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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裴遠回來吧,此事若是我一個人動手,少不得讓圣人忌憚,裴遠一起動手,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圣人自然不會怪罪?!?/br> 翟遠晟是準備做讓皇家丟臉的事兒,即便是為了社稷,難保圣人不會遷怒,可若讓裴遠知道當年裴家滅門與德平公主府和宗□□有關,到時候不管發(fā)生什么,圣人都只會按下不提。 “孤還沒恭喜你?!币竺鞯滦南掠袛?shù),換了話題,從身上取出一個沉甸甸的小金鎖,“這是太子妃和孤的一片心意,好歹是你的第一個孩子,雖說是庶子……” “不是庶子?!钡赃h晟輕聲打斷太子的話,抬起頭與殷明德四目相對,“我說過,我不會有庶子。” 殷明德心神一動:“你……可那只是個丫鬟,蕭老太君那里能受得了嗎?” “您可知道,通州海貿(mào)牽扯到的內(nèi)情已經(jīng)被人查明了一部分?”翟遠晟慢條斯理道,“若您將來御極,通州海運已經(jīng)亂了幾十年,私下里盤根錯節(jié),總是個麻煩,可若是能有官員助您輕松將通州抓在手里,您難道舍不得高官厚祿?” 殷明德失笑,有些沒好氣道:“俞嘉祿去歲就下了通州,你這是早就替小美人鋪墊好了后路?感情到時候在老太君面前壞人都由孤來做,你就只是順勢而為?” 若是能不費一兵一卒將通州拿下,國庫至少會豐盈一半,到時候不說封侯拜相,起碼一個二品官職是不在話下的。 叫年輕有為,前途無量還有從龍之功的二品大員meimei做姨娘,武寧候府還沒那么大臉。 翟遠晟不置可否:“這是臣的家事,殿下就不必cao心了,您還是早些讓太子妃有身孕為好,聽說裴遠已經(jīng)啟程,最多月余就進京了,時間不等人啊?!?/br> 殷明德瞪眼,身孕這種事兒是他想有就能有的嗎?保證不吐的前提下,他現(xiàn)在也才剛能拉太子妃的小手,離生孩子那一步還遠著呢。 “這酒真不錯,若是喝多了,說不定您看太子妃會更順心呢?”翟遠晟干掉盞中酒,涼涼起身,“臣還要回府抱孩子,就不陪您了。” 扔下惱羞成怒的太子,翟遠晟悠然回了府里,怕熏著孩子和孩子娘,他還先回前院仔細沐浴過,散了渾身酒氣,這才去欒鳴苑。 小孩子的搖籃剛送過來,房嬤嬤早就帶著下人給斤哥兒縫了小被褥鋪進去。 聽人家說小孩子穿百家衣會更有福氣也更壯實,可武寧候府就斤哥兒這么一個寶貝疙瘩,叫他穿別人穿過的東西,別說蕭氏,就是房嬤嬤都不能讓。 好在房嬤嬤針線上利索,將蕭氏派人送來的百家衣仔細拿沸水煮過后裁剪了,做成了小被褥鋪在搖籃里。 翟遠晟進門的時候,穿著大紅色軟綢棉衣的斤哥兒難得沒睡,躺在用百家衣巧妙拼成個福字的小被褥上,不住的蹬腿。 腳上虎頭鞋的小鈴鐺響個不停,叫斤哥兒更興奮,他抬起手啊啊叫著樂,口水流得也歡暢不已。 “哎喲,小公子笑得真好看,您看看小公子兩家都有小點,以后長大了小公子會有酒窩,哎喲,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小姑娘哩。”翠芽在一旁跟俞桃高興得說著話。 俞桃本來還略有些心不在焉,她這一天都在尋思上輩子的翟遠晟和如今的翟遠晟到底有多少不一樣的地方,越想……她越覺得這男人上輩子口是心非得緊,叫她受了不少罪。 等翟遠晟跨進門,第一個看見他的反倒是俞桃,余光打量到身穿藏藍色衣袍的昂藏身影,俞桃咬咬牙,扭頭抱起斤哥兒來,全當看不到。 “給侯爺請安?!逼渌艘部匆姷赃h晟,趕忙起身行禮。 俞桃抱著斤哥兒坐在軟榻上,沒行禮,看也不看翟遠晟一眼。 翟遠晟對著翠芽挑眉:你們?nèi)侵髯由鷼饬耍?/br> 翠芽趕忙搖頭,可別,有些鍋當奴才的能背,有些咱是真背不起。 第67章 怎么就混成這樣了呢?(…… 房嬤嬤許是也看出來些不對付, 打量俞桃的目光更意味深長,一個姨娘能有這份底氣給主子使臉色看,那必定是被人給慣的。 可房嬤嬤不是愛多話的,什么都沒說, 只留下個奶娘站在門口伺候著, 帶下人們退了出去。 翟遠晟上前坐在俞桃身邊:“孩子喂了嗎?” 俞桃不理他, 起身將孩子遞給奶娘, 在門口恨不能縮成一團的奶娘這才趕忙抱著孩子跑了。 見翟遠晟挑著眉看她,俞桃坐的離他遠了些,拿出繡活兒笸籮來。 “我惹你生氣了?”翟遠晟有些摸不著頭腦,雖然俞桃看起來只是默不作聲,可那漂亮的小臉兒上香腮可是鼓著呢, 愛憐的模樣叫人升不起氣惱來。 俞桃乖乖搖頭:“侯爺怎么會惹妾生氣呢,妾只是反省過自己,如今明白過來,該當做好姨娘的本分?!?/br> 得, 稱呼都改回來了,翟遠晟雖然不知為何,卻知道是真將小東西惹得伸出爪子來了。 他忍著笑上前將笸籮奪走, 大手一伸將俞桃給抱到了軟榻上:“你的本分就是高高興興的, 別的不用考慮?!?/br> “哦?”俞桃也不掙扎,只抬起頭用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看著他,“可侯爺不是說過您不喜歡女人在您面前多說話, 也不喜歡人戳在您跟前立著嗎?別的妾做不好, 安靜些還是能做到的?!?/br> 翟遠晟哭笑不得:“我何時說過——” 話說到一半翟遠晟驀地頓住,腦仁兒有些疼,這話還真是他說過的。 夢里他總想著叫俞桃多伺候幾回, 可這小東西總有找不完的借口,不是要去做這個就是要去做那個,小嘴兒巴巴的還一副恭謹樣子,他氣得厲害不想聽借口才那么說的。 至于不喜歡人戳在跟前兒……咳咳,那不是躺著更自在些么?誰知道他說完后,除非躲不過,這小東西絕不出現(xiàn)在自己跟前,還伺候完就走,他為此可還說了不少找茬兒的話…… 既然不單純是夢……翟遠晟看著俞桃了然中還帶著惱的神色,心里有些微發(fā)苦。 他也著實想不明白,自己這種想做什么就做的性子,在夢……上輩子怎么那嘴就跟被詛咒過似的呢? “我不是那個意思。”翟遠晟思忖著沉聲道,還是想維持住幾分面子,“到底是夢做不得準,你想想自打你進了墨寧院,我可說過這種話?” 他問完還在腦子里思索,自己應該沒有做過讓這小東西惱的事兒吧? 俞桃只溫順點點頭,等翟遠晟心思一松,她才軟聲道:“您只是覺得妾蠢,連個通房都不配,只配做丫鬟。哦對了,您還嫌棄妾哭得丑,偏偏每回您孟浪起來就愛叫妾哭羞辱妾,還不許妾求饒……” 看著俞桃扒拉著手指頭數(shù),翟遠晟噎得胸口上不來氣兒,只想將那張小嘴兒給堵上。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