營!”“什么?”“兇手是巡城營的人!”包錚激動地走來走去,“我怎么沒有想到……那根本不是什么鐵鈴鐺,那是巡城營的令牌!”陸徵被他搞懵了:“你到底在說什么,兇手怎么是巡城營的人?”“我們都被那鄭大河的話給誤導(dǎo)了!”包錚眼里都在冒著光,“他說兇殺案那晚聽見了鈴鐺聲,所以我們都以為兇手是貨郎或是道士,其實那不過是巡城營的令牌敲在刀鞘上的聲音?!?/br>怕陸徵他們聽不懂,包錚直接拿了自己的刀來做示范,他將自己的京兆府的令牌掛在了刀的那一邊,隨著他的走動,令牌與刀鞘相撞,的確發(fā)出了清脆的金鐵之聲,甚至因為他步伐的變換,這聲音時大時小,的確符合那更夫鄭大河的形容。“我原來就覺得那更夫有鬼?!卑P冷笑道,“他定然是看見了兇手,至少是看見了背影,知道對方是巡城營的人,卻因為害怕被報復(fù),所以不敢說出去,甚至將一切推給鬼神?;厝ヒ欢ㄒ莺莸貙徦?,讓他把實話說出來?!?/br>“那么兇手?”陸徵遲疑道。包錚連忙拍胸脯保證:“你放心,你都說得這么清楚了,我若還抓不住那兇手,這捕快我也不當(dāng)了?!?/br>“那就好。”得到了保證,陸徵心頭的那股氣一松,頓時覺得頭痛欲裂,眼前冒出了漫天的星星。“幫把手……”“什么?”“我感覺我好像要暈了?!?/br>第二十一章殺人犯陸徵又一次從昏迷中醒來,看到床前眼眶通紅的云氏還有下面跪著的一排小丫鬟,頗有一種自己穿越又重生的荒謬感。云氏見他醒來,原本已經(jīng)收住的眼淚又滾了下來。余嬤嬤見主子泣不成聲,連忙出去叫了大夫進來。大夫檢查了一遍,露出了一個輕快的表情:“陸夫人請放心,三少爺醒了就沒事了,額上只要按時換藥,年紀(jì)輕不會留疤的。哦,老夫再開兩副補氣血的藥,很快就好了?!?/br>云氏用帕子擦了擦眼淚:“余嬤嬤,帶何大夫去開藥?!?/br>余嬤嬤引著大夫出了門,將一群小丫鬟也給帶了出去。陸徵無奈地看著默默流淚的母親,想要撓撓額頭,卻馬上就被按住了手,云氏瞪了他一眼,聲音還帶著鼻音:“別動?!?/br>“哦?!标戓绲氖钟掷侠蠈崒嵉乜s回了被窩。云氏看到他的樣子,眼淚又忍不住了:“你這討債鬼,三天兩頭出事,和你大哥一樣都不讓為娘省心?!?/br>陸徵內(nèi)心哀嚎,看來大哥受傷的事情也沒有瞞住,大哥你在哪?雙份的眼淚他一人承受不來啊。說曹cao曹cao到,陸徹推開門走了進來,雖然仍舊是平常一臉嚴(yán)肅的模樣,但陸徵似乎覺得他輕松了許多。云氏又抱怨了幾句,就不再打擾他們兄弟倆,出門去給陸徵燉補品去了。待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后,陸徵才抹了抹汗,一臉心有余悸。“你啊,被母親看到又要罵你個小沒良心的了?!标憦?zé)o奈地?fù)u搖頭。陸徵連忙反駁:“母親也擔(dān)心你啊,要不是你受傷的事情被她發(fā)現(xiàn)了,她也不會這么傷心。”“某人一暈就是兩天,萬事不理,若不是幫你收拾爛攤子,我也不會被發(fā)現(xiàn)?!标憦啬罅四竺夹?,“若你還不醒來,母親只怕要找我拼命。”陸徵一驚:“兩天?!那……案子呢?”“放心吧,案子已經(jīng)破了,犯人也抓到了?!闭f起這個,陸徹語氣輕快了不少,“這次多虧了你,陛下龍心大悅,我已經(jīng)寫了折子替你請功了?!?/br>陸徵不好意思地?fù)项^:“……沒什么,能幫上忙就足夠了?!?/br>陸徹又道:“經(jīng)歷了這些事情,你也長大了,再是白身也不好看。若是真的對刑獄感興趣,明年開春后就來刑部吧。”“這不太好吧……”陸徵也有些遲疑,但內(nèi)心莫名有點小竊喜,這種一言不合就被甩了一個國家公務(wù)員職位的感覺挺好的。“沒什么大事。”陸徹輕描淡寫。這一家子還真的都是這么兇殘霸氣……陸徵還沒樂一會,又急忙問道,“我能見見那個兇手嗎?”陸徹皺起眉。陸徵裝可憐:“至少我得知道你們是怎么抓住他的吧?!?/br>-“……他叫做張虎,幼年喪母,父親嗜酒,喝醉了就打他,后來他的家鄉(xiāng)發(fā)生饑荒,他的父親在搶糧的時候被人打死,他就跟著一群流民去參了軍,后來在戰(zhàn)場上受了點傷,恰逢戰(zhàn)役勝利,他就討了個良籍解甲歸田?!?/br>“他在軍中多年,沒有半點謀生的手藝,好在帶了大筆的金銀,為人又老實木訥,就被人覬覦上了,使了一出仙人跳把他的錢全部騙光,他在家鄉(xiāng)混了幾年實在沒有辦法,聽得當(dāng)年的同袍在燕京做了小官,便千里迢迢跑來投奔,他功夫不差,受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就進了巡城營?!?/br>“這個人平日里沉默寡言,也不跟著別人出去鬼混,我們抓了他的時候,他的長官和同僚都不相信,直到在他房里搜出了人皮,又有他手臂上的傷作證,這才讓他伏了法?!?/br>包錚說完這段話,長長地出了口氣:“一個平常這么老實的人,誰能想到他是個這么殘忍的兇手,只能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啊?!?/br>陸徵只是低低嘆息一聲,沒有說話。“到了?!卑P引著他來到最里面的牢房,“你想問什么就問吧?!闭f完就走了出去。隨著包錚腳步聲的遠去,牢房里傳來鎖鏈碰撞的聲音,一個中等身材的男人出現(xiàn)在了陸徵面前,就和很多人形容的一樣,這個面容普通身材普通的男人,完全就是老實木訥的忠實寫照。他甚至還對著陸徵憨厚地笑了一下。陸徵看著他,忽然不知道自己該問什么,他從未有過這種經(jīng)驗,他能夠做出側(cè)寫,可真正面對這樣一個老實憨厚甚至還看起來有點可憐的人,卻真的無法想象他就是這樣一個殘忍的殺人魔。“你……為什么要殺她們?”許久之后,陸徵問道。張虎似乎有一點茫然,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沒有為什么,看見就殺了。”他又對著陸徵笑了一下:“這位公子,小人曾經(jīng)見過你的?!?/br>陸徵一怔。“就在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