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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作鎮(zhèn)定地裹緊了身上屬于鐘珩的運動外套。走廊里燈光昏暗,辦公區(qū)今天也沒有人需要辦公,整個辦公區(qū)域只有他和商書祁。鐘珩看見了他們進(jìn)去,但沒做任何表態(tài)。這事情,岳嘉佑沒和他開口,就說明岳嘉佑想自己處理。商書祁跟在岳嘉佑背后,走到走廊盡頭才停下,確定周圍沒人后,商書祁終于看著岳嘉佑,露出像是妥協(xié),又像是示弱的眼神:“你是故意的吧?”岳嘉佑靠著窗臺,并不去看商書祁,而是瞥窗外的停車場,嘴角微掀:“你指什么?”空闊的走廊里,商書祁的聲音顯得有幾分單薄,這讓岳嘉佑那句顯而易見的嘲諷其實更甚。他原本以為商書祁會稍微有那么一點骨氣,誰知道這么快就熬不住了。“你知道我在說什么?!鄙虝钫Z氣里有些急切,他的確是被逼急了:“你故意和鐘珩制造各種鏡頭,好壓住我的鏡頭,對吧?”岳嘉佑聽見他毫無底氣的質(zhì)問,無動于衷,頭都懶得轉(zhuǎn)回來:“所以呢?搞得像是你拿那塊手表不是故意的一樣?!?/br>商書祁不也是故意拿手表的,自己故意搶鏡頭算什么?更何況,雖說和鐘珩約的是搶了商書祁的鏡頭,但到最后,他也不過就是和往日一樣在和鐘珩相處,只是不知不覺間就成了那樣。被岳嘉佑戳破,商書祁壓低了聲音,多了幾分懇求:“我是故意的,但你也報復(fù)得差不多了吧?我們剛才不是聊過了么,虞汐的事情我也不想的,這件事我真的沒有故意想害他。”他到這時候還在反復(fù)強(qiáng)調(diào)自己沒有想害過虞汐。“所以呢?”岳嘉佑忍不住勾唇笑了,毫不掩飾自己對商書祁的輕蔑:“你不是故意的,就沒傷害到虞汐了?那我也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搶不過我?!?/br>說完岳嘉佑自己在心里先笑了,面色上卻波瀾不驚。他發(fā)覺自己現(xiàn)在真的是越來越像鐘珩了。說話總是底氣十足還十分欠揍,又讓人找不到任何下手的理由。可能一語中的這個屬性可以通過接吻傳播吧,現(xiàn)在懟人真是一懟一個準(zhǔn),百發(fā)百中,毫無失手。不過這倒也是事實。商書祁不是故意的并不影響虞汐受傷因他而起。就像自己也沒有真的故意搶鏡頭一樣。鏡頭并不是專屬于他岳嘉佑的。除了和鐘珩的互動以外,下腰時的鏡頭會給岳嘉佑是因為他近乎完美的表現(xiàn),和令人垂涎的腰線。五十米跑是岳嘉佑跑了第一。就連最開始的跑步,大家都跑去看虞汐的時候,鏡頭自然也不可能分給單獨去拿嘉賓個人物品的商書祁。這都是商書祁自己作出來的。“那你要怎么樣,才愿意放過我?”商書祁明白岳嘉佑的意思,心有不甘,但最終還是不得不選擇了最為坦誠直白的低頭。終于繞到了自己想要的正題,岳嘉佑壓著嗓音低笑:“首先,給虞汐道歉,向他坦白今天這件事的來龍去脈?!?/br>他沒給商書祁緩沖的時間,直接把話說完了:“以及,向我道歉,不要去貪不屬于你的東西?!?/br>如果是某個練習(xí)生不知情,靠直覺拿了那塊手表,岳嘉佑絕對不會生氣。但商書祁一邊偷聽自己和朋友們聊天,推斷出了手表的含義,一邊費盡心思,明知道自己害虞汐跌倒了為了拿到手表,毫不停留。這樣的行為,實在有點臟。商書祁愣了愣,眼里流露出狐疑:“就這樣?”岳嘉佑抬頭,同樣有些疑惑:“那不然呢?”商書祁沉默了。他以為岳嘉佑會有更多得寸進(jìn)尺的要求,要求他不能再與鐘珩或者自己同框之類的,或者提更多有侮辱性質(zhì)的要求等等。這在娛樂公司的練習(xí)生里實在是很常見的。火一些的、預(yù)定出道日期早一些的、資源好一些、家境好一些的練習(xí)生往往會在各方面資源看不起條件差一點的練習(xí)生,時常頤指氣使,或者提一些無理取鬧、強(qiáng)人所難的要求。誰知道岳嘉佑唯一的要求只是得到一個道歉。商書祁沒說話,岳嘉佑心里隱約猜到了他的意思,靠近了一步,將看著窗外停車場的頭轉(zhuǎn)了回來:“我沒心情玩什么霸凌,你做錯了就道歉,沒做的事和我完全無關(guān),懂了嗎?”其實岳嘉佑比商書祁還小兩歲,但少年心性通透,或者說,和鐘珩在一起后,他變得越發(fā)從容自信。做錯事就道歉,只有道歉才能獲得原諒,這是最簡單的道理,商書祁從沒想到過,因為那些在公司里趾高氣昂的練習(xí)生也沒想到過。商書祁從最開始的住大通鋪、被前輩欺負(fù)熬到現(xiàn)在,自己習(xí)慣性地去欺負(fù)自己公司的新人,早就忘了一開始自己也想過“勤奮一些,靠實力出道,讓公司的小輩們不會在被欺負(fù)?!?/br>岳嘉佑最終和他達(dá)成了共識。只要商書祁向虞汐和岳嘉佑道歉,不再試圖靠損害其他練習(xí)生的利益換鏡頭。那么到節(jié)目結(jié)束,或者他們中的誰被淘汰為止,鏡頭聚焦商書祁的時候,岳嘉佑不會故意搶走鏡頭。商書祁到最后都有些不敢相信,神色難辨,欲言又止地看著岳嘉佑:“就這么簡單?真的不會再和我過不去?”少年揚起頭,午后最后一點陽光穿過窗戶,灑在他的金發(fā)上。岳嘉佑掀唇微笑:“本來就不是多復(fù)雜的事?!?/br>-商書祁是在鏡頭下找到虞汐的。所有的練習(xí)生都在現(xiàn)場,虞汐和景焰參加的項目已經(jīng)全部結(jié)束,男孩坐在場地邊上,小心地看著自己膝蓋上的傷口,景焰替他重新消毒運動后的傷口,防止因為汗水而感染。商書祁走過去的時候還有些猶豫,險些想要回頭縮回去。岳嘉佑在他背后推了一把,把人直接推到了虞汐面前。人都到了眼前,在不開口也說不過去了,商書祁終于結(jié)結(jié)巴巴地向虞汐搭話:“那個……我想和你說一件事……”景焰識趣地放下手里的酒精棉和藥水,退開了。鏡頭還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