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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是受了別人恩惠,而是上天顯靈來幫他。日行一善已完成,當(dāng)日賺到的銀子當(dāng)日送出去的規(guī)矩也已完成,何撩開始收攤往丞相府走,一邊走還一邊哼著小曲兒,好不快活。何撩是一個騙子,這毋庸置疑,但他并不是為了滿足一己私欲,不是要從別人那里拿到巨額酬勞才選擇這個算命職業(yè),他的確會算命,但是算命這種東西本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可信可不信。很多時候,人在遇到困難、挫折和一些為難的事情時會把希望寄托于算命,心腸壞的算命先生就是看中人在這一時候的脆弱,誘人上當(dāng)被蒙騙,讓他們一味地交給算命先生很多錢,以求算命先生給他改命。這類算命先生那些玄乎奇跡的改命方法一點效果都沒有,就是盯上這些人腰上的荷包罷了,不管這些人有錢沒錢,一股腦地能騙多少是多少,實打?qū)嵉暮谛尿_子。世上也有好的算命先生,但何撩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算不上這類算命先生里面。他是一個騙子,只是心眼還不算壞。看人臉色說話,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循循善誘的話語里無非是在給人一個希望,很多喪氣的人有時候就只是需要別人給他一個肯定,給他一個鼓勵罷了。每日算命賺到的錢,除了留一小部分給自己用作衣食住行的開銷,剩下的大部分他都會在街上挑一個一眼看過去就是遇到了什么困難事的普通人送出去,錢不是萬能的,卻往往能夠解決很多燃眉之急,讓人的生活恢復(fù)希望。自從開始住在丞相府里,吃穿用度都用著丞相府里的東西,何撩現(xiàn)在都是光著荷包出來擺算命攤營業(yè),又光著荷包回去丞相府,不是說他這一天一文錢都沒有賺到,是他將賺到的錢全都轉(zhuǎn)交給了那些更有需要的人。“長安何寥寥,府中處處春……”何撩一路哼著歌進了丞相府偏門,給他開門的守衛(wèi)好像比平常要多看了他一眼,何撩注意到這一個情況,并沒有太在意。丞相府里的下人似乎隱隱約約瞧出他和張謝儀之間的關(guān)系,偶爾對他多看兩眼也是正常的事情。何撩剛走到自己房門前準(zhǔn)備朝里走,一打開門,迎面呼來一只木棒槌,帶著勁道的風(fēng),將他一下子嚇愣在原地,動都不敢亂動。那棒槌就停在他額前一點點的距離外,要是里面的人沒收住這勁道,他現(xiàn)在怕是早已被砸的眼冒金星,額前鼓起一個大大的包,憑白弄壞了他這張帥氣的臉龐。何撩心有余悸,定睛看清舉著棒槌要打他的人是誰,原來是昨天剛見過面的枸杞子,明知枸杞子應(yīng)該不是在和他開玩笑,是真的,想要嚇唬他離開丞相府。何撩堆起笑臉,故意將枸杞子這番行為說成是在開玩笑:“哎呀原來是咱們府上最活潑可愛的小枸杞子,什么風(fēng)把你吹來我屋里了?快把洗衣捶給收起來,開玩笑不能這么開,萬一真砸到我了,把我打傷了,你還要掏錢幫我治傷是不是?”何撩朝左邊挪開腳步,將自己的頭挪出洗衣捶的攻擊范圍內(nèi),這才松了一口氣,笑瞇瞇地看著枸杞子:“是你家少爺又讓你帶話給我了?不是我說,他都已經(jīng)嫁出去了,這么關(guān)心丞相府里的事做什么,又……”往屋里走了幾步,何撩赫然看到端坐在屋里安靜喝茶的張華若,喉嚨里還沒說出的話瞬間都卡了回去,轉(zhuǎn)而對著張華若諂媚笑道:“小少爺今兒個怎么有空回府了,還親自到我這里來看我,真是要折煞我了?!?/br>張華若瞧他一眼,示意他坐下。等到何撩安穩(wěn)坐到自己對面,張華若才不急不緩地慢慢開口:“剛剛何先生不是還在說華若已經(jīng)是嫁出丞相府的人,無權(quán)再管丞相府里的事,怎么現(xiàn)在又稱呼華若為小少爺,華若怕是擔(dān)不起何先生對華若的這個稱呼了?!?/br>何撩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對這種狀況暫時不虛:“鄙人可沒說小少爺無權(quán)再管丞相府里的事,只是說小少爺已經(jīng)名正言順嫁出去,本就該多多cao心大寶家的事,經(jīng)營好你們兩人的小家,也好長長久久嘛,我說的可都是實話?!?/br>張華若抬眸看著何撩,臉上沒有半分嘻嘻哈哈的意思,何撩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張華若,被張華若周身嚴(yán)肅冷冽的氣場震懾到,收斂起臉上嬉笑的表情,同樣認(rèn)真嚴(yán)肅起來。何撩喝了一口茶潤潤喉,放下茶杯后緩緩問道:“小少爺特地來我屋里,是想同我說什么?”張華若反問:“何先生這么聰明,之前不是一直自詡是何半仙嗎,難道連這點事都猜不到?”何撩噎了一下,他當(dāng)然猜到張華若找他是因為什么,只是這件事說實在話八字還沒一撇呢,要他現(xiàn)在就跟張華若把這件事說的清清楚楚,真的是有些為難他了。張華若看著何撩心虛的模樣,心里頓時不悅了些許,連帶著面上的表情都冷下幾分:“原來在何先生心中,還從未好好規(guī)劃過這件事?”不是沖著和張謝儀長長久久而撩他,這個何撩怕不是又一個明?;实郏?/br>明?;实劬褪窍然?,當(dāng)今小皇帝的父皇。何撩張張嘴,看了一眼站在張華若后面的枸杞子,枸杞子正舉著洗衣捶對著自己張牙舞爪,看上去又搞笑又真的有點嚇人,何撩閉上眼睛這么一思量,打算跟張華若開門見山說清楚。何撩輕輕嘆了一口氣,顯得自己既無奈又可憐:“行吧,我承認(rèn),我是對你父親,也就是謝儀有那方面的心思和想法,他也知道,但是他還沒正式回應(yīng)我呢,我倒是想把我和他的未來都規(guī)劃好,但是八字都沒一撇的事,我一個人在這邊想著我倆的未來,他要是最后卻沒接納我,現(xiàn)在讓我就這么跟你說出來,以后不是要鬧笑話?”張華若聽聞自家父親對何撩還沒那種明確的心思,安心不少,對待何撩也就不像剛才那樣冷著臉,神色稍緩:“我怎么聽說,我爹晚上都跟你同住一屋了?”何撩老臉一紅,望天望地望窗外的風(fēng)景,就是不看張華若,顧左右而言他:“我和你爹這件事是我主動在先,我向你保證,要是你爹能回應(yīng)我,我一定能好好對他,都這把年紀(jì)的人了,好不容易碰上這么一個喜歡的人,不用你說,我也會好好抓住這份感情,不會讓上天賜給我的這份緣分輕易溜掉?!?/br>何撩說的既誠懇又真心,張華若瞧著何撩,注意著他的表情、眼神和動作,知道何撩雖然在岔開話題,但是現(xiàn)下說的這番話應(yīng)該是真心吐露,不似作假。“光有一顆真心可不夠,要是你對我爹是一顆真心,對別人又是一顆真心,左右在你心里都是真心,卻不是我爹要的真心?!?/br>“……小少爺可真看得起我,我何撩這顆心也就這么大,還能裝的下幾個人?”張華若突然發(fā)問:“你老家在哪?”何撩猝不及防地直接回答:“鏖州?!?/br>張華若又問:“家里幾口人?”何撩明白張華若這是要盤戶口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