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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可以跟她一起吃飯、一起玩耍、一起去遠方旅行。在漫長的時光里,你們可以在一起做很多很多事情?!?/br> 「這樣啊……」 「不過,務必要小心。熱湯會濺射在她潔白的裙子上,海邊的泥沙會讓她雙手變臟,漫長的旅程會讓她的頭發(fā)不再柔順?!?/br> 「我不可以一直保護她嗎?」 店主不以為然:「她只是一個玩偶啊。她又不在意這些。」 「我很在意?!剐∧泻⒄f,「如果把她從櫥窗里取出來,會讓她受傷,那我寧愿她一直呆在櫥窗里?!?/br> 店主搖了搖頭,嘲笑他:「就算她一直在櫥窗里,也會被別人帶走,她可是個漂亮的玩偶?!?/br> 小男孩低頭沉思,他想了很久。 如果她不在意櫥窗外的世界,可是外面的世界卻會讓她沾滿泥沙,那該怎么辦才好呢? 「把她鎖起來吧?!?/br> 他結論。 「什么?那也太可惜啦?!?/br> 「沒關系,我可以陪著她一起?!?/br> 店主說,「可你總有一天會長大的,去向遙遠的未來。而且,你又不是玩偶,小男孩也不能被放進櫥窗?!?/br> 「那我不要未來了,我可以假裝成另一個玩偶?!?/br> 小男孩說。 「櫥窗內外,對玩偶來說沒有區(qū)別,對你來說卻不一樣啦。假裝成玩偶會失去很多東西,這是一個很小的柜子。你再也呼吸不到新鮮的空氣了?!?/br> 「沒關系。」 「啊……」店主遲疑地問,「那你要回家?guī)蟿e的東西嗎?」 小男孩搖頭,他轉身爬進櫥窗里,雙手抱緊他喜歡的那個玩偶,他最后說。 「——我已經得到我的全部,請關上門,放下鎖,丟掉鑰匙吧?!?/br> 故事講完,厚重的窗簾外光線變幻。時間像是流動的潮水,倘若現(xiàn)在有人拉開窗簾,會發(fā)現(xiàn)視野中的一切景象都在都往回倒退。 滴答,滴答—— 時鐘走動的聲音,細微、無法忽視。 當桌上時鐘終于走到他預想中的指向,柳生比呂士站起來,正要離開時,聽見緒方唯仍在睡夢中迷迷糊糊地追究故事結局。 “他們會永遠在一起嗎?” 柳生比呂士垂下的眼眸中有隱約弧光閃過,它們在眼底糾纏、漸漸沉浸下去,那是一種能讓盛夏旭日都黯然失色的寂寞。 “是的。他們會永遠在一起?!?/br> 他伸手掖好滑落的被角,注視著女生的睡顏,輕聲回答。 * 晨曦之中,柳生比呂士打開懷表,銀色表鏈在風中發(fā)出細碎的響動,他最后確認了一遍時間。 少年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衣袖,從著裝開始就一絲不茍的風紀委員向來嚴謹,意外和失控是他字典里所不能忍受的詞匯。 今天才剛剛開始。 他要在柳蓮二之前去辦公室拿到試卷,誰也不會發(fā)現(xiàn)最后一道數(shù)學題里隱藏的秘密。他會重新買一本教輔書,將一時疏忽的意外重新修正。 所有的一切都在腦海里有條不紊地進行。 第一節(jié)課,老師會點名讓真田弦一郎回答問題;第三節(jié)課,英語老師走錯了教室鬧出笑話;下午有人在室內體育館摔倒,請了一星期的假;部活時,仁王雅治逃訓被發(fā)現(xiàn),真田罰他揮拍一萬次,仁王只完成了九千五百次…… 但這些又跟他有什么關系。 在日復一日、同樣的時間里,柳生比呂士只做一件事,他近乎執(zhí)著地維持重蹈覆轍的日常,以免稍有不慎就被發(fā)現(xiàn)異常。 他是風紀委員,最擅長的就是循規(guī)蹈矩。 而這個重復又看似正常的世界,就是他親手制訂、沒有人可以違反的規(guī)矩。 作者有話要說: 回到第一章小唯的問題: “如果你玩一款游戲,一直都沒有通關,你會不斷重復挑戰(zhàn)嗎?” 柳生:謝邀,但我選擇當GM。 * 感謝投出深水魚雷的小天使:九幽yusa、兩極鑿冰異術家 1個; 感謝投出淺水炸彈的小天使:Raylene 1個;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小蒔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Raylene 3個;南有嘉魚 2個;西泠、明日香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卿本佳人 52瓶;金桔、九幽yusa 10瓶;三水木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2章 窗外的光線變幻,透過窗簾,在房間的角落里投落一片亮光。 在僅余一絲光線的房間里,睡夢中的緒方唯微微顰起眉頭,迷迷糊糊間似乎有些不安。 夢境中的畫面像是從相機里拉扯出來的底片,黯淡而模糊。 有許多人、許多事情在腦海里一閃而過,當她想要更靠近時,又倏忽消逝。 “小唯?!?/br> 她好像聽到了柳生比呂士的聲音,她在夢境中睜開眼睛,眼前卻一片空白,只有記憶中隱約的聲音仿佛跨越了時空,一字一句敲在耳邊。 那是很小的時候,柳生講的一個故事。 故事的最后,玩偶和小男孩永遠生活在櫥窗里。 年幼的她聽完后,有些擔憂地問,“怎么可以關門,他們一直在里面嗎?” “玩偶不需要外面的世界,也不會覺得寂寞?!?/br> “小男孩呢?” 柳生回答:“……他也一樣?!?/br> 于是年幼的女孩就放心下來,她滿意地點頭,“那就好?!?/br> ……那就好么? 模糊的月光漸漸從空白云層中顯露,映照在當時的柳生比呂士仍顯稚氣的眉眼上,月色在他眼底靜謐流淌,仿佛蘊藏著無數(shù)秘密。 緒方唯一怔,想要重新跟他討論故事結局時,眼前的畫面已經如同水紋蕩開,無法捉摸。 破碎的畫面重新凝聚,許多道聲音混雜在一起。 “你的蛋糕看上去很好吃。” “我好像總是搞砸你的事情……可我不想這樣的?!?/br> “圣誕快樂?!?/br> “真的不痛嗎?” …… 緒方唯在睡夢中不安地側頭,似乎想要更清晰地靠近某道聲音。 【“真的不痛嗎?” 黃昏的校醫(yī)室,傷口的血液從皮膚滲出,很快被醫(yī)用棉球擦拭干凈,那點紅色落在純白里顯得有些刺眼,對面的少年垂著頭,似乎專注地凝視著她的傷口。 緒方唯搖頭。 事實上,對方過于輕柔的動作落在傷口上,只能讓她感到想要發(fā)笑的細微癢意。然而少年沉肅的神色讓她不敢表現(xiàn)出來。 她聽見他說: “可我真的很痛。”】 畫面中他的面容模糊卻讓她覺得熟悉,緒方唯正要伸手去安慰對方,原本很近的距離忽然拉開,她伸出的手懸停在一片空白里,不見半個人影。 耳邊的聲音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