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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手里。岳嘉佑不想看見那桶引誘人犯罪的爆米花,把它放到了右手邊,專心看電影。然而過了兩分鐘,他還是忍不住伸出右手抓了一把往嘴里塞。他和鐘珩不知道能不能有機會一起看電影。下次問問看吧,只要不被人發(fā)現(xiàn),看個電影應該不難。爆米花這種東西,一旦開始吃第一口,就很難拒絕第二口。岳嘉佑掙扎了半天,終于又把手伸進了爆米花桶里。一只手和他撞了一下。那只手毫不猶豫地穿過岳嘉佑的指縫,將他緊緊攥住。“您是不是拿錯……”岳嘉佑遲疑地側過頭:“鐘老師?”他不敢動了。旁邊不知什么時候坐了個鐘珩。鐘珩松開手,把爆米花放到自己右手邊,將他們之間的扶手也抬了起來,壓低嗓音:“我不在這幾天,又是烤雞又是擼串,現(xiàn)在連爆米花都吃上了?”“我……”岳嘉佑剛打算賭咒發(fā)誓以后絕對會管好嘴,就發(fā)現(xiàn)旁邊的男人道貌岸然,嘴上教訓自己,人已經把外套往兩人膝蓋上一扔,手直接扣住了自己。他大概是剛剛從外面趕來,手背還有些冷,岳嘉佑下意識用相扣的指尖輕撓鐘珩的手背,除了不安分的手,他整個人抬著頭正襟危坐地看電影。電影里,鐘珩扮演的刺客一次次想要用殺死小男孩來完成對舊主的效忠,但又一次次放棄,選擇將小男孩撫養(yǎng)成人。岳嘉佑抬頭時,刺客正握著小男孩的手教他練劍。電影院里,一片漆黑,前面有一排排媒體,鐘珩坐在最后一排,面色正經,佯裝認真欣賞自己拍的電影。岳嘉佑放緩了呼吸。他從來不知道手也會和嘴唇一樣,仿佛被隱秘又溫柔地挑動神經。鐘珩一寸寸摩挲他指尖、指縫、手背、掌心的皮膚,沿著掌心輕輕撩撥。細小又難捱的癢意攀上心頭,岳嘉佑覺得喉嚨有些緊。只是被把玩了一下手指,他卻覺得如同一場細膩漫長的接吻。指尖和舌尖并無差別,密集的神經感受器傳遞著彼此的溫度,像是染上爆米花甜膩的黃油想起。鐘珩的指節(jié)比他粗一些,劃過指縫時有厚實的安定感。岳嘉佑甚至來不及關注電影。銀幕上,少年長大成人,選擇離開深山拿回屬于自己的王位,刺客想要跟上,卻最終決定留在山中,他不想背叛舊主,也不想自己敵國刺客的身份為少年帶去麻煩。少年離開前夕,刺客以為故去的舊主出現(xiàn),要求刺客完成自己的任務。一邊是曾經的王,一邊是親手養(yǎng)大的少年。刺客選擇了自刎,少年戰(zhàn)勝了舊主,畫面的最后,少年獨自下山的背影在銀幕上漸漸遠去。岳嘉佑眼淚汪汪地看著銀幕:“為什么刺客要死???”明明可以不用做這個選擇。放映廳的燈已經要亮了。男人舉起自己的臺詞卡,擋住兩人,俯身飛快地吻了一下岳嘉佑的手背:“你可以站起來提問?!?/br>說罷,他裝作若無其事地起身,朝臺前走去,放映廳的燈亮了起來。岳嘉佑心跳得飛快,按了按被吻過的手背,在燈徹底亮起前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冷靜一些。鐘珩膽也太肥了一點。這里可是電影院啊,前面甚至還有劇組人員在舉著手機直播呢。主持人上臺開始了路演流程,導演在臺上介紹起了創(chuàng)作心得。岳嘉佑聽得云里霧里,心里只記著自己的問題。等主持人宣布可以提問主創(chuàng)了,岳嘉佑飛快舉起了手,導演示意岳嘉佑提問。他和鐘珩撲朔迷離的關系本就是個噱頭,劇組的直播間里,看見岳嘉佑站起來,彈幕一片起哄:【岳岳要問什么!要表白嗎!】【岳岳快問鐘老師愛不愛你!】【岳嘉佑!別問問題了!吻他!】放映廳里,媒體們就克制多了,但還是飛快對準了岳嘉佑。“我想知道,刺客最后為什么會做這個選擇呢?”岳嘉佑不解地問:“刺客明明可以直接跟著少年走,為什么要自刎呢?”導演舉起話筒給岳嘉佑解釋:“事實上,我們所看到的,王代表著忠誠,也代表刺客的責任,而少年代表刺客的私心,他們在朝夕相處間早已從敵人成了家人?!?/br>“刺客的選擇是屬于俠客的大義,既不背叛舊主,也不辜負私心。”岳嘉佑對這個答案并不滿意。雖然作為一部電影,這似乎是最能凸顯人物性格的結局。“但這樣的話,少年一定很難過吧?”如果他是那個少年,一定不希望刺客為自己選擇自刎。主持人很識趣地cue了鐘珩:“鐘珩是刺客的扮演者,讓我們看看鐘老師對這個角色的選擇有什么看法?”鐘珩接過話筒,抬眼看了看在階梯座位頂端的岳嘉佑。那里一片黑暗,但少年的金發(fā)依舊耀眼。“前年,我接到這個本子的時候,覺得刺客的選擇是真正的俠客。”“這是屬于俠客的忠誠,也是屬于俠客的浪漫?!?/br>“當時,我看完本子立刻就覺得心潮澎湃,不到一小時就和導演敲定了檔期?!?/br>當他說前年的時候,對話術諳熟的主持人就已經領會到了該如何接茬,立刻跟上:“那么今年的鐘老師看來是有新的想法了?”鐘珩點了點頭,慢條斯理地注視著岳嘉佑開口:“我現(xiàn)在依然為刺客的選擇感動,但我恐怕不會在同樣的情況下做這個選擇。”“那么鐘老師會怎么面對這個局面呢?”主持人也跟著好奇起來。男人眼里含著笑,嘴角揚起:“既然已經起了私心,那當然是不論背上怎樣的罵名,都要陪著少年下山,親手幫他奪回屬于自己的一切。”“我不是圣人,也不想在乎什么大義,我只是個普通人,只在乎我的少年。”媒體一片嘩然。這段話可以理解成鐘珩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