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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街變成成了晚上9點到12點半,最晚到凌晨1點,據說是學校食堂的老板聯系了城管,不讓小商販們擺攤了。因為食堂的飯菜不僅難吃,量少且貴,很多人寧可叫外賣,都不愿意去食堂。食堂老板被攪了生意,自然要想辦法讓后街消失。等他們都畢業(yè)之后,聽學弟學妹說,學校大整頓,后街的商販們再也沒有來這里擺攤了。施澗桑雖然想吃宵夜,但面對琳瑯滿目的吃食,犯了選擇困難癥,不知道吃什么好了,于是就跟平仄點一樣,買了兩份餛飩,兩份煎餃,四串烤雞翅。回來的時候,他剛刷門卡跨進寢室樓大門,突然覺得不太對,又退出來到門外面,仰頭仔細地盯著某一處。盡管夜色很深,路燈的光昏暗,且很少能照到上面,但從五樓窗口處冒出的滾滾黑煙還是依稀能夠分辨的出來。他當即心下一緊,把一堆食品袋全拎到一只手上,砰砰砰敲著一樓宿管住處的門,過了好久,手都敲得麻了,里面才傳出一點動靜。“誰???半夜三更干什么!”睡夢中被吵醒的人脾氣都不太好。施澗桑也不在意,急忙說:“阿姨!五樓有宿舍著火了!煙都冒出來了!”大媽一下清醒過來:“哪里著火?”施澗桑帶她去外面,這一看就不得了,大媽急急忙忙跑去打119,然后四處找喇叭準備層層疏散人群。她本想叫施澗桑幫忙疏散,一回頭發(fā)現人已經沒影了。施澗桑在沖進電梯按下4樓按鈕,看著電梯門緩緩關上后,才猛然驚醒:火災時不能坐電梯……他心里念著阿彌陀佛,手腳發(fā)抖地看著屏幕上的數字,就怕萬一數字不動了,他就要被困死在電梯,和那兩人份的夜宵一起被燒死了。還好,門開了。四樓的走廊里已經開始煙塵彌漫,安全出口的綠牌燈模糊不清,燒焦塑料的味道尤其重。他摸索著回到寢室,一進門就大聲叫喊:“著火了!”一片寂靜。過了大概十幾秒,平仄甩著手,從洗漱間施施然出來,一臉淡定地問:“什么情況?”施澗桑還沒說話,邵嘉晨寢室的門啪一下開了,余昕沅從里面探出腦袋:“著火了?哪里哪里?”她的語氣不但沒有一絲恐慌,反而摻雜著興奮。施澗桑:“……”邵嘉晨也來插一腳:“哪里???快去看熱鬧??!”施澗桑:“……”蘇溪純的房間里突然傳出一聲奇怪的叫喊。施澗桑:“?。?!”平仄這時已經從房間里拿出衣架,準備去陽臺晾衣服。施澗桑:“……”在寢室樓起火的時候,他的室友們都是如此無動于衷,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而且!居然、居然還有一對正在行那茍且之事!這個世界是怎么了?于是,他也定了定神,以平淡的口吻,說:“五樓著火了,走廊里都是煙,宿管已經聯系消防了,我們先從樓梯……”他話還沒說完,整個寢室樓驟然響起火災警報,尖銳的警笛聲無端的讓人心慌意亂。隨后宿管大媽的大嗓門透過擴音器傳遍整個生活區(qū):“20號寢室樓的同學!聽到廣播請第一時間從樓道盡頭的消防樓梯下樓!20號寢室樓的同學!聽到廣播請第一時間從樓道盡頭的消防樓梯下樓!……”站在外面的四人面面相覷了幾秒,其他三人鼻子嗅了嗅,客廳里也隱隱約約飄進了焦味。他們終于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頓時面露慌色,不過還好智商在線,不忘在跑之前去洗漱間弄一塊濕毛巾。平仄剛洗完衣服,手里正拿著一大團濕嗒嗒的布料。施澗桑懶得去搞濕毛巾,就從他手里隨便撈了一塊。平仄:“……”真是聰明?。∷а狼旋X地想。施澗桑上去死命敲蘇溪純的房門,大聲喊:“起火啦!你們快出來!別的事情不要干啦!”“……”平仄一頭霧水,你們?蘇溪純房間還有別人?“知道了!”屋內傳來一記大吼。幾秒后房門打開。“祝鶴?”平仄目瞪口呆地看著跟蘇溪純一起出來的人。“先走!”祝鶴看上去十分淡定,來不及解釋什么,像施澗桑一樣從平仄手里順走兩塊布料,還分給蘇溪純一塊。平仄:“……”真是不客氣啊!他磨著牙忿忿地想。幾人沖出寢室,樓道內有不少人也跟他們一樣,濕毛巾捂臉,盡量把身子伏低貼著墻走。樓道內的煙霧非常大,走廊內的燈不知為何一個都不亮,一片漆黑,頂部的消防噴淋頭正瘋狂地向外撒著水花,刺耳的警笛聲充斥著整棟樓。平仄被施澗桑拉著一只手,他什么都看不見,只能緊緊地跟著前面的人,給予他所有的信任,讓他帶著自己走。他們一層樓一層樓地往下沖,四樓并不高,沒多久就跑出了宿舍樓,腳下踩著堅實的大地,呼吸著夜晚清新涼爽的空氣,每個人都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平仄一邊感嘆生命是如此的美好,一邊摸了摸鼻子。剛才他就覺得呼吸間肥皂味有點重了,應該再用清水漂洗一遍……等一下,他剛剛在洗什么?平仄看了一眼手里的東西,兩眼一抹黑,好不容易緩下去的心率又飆了上來。麻痹哦!他洗的是內褲!他有一種強烈的,想要回到正在冒著滾滾濃煙的寢室樓的沖動。第15章15平仄覺得從他出生到現在,二十年來,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么尷尬過。他黑著臉從三人手里搶回內褲,一個人跑到附近花壇邊沿坐下,生著悶氣,不想說話。其他三人頂著一臉淡淡的肥皂水味,面面相覷,自然也十分尷尬。蘇溪純還瞪了祝鶴一眼,后者難得面上露出理虧的神色。但是他倆此時并沒有資格去說別人,因為他們自己也很狼狽?;靵y中,兩人特意冒著生命的危險,花了兩秒鐘檢查了一下,確定自己沒有穿錯對方的衣服,但是……褲子穿錯了。兩人都穿了長褲,祝鶴腿長,褲子自然也長。難怪蘇溪純剛才跑路的時候老踩著褲腿,被絆了好幾跤,而祝鶴還在納悶為何小腿和腳踝處這么涼快。何況,著火的那當會兒,他們正在做不可描述的事。還好只是個開始,不然身上那處的火要是大了,這會兒都沒處瀉。唉,想想都覺得……一言難盡。施澗桑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