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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當著她的面給來這么一出,更讓她覺著眼前這小崽子貌似真的有些礙事啊。南方他大嬸一路這么想著,可也就是想想沒什么實際辦法,別說這不是他們家的事兒,就算是,她也沒法子跟個小孩兒計較。事實上她也就覺著這小孩兒礙眼,是個拖累。南方這人可是實打實的不在意別人想法,甭說她大嬸對豆包那些心思沒放在明面上,就是放出來了,他手心里這個該是寶還是寶,說不定還會更寶貝。何況現在他確定了自己心思,這寶貝可不只是當兒子養(yǎng)了,怎么地也不能讓小孩兒受了委屈。他斜眼瞥了一眼他大嬸,這女人是為著什么來的,他清楚的很,可惜現在自己一點兒心思都沒,之前沒有,從宏村回來之后就更沒有了。南方摟著小孩兒的屁/股,一手托著他的后頸子,一使勁兒就給抱了起來。他就是愛現,就是特意這么現給他大嬸看。他大嬸一開始還能挺鎮(zhèn)定,這會兒可真是有點兒驚著了,沒見過這么大的孩子還能在大人手里跟個玩意兒似的,恨不得整個兒給托到天上去。南方等南老爺子實在看不下去了怕他摔著豆包過來攔,才意猶未盡地放下小孩兒,抱著個比金疙瘩還寶貝的哪有可能摔著,要讓他抱著他能抱到明天去,何況手感還不錯。他捻了捻食指和拇指間的觸感,突然覺著有什么充滿了又流失了,要能永遠擱在手心里才好。豆包被南方這么一抱,要只是擱自己家人面前倒還沒什么,可眼前這不是有個不怎么熟悉的奶奶在么,一張小臉又鬧得有些微紅。不過豆包心里頭還是有那么一點點兒竊喜的,被這么著捧在手心里,他就覺著心里頭沉甸甸的。等南方他大嬸走的時候,南書娥特地把南方叫到房間里去,她不覺著自己的兒子非誰不可,就是他大嬸那侄女,看著是不錯的,可惜三番兩次的找上門,頭次南方回來就和她說了,沒對上眼兒,而且是兩方都沒對上,可不像南方他大嬸說的,兩方覺著都挺好的,要說是挺好的,恐怕也就是她一家之言。不過南書娥從來都是個溫和好說話的人,面還是要見的,至于見過面之后再有什么發(fā)展她就不管了,南方不是什么不省心的孩子,還是那句話,所有家長的心里,永遠得向著自家孩子。“喏,上次的那姑娘,就是你大嬸家侄女,你再去看看,不行就回來?!蹦蠒鸬脑捰肋h說的很溫和,這次卻莫名有些抵觸的意思。南方聽見他媽這樣說,嗤笑了一聲,在他看來,認準了就是認準了,他兒子還在外頭看著電視吃西瓜呢,心思再偏也還是圍著豆包打轉??墒撬麜缘茫麐寫舜髬?,就不能讓南書娥為難,他mama從來都是這種人,太過于隨和,最后反而會過于麻煩。“嗯,行,我這回帶著我嬸兒的侄女去吃頓好的!”南方笑呵呵的,走過去給南書娥按肩,他早看好了,他和豆包這事兒,不至于不管不顧,最起碼他們家這一大家子人就是個事兒,還是個很大的事兒,如果將來真的走到了這一步,那最好入手的就是他媽南書娥。“媽,你還記得王明,就那個王胖子,記得不?”南方手下沒聽,不重不輕的手勁兒按的南書娥全身都放松下來,一瞬間還真沒想起來這王明是誰,等南方說到王胖子的時候,才想起來這人是他兒子打小在一起長大的朋友。胖子對南方動心思這事兒南書娥是知道的,也就是她一個人知道,還是無意間聽見自家兒子躲在屋里給另外一個在一塊玩兒的朋友打電話說起這事兒才知道的,她當年沒說什么,甚至連找南方給那么一兩句的意見都沒有,只是對南方說了一句“好好想想”,既保全了什么東西也給與了信任和尊重。南方覺著當年這事兒他媽做的實在是太有智慧了,不過經過他自個兒分析,他當年的選擇絕對是跟他媽一個方向走的,絕不會有母親愿意看著自己兒子跟個男的在一塊兒,如果是將來,他把對豆包這心思放在臺面上,不知道南書娥還會不會是當年的反應。南書娥被他按的舒服,輕輕嗯了一聲,表示自己記得。南方按完了肩膀,又給南書娥揉了揉眉心和太陽xue,連帶著頭上的xue位做了個全套的,一邊動手一邊和南書娥說:“胖子跟我是最好的兄弟,前些日子出車禍了,擱醫(yī)院躺著,我前兩天去看了一趟,還是那個樣?!?/br>還是那個樣,哪個樣?還跟以前一樣,還對她兒子有心思呢?還是南方真的在暗示什么?南方這句話說的有點兒不清不楚,不過他相信南書娥是能聽的出來的,不然怎么說母子連心呢。果然,南書娥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頭,隨即又迅速舒展開來,伸手拍了下南方手背,說:“多去看看他。”南方得了這句話,似乎有點兒明白了他媽/的意思,還是和當年一樣,任他自己選擇。就跟今兒他大嬸來說田玥辰的事兒一樣,南書娥從來都溫溫和和的,有什么事兒全憑南方做主,偶爾帶點兒自己意向的話,也從不明顯,她從來不左右自己兒子的想法,尤其是感情。南方覺著他媽這時候的眼界簡直比一般人開闊太多了,說的話不多,可句句都跟哲人似的,簡直讓他想起一句話來:上善若水,厚德載物。其實南方后來才知道,這么想他mama,還真的是有點兒過于拔高和美好了。南書娥其實沒怎么載物,他只是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自己兒子,以至于后來,他又連帶著想自己孫子。那么大點兒的一顆心,能把家人都裝進去,像南方這樣兒的,還不停的折騰,撐著撐著就大了,大著大著就覺著沒什么是不能接納和原諒的,那是她的兒子,也是她疼了那么多年的孫子,今后還是一樣的,看似變了很多,其實什么都是沒變的。豆包晚上跟著南方回小樓,洗完澡被塞進被窩里的時候正閉上眼睛準備睡覺,突然覺著近在咫尺有人盯著他,一睜開眼睛,果然南方兩只手撐在他腦袋上放瞅著自家小孩兒。豆包抿了抿嘴角,微微側了□子,被他爸這么看著突然還真有點兒緊張。南方先是輕笑了一下,然后在小孩兒身邊躺下,一只手把人摟過來,另外一只放在小孩兒頭頂,輕輕叫了一聲:“豆包……”“你還記不記得爸爸在宏村的時候問你的一個問題?”豆包發(fā)上還是有淡淡的奶味兒,南方深吸了一口氣,然后緩緩吐出來。“嗯。”小孩兒想點頭,奈何被南方這種姿勢抱著,最后還是只能輕哼出聲。“那你覺得呢?”南方又問。小孩兒半晌沒吭聲,倆眼睛忽閃忽閃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南方也知道自己這急性子,一旦想了就非要確認不可,小孩兒這么小,他拼命拼命告訴自己再等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