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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么長久的曾經(jīng)里,他都習慣了用卑微和忐忑的目光去仰視游翊,單方面的犯賤也好,上趕著的倒貼也好,只要能靠近游翊多一點,就算被加諸再多的漠視、辜負和傷害,他都愿意坦然接受,全心全意只為換來對方一個眼神的停留。而如今,他終于等到了游翊的回應,終于得到了許多他從來不敢奢望的親密和寵溺,得到了那種——叫愛的東西。本該快樂的,可那一刻,委屈卻排山倒海地將他沒頂,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因為得到了,所以不由自主變得更貪心,想要的東西,原來比自己以為的要多得多。“游翊,上周那宗侵權案吳律師說證據(jù)有點問題,你能不能現(xiàn)在回事務所一趟?我已經(jīng)在路上了?!?/br>“……”“游翊?”許顏以為是自己手機信號不好:“能聽見嗎?”“我馬上去?!?/br>“你感冒了?”許顏被那邊傳過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嗓子怎么啞成這樣?”“沒事?!?/br>沒等許顏再多說什么,游翊就徑自掛了電話。從沙發(fā)上起身,頸側和肩膀的肌rou一陣劇烈的酸痛,讓他忍不住擰起了眉頭。屋子里很冷清,以往這個時候,廚房里一定已經(jīng)響起了碗筷碰撞的聲音,另一個人在里面哼著歌,耐心地把早飯一點一點地準備好,空氣里都是混合著食物香氣和快樂的味道。當然,偶爾在里面的人會是游翊,然后不等他準備好,就能聽見門外聒噪的歡呼聲。游翊,我猜今天吃的是雞蛋餅,我還要喝牛奶!可是今天,什么也沒有。游翊覺得一陣煩躁,胡亂洗漱一番就提著公文包出門了。回到辦公室,許顏和吳律師已經(jīng)在里面了,兩個人看見他都愣了幾秒鐘才打招呼,之后討論案子的時候,他們倆的目光也一直有意無意地往他身上瞟。一個小時后游翊到茶水間沖咖啡,許顏忍不住跟了進去,試探著問:“你是不是——狀態(tài)不好?”“沒有?!庇务搭^也不抬。“……哦?!睂Ψ綉B(tài)度冷淡,許顏也不想再多說什么。游翊沖好咖啡,看了看還站在一邊的人,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可終究還是沉默著出去了。“小游,看來煩惱不小啊?!眳锹蓭熆匆娪务催M來,趁著許顏不在,打趣他說:“從來沒見你這么狼狽過,失戀了?”游翊放下咖啡杯,看看身上皺巴巴的衣服,又摸了摸下巴上新冒出來的胡茬,苦笑。“不管怎么樣,看開點,感情和工作,都耽誤了可不好?!?/br>“嗯?!庇务醋拢瑥娖茸约喊炎⒁饬性谑掷锏馁Y料上,吳律師看著他,半晌,說:“當然了,最好還是兩樣都不耽誤。要不還是回去吧,今天是周末,偷個懶沒人怪你。工作明天繼續(xù)也是一樣的,有些事兒不及時解決可就不好說了。”游翊搖搖頭,有點無奈地說:“現(xiàn)在只剩下工作,沒別的事情可耽誤了?!?/br>“真失戀了?”“……可以不談這個么?”“好好好。”吳律師一向是個很隨和的前輩,也不計較:“加完班別怨自己就好?!?/br>“……”“錯失良機的感受可不好哦?!?/br>“……你怎么知道我……”“還端架子,看你瞄了多少次手機了,等人家聯(lián)系你,還不如自己主動點啊?!?/br>“……”“嘿嘿,老律師的眼睛可是很犀利的?!?/br>游翊一頓,突然站起來:“我出去打個電話?!?/br>吳律師挑著眉目送他走出去,聳聳肩:“年輕人?!?/br>還沒跨出辦公室的門,游翊就已經(jīng)撥通了陶耿的手機,盡管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么去挽回,也不知道這個時候道歉會不會太晚,可他就是想,想再聽一聽陶耿的聲音,想跟他說,我錯了,回來好嗎?這個想法從昨天到現(xiàn)在都在折磨他,可他猶豫了無數(shù)次,終究沒有勇氣。從來沒有向誰低過頭,從來沒有想過要乞求誰的原諒,從來都想要占上風,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可也突然明白,自己整夜糾結,輾轉難眠根本不是因為那場爭吵,而是這么久以來被那個人慣著,已經(jīng)篤定了不管發(fā)生什么,唯獨他不會離開自己以后,卻還是要面對失去他的可能性。只有陶耿,自己無論如何不想放手。手機那邊靜默了一會兒,游翊覺得自己心跳幾乎都要停止,然后——“您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請稍后再撥……”……作者有話要說:☆、也許早就注定陶耿看著馬桶里的手機,有點無語。此時此刻,真是不知道應該繼續(xù)為失戀傷心,還是要改為先心疼手機——還有里面偷拍了無數(shù)張的游翊的照片,不知道還有沒有救……克服了心理障礙把手機從水里拎起來擱到盥洗臺上,陶耿放下馬桶蓋,一屁股坐上去,盯著黑漆漆水靈靈的屏幕,一籌莫展。唉,屋漏偏逢連夜雨。還是先把電池拆下來吧!思索了十分鐘以后,陶耿終于動了手,一爪子按了關機鍵。然后——屏幕就閃半秒鐘不到,徹底歸于沉寂。陶耿呆了,媽的,明明是想著拆后蓋,怎么手就自己按了關機呢?!幸好早就把把游翊的手機號碼給記住了!不對,明明都不再打算聯(lián)系的,記住了又有什么用……一晚上沒睡安穩(wěn),果然腦子有點不清楚了。在浴室里憂郁了十多分鐘,直到狠狠打了個噴嚏,陶耿才后知后覺地覺得有點冷,趕緊站起來洗洗手出去穿外套。還是先買個手機救救急吧。陶耿穿好風衣,打開錢包,第二次罵了臟話。媽的,原來不止眼藥水,連銀行卡都落在游翊家里了!本來還算充裕的現(xiàn)金昨天都用來付接下來一個星期的房費,陶耿現(xiàn)在除了吃飯錢,可以說連部老人機都買不起。媽的媽的媽的媽的媽的媽的!這不是明擺著逼他厚著臉皮回去么……要是放在以前他簡直都要為好不容易找到借口貼過去笑死了,可現(xiàn)在不一樣啊!他和游翊已經(jīng)徹底分了手,不止是分手,還是撕破了臉皮的分手,是那種鑰匙啊住戶卡啊通通被他扔到了游翊身上,臨走前還扯著嗓子喊了句“我再也不會打擾你了你愛找誰結婚就找誰結婚去吧!”的那種分手……讓他回去?自己的廉恥心有沒有薄弱到那個地步還有待商榷,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他邁得出腿,也不代表人家游翊也能“呵呵呵你回來就好快進屋吧我一點都不在意你那些話”啊……讓他再看到昨天那樣冷漠刻薄的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