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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妖魔呪獸互相爭斗,以同類為食,它們中能活長久的同樣鳳毛麟角。不過在魔域這種地方生長著他處找不到的靈藥,壽命悠長的妖魔呪獸血rou骨骼也有奇妙的用處,如果做好準(zhǔn)備并不深入,魔域的外圍對于宗門弟子而言是很好的試煉之地。但車山雪說的去魔域,很明顯和諶巍說得歷練不是一回事。至少在深入魔域的程度上不同。從古至今,深入魔域中的人少有生還,每一個生還的人不是本來就天下聞名,就是以后會變得天下聞名。年少輕狂的少年們才不會注意這個,在他們眼里,能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已經(jīng)是足夠的褒獎。“如果你要去,”少年諶巍道,“我當(dāng)然不會落后半步?!?/br>“才怪?!?/br>熟悉的聲音響起,少年們邀約與承諾的這一幕突然停下了。二十五歲的車山雪出現(xiàn)在一百零七歲車山雪的身側(cè),兩人的黑發(fā)在秋風(fēng)中糾纏,不分彼此。他側(cè)著臉打量面無表情的自己,問道:“改革大供奉院?改革吏治?改桑田分地?”一百零七歲的車山雪眼神凝固住。二十五歲的車山雪唇邊帶笑,繼續(xù)追問:“尋找靈脈寶珠?詢問地脈的來龍去脈,乃至最后的目的……復(fù)生陽地脈?”一百零七歲的車山雪不回答。“諶巍以為你背棄了承諾,但實際上,這么多年里,你一直在向著目標(biāo)前進(jìn),只要陽地脈復(fù)生,整個大供奉院出動,魔域?qū)⒃谑陜?nèi)消亡,之后無論何人,都能在曾屬于魔域最深處的地方來去自如,”二十五歲的車山雪嘖嘖道,“就算沒有出我這個意外,那個時候,諶巍也能明白你不曾毀諾吧?!?/br>他站在一百零七歲的車山雪面前,彎下腰仰起頭,打量這個外貌與他別無二致的自己。“不要口是心非了,”他總結(jié)道,“六十年里你根本沒能斷絕心中妄念,反倒是讓你找到一條異途同歸的道路,承認(rèn)自己現(xiàn)在也喜歡他有這么難嗎?”“我不喜歡。”一百零七歲的車山雪淡定回答。“無論有沒有諶巍,復(fù)生陽地脈都是我要做的事,不是因為這是虞家的夙愿,也不是因為父親的遺言?!?/br>說到這里他頓了頓,思考了一下措辭。“大衍的百姓因為這一百年的太平,數(shù)量翻了幾倍,更不要提關(guān)外蠻人,在我離開大供奉院接手大衍的時候,大哥留下的最大一個爛攤子是糧食。”“大衍太小了,而且還因為魔域的威脅不斷縮小,桃府位處東南,向來是魚米之鄉(xiāng),但因為這次呪雪,年前種下的糧食顆粒無收,就算用了三千靈源大陣,直接催生草木,那些細(xì)小的蟲豸也需要一年兩載才能恢復(fù)……”車山雪往前幾步,眺望青城山脈西面的山麓和山腳下延伸,在遠(yuǎn)處,魔域活動的地方,有著大片土地。“如果能消滅魔域,無論是糧食,還是過多的人口,都不是問題。”用鐵龍車加快調(diào)運糧食的速度,改革桑田使得讓土地從世家回到平民手中,白澤局培育良種,又研發(fā)更有用的耕具……這些手段只不過在壓榨如今人族所占據(jù)這片小小土地的潛力,終有到達(dá)極限的一天,而消滅魔域,拿回曾經(jīng)屬于人族的土地,才是最好的方法。“所有必須復(fù)生陽地脈?!避嚿窖┗剡^頭,看向年輕的自己,“我才不是為了——”“一點也沒有嗎?”二十五歲的車山雪打斷他,“一點也沒有承諾的原因?”一百零七歲的車山雪斬釘截鐵:“一點也沒有。”這么多年苦修下來造成的固執(zhí)絕不是三言兩語便能動搖的,哪怕想動搖他的是他自己也一樣。“看來是說不下去了?!倍鍤q的車山雪頭疼的按揉自己的額角。年長的車山雪則張開雙臂,向年輕的他露出懷抱。此刻車山雪已經(jīng)明白了這個夢昭示著什么。落雁湖那一夜,頭頂在水底巖石上撞傷的病根一直留到了現(xiàn)在。沒有失憶期間自己記憶的車山雪,同樣不是完整的車山雪,這是魂靈的傷痕,輕易無法愈合。更不要說他在患上失魂癥的同時還頻繁接觸厲鬼,哪怕表面看不出來,實際上也受了影響,妨害了恢復(fù)。這個夢是讓他用來治愈自己的魂靈的。但是……夢占的秘術(shù),向來只有虞家的女人才能繼承???難道他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改變了性別嗎?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感覺到事情又一次脫離掌控的車山雪比年輕的自己更頭疼,一直到那從他身上分裂出的一片張開雙手和他相擁。“有一件事你必須知道,”二十五歲的車山雪在他耳邊說,“青城山上,我第一次見到諶巍時,他神魂不穩(wěn)?!?/br>“因為強(qiáng)行破關(guān)?”車山雪問。“不,是魂靈和身軀不融洽導(dǎo)致的不穩(wěn),”二十五歲的車山雪說,“我想你已經(jīng)有猜測了,所以諶巍到底從哪里知道一些他本不該知道的事情,無需我告訴你?!?/br>他笑瞇瞇看著皺著眉的自己,踮起腳在自己的眉心輕吻一下。旋即他的身軀和車山雪的身軀相融,無數(shù)記憶伴隨著當(dāng)時的感受一起向著一百零七歲的車山雪流去,瞬息之間就到了末尾。靈覺之中,他看到諶巍向他俯下身,感覺到身體被炙熱打開,感覺到那說不清是難受還是歡愉的跳躍……“你是不記得了,”二十五歲的車山雪笑道,“不過除夕那一夜……我很滿意?!?/br>***車山雪倏地驚醒。他的面容無法控制地因為夢境的末尾而泛紅,整個身軀都有些發(fā)熱和戰(zhàn)栗,直到片刻后他強(qiáng)行冷靜,想起身時再一次發(fā)現(xiàn)諶巍躺在他身側(cè)。車山雪:“……”第三次了,他真的不會再為這件事驚訝了。一個呼喚寒霜的呪術(shù)已握在車山雪手中,他凝望諶巍沉睡的面孔,想起夢境中另一個自己告訴他的事情,不爽的心情散去一些,但糾結(jié)反而增加了。暫時不想和這混賬說話,車山雪想。于是他散掉呪術(shù),改為驅(qū)除噩夢使人安眠的祝術(shù)。淺灰的光點落在諶巍身上,確定青城劍圣不會醒來,車山雪才跨過諶巍下榻。簡單梳洗之后車山雪離開客房,在門外不遠(yuǎn)處找到了李樂成和宮柔。這兩個小家伙是過來為自家?guī)煾甘匾沟?,可惜的是,他們反而比車山雪跟先睡著。此刻被喊醒,揉著眼睛抬起頭,看到車山雪沉下的面容,都嚇得不敢出聲。“勸人都去休息,”車山雪首先打量李樂成,“很大膽啊老三?!?/br>“師父和那些師兄師姐的確需要休息了,實際上,如果諶掌門沒來,我也會來勸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