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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將斷掉的線全部卷在上面,這一剎,前所未有的失落感從靈魂深處涌上心頭,就好像一個健全的人失去了一只手,他再也感受不到那只手的存在了即使男人正近在咫尺地坐在他旁邊。這種強烈的失落讓崔左荊呼吸都顫抖著急促起來,緊閉的眼睫振顫,他只能更緊地握董征的手,咬緊牙關(guān),默默忍耐著前所未有的空虛。在剛結(jié)成血契時他還因為和董征的感應(yīng)不習(xí)慣了一段時間,直到慢慢適應(yīng)了那種感覺,崔左荊也早就想到了解除后同樣也會不太適應(yīng),但他沒有想到竟然會如此難受。就在這時,董征的另一只手從他腰間環(huán)過,將他擁入懷中。在細(xì)線被卡爾斯切斷后,董征立刻自行做了善后工作,他關(guān)閉了一部分內(nèi)反饋端口,強行減少了血契消失對他的負(fù)面反饋,雖然也飽受失落感之苦,但沒有崔左荊那樣的強烈。卡爾斯放在董征額頭上的手收回,專心幫助崔左荊,因為少年不是腦域開發(fā)者,按理說是不能夠有足夠的精神力量進入意識海的,也沒有能力去進行自我調(diào)解。溫暖的懷抱給了崔左荊安慰,少年雙手環(huán)繞過董征后背,緊緊抓著他身后的衣服,半張臉埋在他肩頭,每一次呼吸間都能感受到最讓人安心的味道。數(shù)分鐘后,卡爾斯將手收回,它松了口氣,低聲道“可以了?!?/br>崔左荊睜開眼,他從緩緩從董征懷中起來,望著面前的人,真真切切地意識到,他們再也無法像從前那樣,全然無所隱瞞地像對方敞開心靈了。持續(xù)了一年六個月零三天的血契,在這一刻徹底解開了。但崔左荊從來不是那種多愁善感耿耿于懷的人,他失去了一些,但也重新獲得了更重要的東西。董征親親他額頭,低聲道“你自由了?!?/br>“可是你早就把我馴服了?!鄙倌晷Φ?,那雙黑色的眼睛亮晶晶的,潤得似乎一眨眼就會流出水來,“我從來都不是玫瑰,而是那只被你馴服了的狐貍,而你,則是我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認(rèn)出來,看到麥田就會想到的小王子。”“我是不是來的不太是時候”屬于孩童的稚嫩聲音從門口響起,崔左荊朝那看去,一個七八歲的男孩正走進來,他穿著圖書管理員特有的黑袍,對卡爾斯道,“資料已經(jīng)整理完了,可以給至高議會送過去了?!?/br>看到那個男孩,董征立刻意識到了他是誰當(dāng)初在最后打敗傅哲成為所有腦域開發(fā)者中的勝利者,那個患有超憶癥的孩子。他看起來在圖書館過的很不錯,見董征和崔左荊都在看他,男孩對兩人一笑,道“如果二位不在我被清除的記憶中的話,我們似乎并不認(rèn)識”崔左荊“我的朋友曾是你的對手,他叫傅哲。”男孩挑了下眉“我記得他,午茶會小隊的隊長,可惜之后沒多久他就被皇后困住了,沒能再有見面的機會,他現(xiàn)在還好嗎”“還不錯?!睆哪泻⒌脑捴?,崔左荊確定了圖書館的確是知曉純白地界一切事情的。男孩只是過來通知卡爾斯一聲,很快就離開了。終于又解決了一件心事,董征和崔左荊被卡爾斯送出圖書館,臨走之前,董征問道“最后選擇成為管理員的朝圣者會在這里工作一輩子嗎”“是的,他們被知識選中,也會永遠(yuǎn)成為知識最忠誠的信徒?!?/br>這是崔左荊最后一次見到卡爾斯。走出圖書館大門,眼前看到的又是熟悉的街道。一切都和董征進入圖書館前沒什么兩樣,清晨的陽光柔和地灑下,行道樹的葉子隨風(fēng)而動發(fā)出沙沙輕響,街邊走著面容陌生的朝圣者,時不時有電動車從身邊掠過,帶來遠(yuǎn)方的風(fēng)。街邊的店鋪接連掛上開始營業(yè)的牌子,崔左荊和董征站在街道中央,他抬起手,陽光從他指縫間傾瀉而下,那座有著365階臺階的奇特巴洛克式建筑無影無蹤,就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還難受嗎”董征問。“還好,得慢慢習(xí)慣?!贝拮笄G伸了個懶腰,兩人離開大路中央,朝著小巷子走去,“在沙發(fā)上窩了一周,搞得我都快生銹了,得去活動活動才行?!?/br>董征失笑,他趁著沒人注意,飛快地在少年唇角留下一個吻“走吧,回家,我陪你練兩手?!?/br>“練兩手”崔左荊狡黠笑道,“在哪里練我臥室里那張一米八的床夠不夠練的”“你又想到哪里去了?!倍髂贸鲨€匙,打開了小巷中隨便的一扇門,回到了古堡,此時此刻客廳空蕩蕩的,大家都不在。人呢“壞了?!倍魍帐幍目蛷d,突然一拍大腿,懊喪地低聲說出這樣一句。崔左荊立刻看向他“怎么了”只見董征滿臉嚴(yán)肅,緩緩道“我忘記還要去超市買東西了?!?/br>第九卷choas圖書館完作者有話要說 要去超市買東西見本卷第一章,在被圖書館召喚之前,董征正走在去超市的路上下卷收回傅哲的碎片,來點刺激的月末啦,營養(yǎng)液不用下月就會清零,大家如果有剩下的就給我扔一點吧啾啾啾☆、265、碎片下落反正超市董征沒能去成,他們在二樓的露臺找到了正在打掃衛(wèi)生的莉蓮,莉蓮看到他們兩個回來了很開心,說其他人都進盒子了,現(xiàn)在只有她和傅哲在。圖書館的時間流逝和純白地界的一致,他們這趟出去了一周,按照原定計劃,本來也應(yīng)該再進一個盒子。崔左荊倒不是很擔(dān)心,雖說他和董征這兩個強勁的大腿不在了,有維克多在跟著,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事情的。崔左荊去廚房里找了點吃的,等他回到房間時,董征已經(jīng)洗漱好在床上了,他有點累,作為主人一方,血契解除造成的負(fù)面影響要比崔左荊大很多。他也正逐漸減少對內(nèi)反饋端口的限流,去感受血契喪失對他的真正影響。崔左荊一條腿跪在床邊自上而下地看他,見董征沒有要睜眼看他的意思,伸出手指點點他鼻梁,道“不是說好了要陪我活動活動的嗎”“先陪我歇一會兒?!倍魇直蹚纳倌昙珙^繞過,攬著崔左荊讓他躺下,他依舊閉著眼睛,內(nèi)核中的擬南芥自從失去了和崔左荊的聯(lián)系后,就變得蔫蔫的,無論董征用什么樣的辦法,都沒能讓小草重新精神起來。他正因為這件事而苦惱著,董征不知道離開了血契的滋養(yǎng),這株自從他覺醒了內(nèi)核后就陪伴著他,度過了許多時光的小草會不會就此枯萎。和崔左荊的血契已經(jīng)不在了,現(xiàn)在能夠給他緬懷的,就只剩下了擬南芥,就算它從今以后只是一株普通的草,但董征仍然想要它留在自己的內(nèi)核中。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