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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抱住,膝蓋往車框上一頂,穩(wěn)住懷里的人和自己的身體。 姜鸞的額頭順著力道輕輕的撞在他微敞的領(lǐng)口處,堅硬的鎖骨硌了一下她額角的淤青,鼻子一酸,眼底就有了些許潮意,瀑布般散亂的長發(fā)在半空中隨風(fēng)輕輕揚起。 沐浴露得味道,也有點熟悉。 許一言在旁邊看著,就差拍手叫好了。 “傅遇?!苯[輕緩的開口,唇齒不算清晰,咬字的尾音帶了點呢喃的氣息。 “說?!备涤鐾习d了一下懷里的人,調(diào)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抬腳踢上車門,轉(zhuǎn)身就要往別墅里走。 “你把我放下來吧,我能自己走?!?/br> “好?!痹捠沁@么答應(yīng)著,人卻還在往里走。 傅遇就這么一邊答應(yīng)著,一邊肆無忌憚的橫抱著人穿過院子走進別墅里,夜風(fēng)微涼,悄無聲息。 許一言屁顛屁顛的跟在傅遇身后,又為這一saocao作記上了重重的一筆,他打定主意今晚要賴在這里不走了,就是跟狗睡,他都寧死不屈。 * 傭人帶著姜鸞來到客房,給她放了水,換了新浴巾,讓她先泡個熱水澡,期間傅遇派人送來了嶄新的女性衣物。 傭人告訴姜鸞,衣服是回大宅拿的,都是小小姐沒穿過的新衣服。 浴室里,氤氳的水汽凝結(jié)一室,彌漫的水霧繚繞。 姜鸞一個人把臉整個埋進浴缸里,憋到極限,再起身,如此反復(fù)。 她精致的小臉上再也找不到半分平常的嬌俏,生冷,麻木。 好幾處淤青開始有些腫脹,血管在皮下突突的跳動,渾身被熱水一泡,像是散了架一樣的疼。 她一遍遍清洗著肩頭,今天唯一裸露在外的位置,很快,皮下毛細血管就被她硬生生的磨破,顯露出一大片櫻桃紅,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扎眼。 余光中,瞥見了洗手臺前面地磚上凌亂散落的衣服,那上面的血不止是她自己,還有那個男人的,想到這,她嫌惡的收回視線。 她知道,那個男人的手廢了。 看似瘋狂的胡亂舞動著匕首,其實第一下她是找準(zhǔn)了劃下去的,角度恰到好處。 那是絕境中,她唯一能為自己做出的自保。 從沒想過,有一天,練就多年的拿手術(shù)刀的本事,能用來傷人。 姜鸞又困又倦,熱水讓她的所有防備徹底放松了下來,人就更打不起精神,所以她沒泡很久,起身在淋浴下沖干凈泡沫,拿過浴巾擦干凈身上的水,站在鏡子面前,抬手抹掉上面的水汽,靜靜的看著鏡中的自己。 真可憐,像個豬頭。 這是她第一眼對自己的定位。 也奇怪,這種時候,居然有了調(diào)侃自己的閑心。 第二眼,她開始覺察出了不對勁兒,這間浴室,怎么也這么熟悉? 第26章 chapter 26 姜鸞裹著浴巾, 站在房間地毯上擦頭發(fā),屋子隔音很好,周圍靜悄悄的, 什么聲音都聽不到。 也許是溫水緩解了她的緊張,也許是她知道這塊地方足夠安全,又或者是已經(jīng)沖刷掉了身上的污穢, 讓她積壓在心底的悶痛得以緩解,此時此刻,就連心情都有了些許松散。 她環(huán)顧四周, 總覺得自己似乎是遺忘了點什么,也許是今天的刺激太大, 以至于腦袋卡殼, 完全不運轉(zhuǎn)了。 傅嬌嬌的新衣服被整齊的擺放在床邊, 她認得出,那還都是今年某國際大牌秋季的最新款, 限量,普通客人買不到, 必須持有黑卡的頂級會員才能有資格排號。 聽說這一款的發(fā)布會是五月初舉行的,傅嬌嬌暑假應(yīng)該是回來過,既然沒拿走, 肯定就是當(dāng)時還沒買到,不知道等她再回來,知道自己足足等了好幾個月, 連面都沒見到的衣服就這么讓傅遇給了別人,會不會原地爆炸。 姜鸞伸出去拿新衣服的手遲疑了一下,又回頭瞥了眼浴室地板上的那堆臟衣服,蹙了蹙眉頭, 終究還是放棄了把它們重新?lián)炱饋泶┥系臎_動。 換好衣服,她剛想走回浴室去吹干頭發(fā),卻突然僵在了原地,姜鸞目光震驚,機械性的轉(zhuǎn)身,最終盯在床頭柜睡眠燈旁的一小處黑影上。 一根再普通不過的黑色橡皮筋被人規(guī)規(guī)整整的擺在夜燈旁,外面一塊錢能買兩根的那種,最多只能用不超過三次,準(zhǔn)斷。 這根已經(jīng)有些脫絲了,是她在科室隨手問值班護士借的。 當(dāng)然,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根頭繩所帶來的連鎖反應(yīng)。 姜鸞,都想起來了。 * 傅遇約莫著時間差不多了,就抱著一只黑色的恐龍藥箱去敲客房的門,可敲了許久,里面都始終安靜,就在他以為姜鸞是不是已經(jīng)睡下的時候,屋門從里面,被人打開了。 在開門前,姜鸞醞釀了好久,她就那么拿著那根黑色的頭繩僵在床頭柜前,突兀的敲門聲引回她的思緒,可滿心羞愧,讓她實在是不好意思去開。 就這么僵持著,門外的人卻異常執(zhí)著,讓她的一丁點的僥幸都無處遁形。 果然,門外站著傅遇,一身黑色休閑裝,應(yīng)該也洗過澡了,額前的碎發(fā)還有點濕噠噠的,整個人很清爽,眉眼在室內(nèi)柔和的燈光下愈發(fā)深邃,表情很淺淡,有些慵懶,和他清冷的風(fēng)格截然不同的是,懷里邊居然還抱著一只卡通款恐龍花紋的藥箱,童趣十足的樣式實在是和他不搭。 可畢竟人家是主人,姜鸞就是再沒臉見人也得讓開門口,放人進來。 傅遇走進屋里,難得兩個人之間完全沒有火.藥味,一時間各懷心思,居然誰都沒先開口說話。 姜鸞注意到,他從進屋,目光就在自己身上上下打量了一圈,這讓她渾身像是生了蟲蟻一般的不自在,想想自己理虧,喝多了酒干的那些事兒,就差沒挖個地洞鉆進去了。 想開口道歉,又怕說了更會不自在。 視線因為心虛,不由自主的開始亂飄,自然而然的落在了靠墻沙發(fā)里被她放在那的黑色外套上。 嗯......好樣的姜鸞,又是一件。 果然見男主,就是比較費錢。 傅遇把姜鸞裸.露在外面的部分都檢視了一遍,短褲下,她光.裸的膝蓋上,還有一大塊兒淤青發(fā)黑的傷痕,上面斑駁的血痂一道一道的,傷口不深,卻猙獰嚇人,小腿上遍布摩擦的痕跡,即使當(dāng)時隔著褲子,也還是留下了這么多這么明顯的傷痕,可見她反抗的有多激烈,腳腕上,有一處環(huán)形的淤青,像是被人攥住拉扯造成的。 眸底的戾色,莫名就濃郁了幾分。 他控制好情緒,連忙挪開視線。 她上身是件穿法很怪異的T恤,是他隨便在傅嬌嬌的衣帽間里拿的新衣服,左肩膀上三根鑲鉆的細帶裹住前后兩片衣襟,袖子在單側(c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