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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抱太久,更不敢抱得留戀,所以蜻蜓點(diǎn)水,抱了一下:“晚安?!?/br>“學(xué)長,你……”沒事吧?顧舟低頭看他,一種不安的感覺慢慢在心底延伸,他盯著付俊卓,下一秒,眼前的人卻又對他露出了一個笑:“晚安,我好困了。”“……晚安?!?/br>付俊卓把顧舟推回了他的房間。顧舟回房,花十分鐘洗了個澡,對著鏡子吹頭發(fā)。到了床上,摸出被他冷落了幾乎一天的手機(jī),屏幕一亮,發(fā)現(xiàn)來了好多微信。他去參加演講大賽,班級里也是有同學(xué)去觀賽,替他加油的,沒去的也有人給他微信加油,他一條一條看下去,一條一條回復(fù)。并沒有在第一時間看到折磨了付俊卓很久的信息,直到他翻到仲春的微信,看到了對方的發(fā)信時間。是上回仲春說要發(fā)給他看的帖子,仲春一直沒有發(fā),直到今天,將那個扒皮貼發(fā)了過來。不知道為什么時隔這么久才發(fā)。顧舟看著對話界面,看著帶了文字標(biāo)題和網(wǎng)址的微信,發(fā)呆。然后有那么一瞬間,想到了這就是付俊卓替他拿手機(jī)的那個時間段。沒有突破口,永遠(yuǎn)是懵懵懂懂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一旦找到了突破口,所有的一切就如同被打開了封印的閘門,一瞬間全部涌現(xiàn)出來——所以,為什么從自己系完鞋帶后,就感覺付俊卓的狀態(tài)不對了,原來那個時候,付俊卓看到了這個短信?在一瞬間想了很多,他明白了。顧舟從被窩里彈了起來,他得立即去找付俊卓!飛快地下床穿鞋,打開房門走出去??蛷d燈開著,付俊卓的房門也開著,然而,無論是客廳、臥室、洗手間,還是陽臺,都不見付俊卓的影子。“學(xué)長——”“學(xué)長!”沒有回應(yīng)。幾乎要以為付俊卓是出去了,顧舟心里焦急,不抱希望地打開了廚房。啪!開了燈。燈光亮起的一瞬間,顧舟看到付俊卓蹲在地上,他的眼前是一個打碎的杯子,地上滿是水和玻璃碎片。不知道為什么,這樣一幅畫面,總感覺第一眼看到的,是滿眼的窒息和絕望感。從來不知道,一個人蹲著的姿勢可以這么無助。“學(xué)長,你怎么了?”付俊卓低著頭,不說話。顧舟走近,在付俊卓的身邊蹲下,柔著聲音,偏頭詢問著:“學(xué)長?”然后,他看到了付俊卓臉上似乎有淚痕,再仔細(xì)一看,地上有點(diǎn)點(diǎn)血跡——付俊卓的手大概不小心被玻璃劃傷了。怎么那么不小心呢?“你受傷了?!鳖欀鄄榭粗犊∽康氖?,手上傷口不深,雖然看上去很疼的樣子,但血液已經(jīng)凝住了,不是那么嚴(yán)重。付俊卓低著頭,不說話,不知道他在想著什么。如果僅僅是因為劃傷了的話,為什么會是這個狀態(tài)?所以……果然還是那條微信的原因嗎?他在介意,或者說害怕?這種狀態(tài),到底持續(xù)了多久了呢?手上的傷不可怕,心里的病才危險。觀察著付俊卓,推測著可能性。慢慢地,心疼的感覺席卷上心口,顧舟被這樣一種感覺堵著,幾乎要跟著鼻子發(fā)酸,他忍不住伸手將人攬到懷里:“是不是……因為那條微信?”拍著付俊卓的背,低聲安慰:“其實我早就知道了,沒關(guān)系的。你不要這樣,我……會難過?!?/br>第49章那個帖子到底寫了什么呢?那時候仲春給他看的時候,他沒有看,然而畢竟是喜歡的人的過往,顧舟事后還是自己去搜到了那個帖子,看了一遍。好的壞的,美的丑的,大體都知道了。但是,那又怎么樣呢?顧舟還是決定,只認(rèn)自己看得到的——現(xiàn)在是這樣,何必去糾結(jié)以前是怎樣?如果一個人,頻頻回首過往,不去看現(xiàn)在和未來,那得多累啊。在這個世界上,又有誰能保證自己一輩子是圣人,一輩子純白無垢?語言可以是利劍,傷人見血,也可以是良藥,治愈傷痛。預(yù)想中的狂風(fēng)暴雨沒有劈頭蓋臉而來,顧舟帶來一整片晴天——暖日和風(fēng),碧海藍(lán)天。仿佛在這一刻得到了特赦,被免除了死刑,付俊卓閉上眼睛,眼淚源源不斷地流出來。顧舟抱著他,拍著背的動作很輕,語調(diào)很溫柔:“不要哭?!?/br>不要哭。親近的人的這句話,往往會使人更加控制不住眼淚。付俊卓死死地咬著牙,憋得胸口生疼。喜歡的人在自己面前哭,是什么感覺呢?顧舟不知道,只知道這個感覺很不好受,如果可以的話,以后他都不想再讓眼前這個人哭,只想看著他笑。然而現(xiàn)在——眼前,付俊卓在極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以至于渾身都在抖。付俊卓忍得實在辛苦卻又停不住,這種樣子,看得顧舟不忍心讓他不哭,只好說:“如果實在想哭,就哭出來吧……不要憋著?!?/br>到現(xiàn)在這個時候,纏了付俊卓一下午的那種恐懼已然消失不見,然而,大概是因為神經(jīng)緊繃的那段時間太過痛苦壓抑,付俊卓竟然真的認(rèn)認(rèn)真真哭了好幾分鐘。很久很久,順平了一口氣,付俊卓小聲說:“……關(guān)燈。”聲音里帶了長時間哭過的小鼻音,顯得可愛又可憐,顧舟的心猛地一軟,摸摸他的頭,去把燈關(guān)了。也對,在學(xué)弟面前哭成這樣,大概是誰都會感覺很難為情的吧,如果這個時候,燈光再亮一些,照亮哭紅了的眼睛,豈不是……更尷尬么。所以,要關(guān)燈。顧舟關(guān)了燈,去客廳抽了幾張紙巾,回來,替付俊卓擦干凈臉,說:“我們?nèi)タ蛷d吧,我?guī)湍闾幚硪幌率帧!?/br>蹲在地上的人,低著頭,沒有動。顧舟大概知道付俊卓的心情——小時候他有次在mama面前哭,哭過之后覺得挺丟臉挺不好意思的,那個時候呀,就不想看著mama的臉,希望mama能給他自己待會兒。所以……顧舟看著蹲在地上的人——不能逼他,他愛蹲著就先蹲一會兒好了,只要他心里好受,別的可以先不管。顧舟想著是不是可以先處理一下廚房的玻璃碎片,付俊卓說話了:“我……腿麻了。”顧舟彎腰,扶起付俊卓,把人帶到了客廳。客廳里有一只吃瓜群眾,正抱著磨牙棒看著這兩個人。付俊卓坐到了沙發(fā)上,顧舟蹲著幫他活動腿腳。似乎,付俊卓的身體很不好,諸如身體麻、腿麻、閃腰之類,經(jīng)常發(fā)生,感覺是缺乏鍛煉。顧舟想著,以后要拽著這個人一起跑步,有時間的話,離a大不是很遠(yuǎn)的地方,健身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