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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這個目的,陳導當然就當作正式來。 “第五十九場第一鏡第四次,a!” 隨著一聲打板,夏樹跪在了地上,他的頭低垂著,肩膀微微顫抖,手中的帕子也被他捏緊。 “沈昭儀你來說,事實是否如此?”太后目光掃過去,看不清她眼底表情。 夏樹微垂的眼瞼輕輕抖動,要開口卻始終開不了,他嘴唇蠕動兩下,終是鼓起勇氣和太后對視。 “臣妾是冤枉的,還望太后明鑒?!?/br> 夏樹還是自己的聲音,在這個時候卻絲毫不突兀,讓人能感覺出他聲音中的隱忍悲涼,還有被栽贓的委屈不忿。 情感處理的很細膩,表情微動作這些小細節(jié)都恰到好處,短短的時間里,他能理解沈心怡這個人物,此時面對這個場景該有的心理變化,也實在讓人驚訝。 只是在外人看來是這樣,在趙木那劇本請教夏樹的時候,夏樹就對沈心怡的這個人物做了全面的剖析。 這是夏樹的個人習慣,沒想到這個時候派上用場。 在外人看來,夏樹接的很輕松,可只有夏樹自己知道,他也終于切身的感受到趙木的感受。 之前趙木跟他描述那種壓力,夏樹是有些不信的,夏樹跟很多前輩搭過戲,也曾經(jīng)全程被人帶著走,但從來沒感受過趙木說的那種泰山壓頂?shù)膲毫Α?/br> 夏樹心情十分嚴肅,他現(xiàn)在知道趙木沒有妄言,事實還要更恐怖,還是趙木的詞匯量不夠,表達不出這種壓力。 其實夏樹自己也表達不出來,就是太過沉重了。 夏樹小時候跟著爺爺見過很多商界大佬,政商的都有,也曾有這種感覺,很沉重,那是屬于上位者的氣勢,現(xiàn)在運用于太后身上,似乎又利索當然。 心思浮動間,這邊的戲還在繼續(xù)。 上座的太后聽了他的辯解,與他對視,不明意味的笑了一聲,“那沈昭儀倒是告訴哀家,為何那兩個貴人指證你,就連你宮里的宮人言詞,都指向是你所為?!?/br> 說到最后一句的時候,太后臉上的笑全都消失不見,對上她的雙眼,只能看到她眼底深處的寒意,和對她們這些人的漠視。 夏樹的神情一滯,感覺自己如同一只螞蟻,隨意就被上座的那人碾死,他面對爺爺時,都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心驚的同時,就這一瞬間的遲疑,夏樹心下又是一個咯噔,他沒接住。 場外看著監(jiān)視器的陳導也是有些意外,微微有些遲疑,又想到這又不是真的拍,也就沒喊卡。 夏樹的反應也很快,他微微垂頭,避開了與唐梨花的對視,“臣妾不知,一切來的太過突然,臣妾甚至連那兩個宮人都不認得?!?/br> 皇后立即接到,“沈昭儀這說的是什么話,這都是你宮里的人,隨便一查就能查出來,本宮可不是冤枉你?!?/br> 這飾演皇后的也是個皇后專業(yè)戶,對這個角色的把握也很精準,甚至能在唐梨花和夏樹對戲的時候能插進來臺詞,這就可見一斑了。 沒看到那些跪著的其他人可都是不敢吭聲,有的還縮起了身子,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這實在是唐老師和夏影帝的沖擊太大,讓她們,根本就接不住任何一人。 夏樹現(xiàn)在比之前更認真了幾分,他剛才主動避讓開眼神,他已經(jīng)輸了。 雖說劇本里沈心怡本來就懼怕太后,這時候不敢正視太后也是合乎情理。 但在這種時候,生死攸關的時候,沈心怡的反應不該如此。 只是那就是更深一層的表演方法,夏樹微不可見的皺眉,很快恢復正常。 太后瞥過錚錚有詞的皇后一眼,“哀家何時要你說話了?” 飾演皇后的演員,被這淡淡的一眼,嚇得撲通一下,結結實實的跪在了地面上,她垂下頭,遮擋因為疼痛而扭曲了一瞬的表情,說著自己的臺詞,“臣妾多嘴,請?zhí)筘熈P。” 一國之后,都是如此,可見太后的積威深重。 太后不再看她,再看沈心怡,“既如此,那你告訴我,為何旁人要誣陷你,做了這樣的一場局?!?/br> 這就是太后在考察沈心怡的頭腦,太后選定沈心怡,也要她自己能配得上,光有樣貌可是遠遠不夠。 若是蠢的被人整死了,太后不覺救她有什么用。 沈心怡雖現(xiàn)在沒想到那么深,但也能感受到這是她唯一的生路,腦中思緒急轉,額角冒出冷汗。 眾人也都屏息靜氣,等著一個結果。 沈心怡腦中亮光一閃,忽而好似抓到什么,再度抬頭,臉上已經(jīng)不復來時的灰敗。 “回稟太后娘娘,方才皇后約臣妾等去御花園賞花,后賞花結束,便要各自回宮,試問臣妾是三等昭儀,寧婕妤只是一個四等婕妤,臣妾又是怎么走在她后面,又是如何能從后面推的她?” 這一番話有理有據(jù),也是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來的,只是方才陣勢混亂,在這種關頭,有時候更容易忽略這些甚至擺在明面上的疑點。 夏樹改戲了,他把這段臺詞提前了,還搶了女主趙靜靈的臺詞。 本來這時候,沈心怡該是慌不擇路,根本想不到這些,被太后問的啞口無言,想要辯解,卻不得其法。 后來在危急之時,是女主趙靜靈拖著沒想好的傷,過來一番辯論,才將沈心怡救出這個圈套。 但現(xiàn)在在唐梨花的壓力之下,要是夏樹再退,沒有反擊,那這場戲和趙木演得也沒有區(qū)別了,就是他細節(jié)處比趙木處理的好一些罷了。 夏樹被掣肘了,戲上臺詞上,幾次要爆發(fā),卻被唐梨花不動聲色的攔了下去,錯過了最好的時機。 所以夏樹動了,搶了白果的臺詞,讓他此時終于有了主動權。 太后手中盤著的佛珠不動了,她身子微微前傾,對上夏樹含著精光的眼睛。 “沈昭儀這是在問哀家?” 夏樹再次低頭,就在低頭的一瞬,夏樹后悔了,懊惱了,他再一次被壓了,這時候該是‘乘勝追擊’,卻又被唐梨花一個眼神就給壓回去了。 拍戲的規(guī)矩,導演不喊停,這場戲就必須繼續(xù)下去。 夏樹調(diào)整了表情,又將自己融入到沈心怡這個人物中去。 既然低頭了,已經(jīng)錯過了時機,再抬頭就顯得突兀,他的聲音雖低,卻帶著一種倔強,“臣妾不敢,只是依太后所言,說出心中疑惑?!?/br> “哦?那還是哀家的錯了,讓沈昭儀說話,現(xiàn)在又壓著你,實在不該?!?/br> 夏樹心中一凜,感覺到一種危險的氣息朝自己撲過來,他的背彎的更多些。 他害怕了,他又被壓住了。 意識到這點,一種憋悶的情緒在心中蔓延,夏樹皺了眉頭。 這場戲從一開始他就處于下風,現(xiàn)在一而再的被壓,甚至搶了別人的臺詞,都沒能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