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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施主有禮了,我是靜山寺的主持?!?/br> 江逸被趙新從車里扶出來,抬眸看著他,“和你無關,我們是來追查逃犯的?!?/br> 主持的心這才落了下來,“可有我們什么能辦到的?” 這些天殺的犯人跑到我們這里來做什么?還好面前的這個小施主不是不講理的人,他還不知道就是面前這個公子哥一樣的人殺的兩江人頭落地。 李青笑呵呵的走到他的面前,“找一間清靜的房間給我們督主,素齋備上。” 江逸瞥了一眼他,“不要擾到其他香客?!?/br> 主持欣喜的鞠躬,“施主,我們這里不是大寺廟,還有兩間客房,我這就讓他們?nèi)ナ帐?。?/br> 他躊躇了一下,到底是沒有說這后山還有女客,他想已經(jīng)叮囑過了,想來女菩薩那么喜靜的人不會出來的。 佛堂前,江逸站在佛像前,凝視著那尊佛,目光仿佛要穿透一般,“你能保佑得了誰?”微微沙啞的聲音帶著嘲諷。 李青和趙新站在他的身后靜靜的站著,江逸渾身散發(fā)著孤冷絕傲的氣息,好似一座冰山,令人不能親近。 旁邊的小和尚很好奇,此人看起來非富即貴,他為何口出狂言?主持說他是東廠的人?可是他不像太監(jiān)??? 這時云方從外面走進來,恭恭敬敬的行禮,“督主,抓到了?!?/br> 江逸勾了勾嘴角,“還是別打擾到佛祖了,我們這些人玷污了這里?!?/br> 轉身帶頭向著山后走去。 山后巨大的菩提樹下,兩隊番子森然而立,許舟正審問著什么人,地下的人渾身是土,幾縷銀髯也變成了黑色,國字臉上都是頹廢,正兩眼無神的癱軟在地上。 江逸慢條斯理的走到了他的面前,坐在了趙新叫人搬來的椅子上,腿慢慢的搭在另一條腿上。 “說吧。” 嚴守誠沒想到這都被他找到了,眼神里閃過絕望,“我……”他閉了閉眼睛,“我是二皇子的人,不過二皇子對外不讓我說出來,江寧候府的事情是我一手謀劃的,我知道我活不成了,如果被你知道我一點生路也沒有了,可我希望你能放過我的家人。” 兩行眼淚緩緩從他的眼眶滑落下來。 砰! 江逸一腳踢碎了椅子,狹長的雙眸里如厲鬼一樣幽暗,微微沙啞的聲音帶著寒意,“你再說一遍?” “江寧候府的事是我的主意,你的父親早就有意投靠太子,我不能讓太子再添助力?!彼]了閉眼睛狠心說道。 江逸連退兩步,一口血噴了出來,趙新驚呼一聲扶住了他,江逸一把推開他,將嚴守誠捏著脖子舉起,“原來是你?!?/br> 神情凄厲,“一百多口的人,你怎么能下得去手?你還想讓我留著你的家人?” 江逸忽然笑了,狠狠的將他摔在地上,拍拍手,“你怎么知道我是誰的?” 要知道就算他身邊的人也只有趙新和李青知道,沒看見云方和許舟詫異的眼神嗎? 嚴守誠狼狽不堪的咳嗽著,堅難的抬起頭來看著他的容貌,他為什么剛開始沒有想起來,江逸明明和江候爺很像。 他現(xiàn)在是有什么說什么,心里還存著一絲的期望,只要不動他的家人,他怎么死都行,“是二皇子來信了,朝堂上正為你爭執(zhí),二皇子對于你這個新上任的督主很好奇,就調(diào)查了一下,本來馮梁隱瞞的很好,可他忘記了你堂哥還在宮里,有人看見你堂哥就聯(lián)想到你。” 江逸冷笑著,又坐回到趙新讓人新搬來的椅子上,“你想讓我饒了你的家人?嚴守誠,就從你開始吧,江家一百多口的人命,你們嚴家是抵不過的。” 嚴守誠絕望的癱軟在地上。 “趙新,去,將他們嚴家查抄,將人都給我拉到這里來,看起來佛祖是保佑不了你了?!苯轃o情的說道。 “你……你放過他們,求求你了……”嚴守誠要撲過來,被許舟死死的按住。 江逸嘴角帶著笑意,嗤笑的看著他,“江家襁褓中的孩子你可放過了?” 趙新憋了一肚子的氣,帶著人殺氣騰騰的向著兩江總督府殺去,不過隔了一個月,東廠的再次出動震驚了整個兩江。 半個時辰后,安靜的寺廟迎來了一百多人的哭泣聲,很多都是下人,嚴守誠的家人只有二十多人,現(xiàn)在慌恐的被押來,一個個從天之驕子的公子小姐到階下囚。 江逸安安靜靜的站在那里,看著一個4、5歲的孩子被人緊緊的抱在懷里,他的娘親目光絕望中帶著哀求。 嚴守誠一共二兒一女,全在這里了,嚴家小姐還未訂親,剛剛及笄之年,二個兒子一個已經(jīng)成親,剛剛那個4、5歲的孩子就是他的,另一個面容稚嫩剛剛總角之年,現(xiàn)在全都慌恐不安的看著這些番子。 只有嚴守誠的大兒子一顆心沉甸甸的往下墜,他不是不知事的孩子,看著自己兒子懵懂的眼神,不由眼淚流了出來,為什么啊?明明父親不是說事情過去了嗎?還有早上起來他就沒看見父親,在聽說他放棄他們逃跑之后,更是心灰意冷,什么樣的罪名能讓他不顧一切的逃跑? 江逸轉動著手指上的白玉扳指兒,神色淡淡的,周圍兇神惡煞的番子們讓這一百多人連哭都不敢了,一個個小聲抽泣著。 趙新兇狠的看著他們,“督主?”殺機凜然的看著他們,就好像看著死人一樣。 江逸閉了閉眼,腦海中一百多人人頭落地的場景浮現(xiàn)在腦海中,他和堂哥被押在一旁看著,嘴被堵住,連哭都哭不出來,爹娘跪在那里給家人磕頭,說下輩子做牛做馬償還他們被牽連的罪孽,襁褓中的孩子被緊緊的抱在懷里,懵懂的幼童還沖著他喊著哥哥,救我…… 聲音沙啞的厲害,他做不到…… 睜開眼睛,掃視過這一百多人,“下人全部發(fā)賣,嚴家人……一個不留?!?/br> 嚴守誠暈倒在地上。 下人們則松了一口氣,不要怪他們不救主家,實在是誰看見東廠誰害怕,發(fā)賣好啊,總算逃過一劫,而平日里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公子、小姐們凄厲的哭著…… 到處是哭聲??! 后山小佛堂里,這里離著菩提樹不遠,平日里柳靜姝最喜歡坐在樹下,可現(xiàn)在…… 繁芷幾個人渾身顫抖著,在嚴家們被拉來的時候,她們就知道了,眼看著平日里和小姐最為熟悉的嚴家小姐被人推搡在地上,看著嚴家公子撲向自己的妻兒,看著…… 這時柳靜姝忽然站了起來,在窗口死死的盯住剛剛轉過身來的那個人,他……是他?。?/br> 她捂著嘴,淚水止不住流了出來,踉蹌著就往外跑,繁芷焦急的跟了出去,幾個小丫鬟咬著牙對視一眼也跟了出去,如果小姐出事了,她們也活不成。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8-27 2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