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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管。所以平時他表弟放學后都回平仄家里住。平仄昨晚凌晨三點多才睡,七點就被叫起來,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做事情有氣無力,就像丟了魂一樣。廟里的香火旺盛,插香爐冒出的煙熏得他眼睛直分泌生理淚水,睜都睜不開,讓他更加覺得困了。平mama讓他們兄弟倆去外面插幾根蠟燭,他便抓了兩根擠進一堆同樣要插蠟燭的人群里,伸著手去借火。突然,他表弟在他后面喊了一大嗓子,聲音驚恐:“哥!你頭發(fā)著火了!”“臥槽!”平仄一下慌了,想也沒想就把手里蠟燭一丟,赤著手去夠后腦勺,扯著嗓子喊:“傻逼還不幫我一下!”他表弟二話不說,抓起他領(lǐng)子后面的帽子往他頭上一罩,然后毫不客氣地啪啪啪啪大力拍打著平仄的腦袋。平仄受不了大喊:“停停停!你小子是想打死我是么?”平仄推開他表弟,掀開帽子,一股nongnong的燒焦蛋白質(zhì)的氣味竄入鼻腔。他摸了摸腦后,有一塊頭發(fā)明顯手感跟旁邊的不一樣,yingying的,像洗碗的鋼絲球。他一抓,一把燒斷了的短毛發(fā)就被他抓在手里。“什么情況?”平仄咬牙切齒地問他表弟。“呃,大概是有人想插蠟燭,然后從你頭上伸過去,沒注意,就燒著了吧……”他表弟打量著他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回答。平仄凌厲目光掃了一眼周圍,大家臉上都是一副不關(guān)我事的樣子。算了,他心想,廟小管理不善,也沒法追究什么,肇事者肯定不會自己承認,或者人家根本就沒意識到是自己做的。大過年的,他自己也沒出什么大事,就這樣過了吧。只是那股難聞的燒焦頭發(fā)的味道一直縈繞在他鼻尖,弄得渾身一股子焦味,回去洗了兩遍頭,用掉半瓶洗發(fā)水都沒用,家附近的理發(fā)店也關(guān)門了。平仄極度郁悶。蘇溪純說得對,得備一本黃歷,出門前看看。然后他下午補了個覺之后,蘇溪純就拎著一大堆東西敲開了他家大門。“誒,你怎么來了?也不說一聲?!逼截企@訝。蘇溪純的笑容跟外面的陽光一樣燦爛:“拜年啊,我不是發(fā)了信息給你么?怎么,不歡迎嗎?還不方便?”“沒有沒有,”平仄趕緊放人進來,撓撓頭,“我睡了一下午,沒看見消息。你來就來,干嘛還帶東西啊,這么客氣?!?/br>“我臉皮薄,不好意思白吃白住?!碧K溪純說話的語氣像是喝水吃飯一般輕松,還四下打量了一番,說,“你家里好像都沒怎么變哦?!彼诟咧械臅r候來過平仄家一次,平仄倒是去過他家好幾次。“你是說要在我家住?”平仄瞪大了眼,“可是我們家客房現(xiàn)在住了我表弟,他要明天才會他自己家去,你晚上只能跟我一起睡了。”“可以??!”蘇溪純愉悅,“我又不嫌棄你。”“滾,”平仄笑著向他呼過去一掌,“老子還沒說話,哪輪得到你嫌棄!”之后他又問了句:“大過年的出來,你爸媽不會說嗎?”蘇溪純語氣平平,輕描淡寫的,聽不出什么情緒:“我家就我一個人了?!?/br>平仄也不是個遲鈍的,稍微一想就轉(zhuǎn)過彎來,強自壓下心頭的震驚,也沒多問,盡量維持著方才的語氣:“沒關(guān)系,你就放心住吧,有人來,我爸媽高興都還來不及呢?!?/br>“嗯,謝謝。”不知這句謝是說的平仄慷慨收留,還是明明聽懂了卻選擇不戳破。其實戳破了并沒什么,也不是不能講的事。忽然,蘇溪純的鼻子嗅了嗅,疑惑說:“平平,你家現(xiàn)在在燒東西嗎?我好像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平仄:“……”我可以選擇不講嗎!但就算他不開口,蘇溪純自己也看到了,瞪圓了眼:“呀!平平,你頭發(fā)了怎么了?”Oh,shit!等他說完始末,蘇溪純笑得直打嗝。平仄冷漠,“很好笑嗎?當著受害人的面,你的良心不會痛嗎?”“好笑啊,嗝,”蘇溪純捂著嘴,肩膀不停地聳動,“嗝,不會痛啊?!辈粌H不會還美滋滋。平仄咯咯按著手指關(guān)節(jié),打算把蘇溪純按在沙發(fā)上打一頓。蘇溪純使了吃奶的勁憋住,“不行,笑尿了,廁所在哪?”平仄給他指了個方向:“快滾!”平仄的床很大,平時也只睡了一半。他給蘇溪純鋪了一床被子,外加蓋了一條厚絨毯在上面。他在家的時候因為父母的原因,作息規(guī)律了許多,晚上十點半就躺上了床。兩人都沒有睡意,各自窩在被子里玩手機。玩著玩著,平仄突然悉悉索索鉆出來,猶豫了一會兒,終于還是忍不住,有點不放心地問蘇溪純:“你還好吧?你家里……出什么事了?方便講嗎?”蘇溪純本來趴著看手機,這時“啪”地一下關(guān)掉手機屏幕,整個房間失去了最后一點光源,沉沉的黑暗仿佛有了重量,壓在兩人的心上。他翻了個身,仰面躺著,說:“我還在想,你怎么突然就不八卦了。沒什么不能說的,就是我爸媽離婚了,房子留給我?!?/br>他話一出口,平仄還暗暗嘀咕我哪里很八卦了,聽他后面的話,下意識問了句:“什么時候的事?”“去年,就我剛高考完的那天?!碧K溪純聲音低低沉沉,有時候想一下說一下,“其實,他們簽字離婚應(yīng)該是很早的事了,房子也早就轉(zhuǎn)到我名下,只是在高考完才告訴我而已。我也是笨,以為他們雖然不和,但至少為了我,也會做做樣子,粉飾一下太平,表面上總還是一家人的樣子吧,哪里知道,他們連我都不要了?!?/br>蘇溪純說話到最后一句,語氣輕飄飄的,像是個一無所有,沒有希望的人。平仄聽了心里很難過,他伸出手,靠過去一下一下地摸摸蘇溪純的頭,好像這樣就能帶去一些安慰?!澳悄惆謰屇兀克麄儸F(xiàn)在在哪里?”“我不是很清楚,估計都已經(jīng)各自跟別人登記結(jié)婚,組成新的家庭了吧。事實上,在我初中的時候,他們應(yīng)該就已經(jīng)分居,不住家里了,只是我住在學校,每禮拜才回家一次。我那時候還以為是他們工作忙,所以沒有在家,有時候心里還很樂呢,想著沒人管我,網(wǎng)吧想去就去,妹子想約就約,多好?,F(xiàn)在想想,自己真是個傻逼?!?/br>“別這么說!你那時候還小,懂什么呀,大人的世界這么復(fù)雜,你知道個什么?”平仄忙寬慰他,“你爸媽是怎么認識的呀?居然這么,這么的……”他想說無情絕情之類的詞,但想想畢竟是蘇溪純的親生父母,這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