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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以為這蠻漢不看,沒有把貪下的東西從禮單中刪掉。不過諶巍小兒懂什么,等會兒以劣充好混淆,湊上數(shù)目便是。打定主意,劉副掌門退至一邊,讓朝廷來使上前說話。大衍派遣來的使者是個很年輕的小吏,也不知道是不是同僚都不愿意接這個工作,才輪到他站在諶巍面前。他的頭自走進君子堂開始就沒抬起過,說話時聲音也仿若蚊吶,吞吞吐吐。“大衍天授皇帝口諭……那個,你青城掌門,欺人太甚,殺……殺吾叔父,不給因由……”諶巍要被氣笑了,要殺車山雪的分明是皇帝本人,他也好意思說出這種冠冕堂皇的話。來使還在背誦:“……若不給因由,莫怪吾治罪于你,欽此。”哈,給了因由就不治罪?車山雪的侄子連表面功夫也懶得用啊。諶巍嗤笑一聲,朝廷來使好似真的以為他所傳口諭會讓諶巍拔劍而起一般,聞聲連退,禮儀體面都顧不上半分。諶巍懶得理他,視線卻不由自主地停在那只小小的黃銅青蓮燈上。車山雪的命魂燭火依然燃燒著,立在青蓮燭臺上的蠟燭不比竹筷粗,不比小指長,看上去只要輕輕一折就會斷。但諶巍自幼試過了無數(shù)次,每次都贏的艱難,輸?shù)谋餁猓菤庖槐锒?,憋得諶巍只要想起車山雪就火冒三丈,如果真能把車山雪斬于劍下,他絕不會放棄機會。但那必須是堂堂正正的全力一搏。當初聽聞車山雪身死,自己是什么心情,諶巍早就忘卻了。可是,既然車山雪如今逃得一命,諶巍自然不允許他再死在別人手里。“因由?”諶巍面上笑容冷去,“我殺他還需要因由?滾?!?/br>滾一字仿佛是大赦的命令,朝廷來使甚至忘記裝作憤怒斥責諶巍兩句,好給大衍的朝廷斗爭蓋上塊遮羞布,便慌忙退去,臨走前道別也沒說,極為失禮。解決掉這個礙眼的家伙,諶巍看向最后一人。供奉院在青城劍門設(shè)有供奉觀,供奉觀里有祝師駐守,這是當然。哪怕青城劍門不向祝師求卜,不需祝師用秘術(shù)傳送即時消息,至少也需要有人主持大小祭祀。其實祭祀讓掌門主持也行,但紅白喜事呢?情人結(jié)契需要祝師昭告天地吧?死人安葬需要祝師送歸亡魂吧?祝呪之道滲透人族生活方方面面。于國于民,祝師不可輕。青城劍門的駐守祝師們礙于諶巍厭惡他們頭頂上司,平日里都沉默地像個隱形人,前來求見諶巍,還屬第一次。黑衣祝師向諶巍淺淺行禮。“我們的問題和朝廷的使君一樣,既然掌門已經(jīng)給出回答,那我們就不多問一遍了。只是……”黑衣祝師抬起頭,面無表情。“……請容我代青城山供奉觀大小三十一名祝師辭行?!?/br>“等等!”不等諶巍說話,劉副掌門便大喊出來,“諸位助青城良多,和我宗門弟子相處也很是愉快,為何要突然要辭行?”黑衣祝師昂揚道:“大國師可謂我等再造恩師,我等不能報仇便罷,怎能和殺人兇手為伍?”“……”諶巍又看了一眼車山雪的明亮燭火。“今后供奉院也不會派遣祝師前來,”黑衣祝師揮袖而去,“請諶掌門好自為之吧!”“哎呀,王祝師留步啊,其實……”劉副掌門急忙追了出去,同樣忘記了和諶巍道別。剛才還挺熱鬧的君子堂,再次只剩下諶巍一人。被人甩臉的他沒發(fā)覺自己反而露出了難得的真實笑意,用力敲了敲黃銅青蓮燈。“供奉院的人哪個性子像你?”燭臺被敲動,燭火也搖晃也一瞬,仿佛是在回答諶巍的話。諶掌門沉默了一瞬。“你再不出現(xiàn),我真的給你掐滅了。”***一連幾日都是晴朗的好天氣,適宜出行。車山雪已到了青城山腳下,和閔吉以及影子里的十萬三千厲鬼一起。他很難受,十分難受,難受得恨不得去死。“吐完否?”閔吉拿著水囊,關(guān)切地問,“先生頭可還暈?”權(quán)傾朝野,名可止啼的大國師虛弱地扶著樹,有氣無力地搖手。在他們身后,是轟鳴聲不斷的鐵龍站,商客來往,人流如織,好一派繁華景象。閔吉不得不感嘆:“我從未見過像夭公子這般能暈車的人?!?/br>又一只妖獸拉著長長鐵龍奔跑起來,發(fā)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吼叫,才止住反胃感的車山雪聞聲面色一白,又低下頭,吐出來的已經(jīng)不是飯食,而是藥水和膽汁。“我覺得我以前不暈車的,”半晌后他才有力氣反駁,“大概是頭傷影響了五感……給我喝口水。”閔吉連忙把水囊遞給他,見他掩面漱口,便移開視線。在他們周圍,如車山雪這樣嘔吐不止的人還有很多。鐵龍車也是近幾年才出來的新玩意兒,白澤局打造了長長的磁軌,又鑄造沒有輪子的長車,請被馴化的妖獸來拉。雖然很多人害怕山一般大的拉車妖獸,也不覺得沒輪子的車跑得快,但乘鐵龍勝在價錢便宜,人也好,貨也好,統(tǒng)統(tǒng)能上車。先是膽大的商人在用,后來形成潮流,幾年過去,田野老翁也不覺得乘鐵龍奇怪了。只是很多人無法適應(yīng)鐵龍車搖晃的車廂和巨大轟鳴,上車吐,車上吐,下了車還是吐。閔吉本人適應(yīng)良好,年輕人車上車下一樣活蹦亂跳,車山雪光是聽著都羨慕。“去青城鎮(zhèn)的大俠看這邊,五文一人,好公道嘞!”又有趕車的過來唱,閔吉見夭公子呼吸漸漸平穩(wěn),便揮手招了那喊客的來,道:“伙計!包車!”“好嘞!”趕車伙計高興地打了個呼哨,街對面的毛驢抬起蹄子跑來,拉著車停在閔吉前面,“客人上車!”“先生,這里有臺階……好,您坐穩(wěn)?!遍h吉先扶著車山雪上去,自己要上車時瞥了一眼趕車伙計,發(fā)現(xiàn)他面上神色古怪,問,“怎么?”“哦,沒事,”伙計轉(zhuǎn)過頭,笑嘻嘻道,“小的沒見過您這般貴氣地長相,所以多看了兩眼?!?/br>閔吉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夸他的人,頓時感覺更奇怪了。可是天色漸晚,宵禁后不可入城,為了避免被關(guān)在城門外,閔吉便放過了那一點奇怪感覺,僅僅催促了幾句。趕車伙計揚鞭趕驢,在宵禁鐘敲響之前,將他們送到青城鎮(zhèn)外的馬車行。下車前,伙計又古古怪怪掃了兩眼閔吉,然后盯著車山雪看了半天,才慢吞吞收下錢。收完錢他道:“客人若要投宿,前面的李家客舍最好,說是小四介紹,掌柜的能給兩位打九折?!?/br>目送他趕著驢車離開,閔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