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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景還挺溫馨,所以安羽一時沒走開。“老板。”鐘起叫他。安羽就低低嗯了一聲。鐘起說道:“你覺不覺得其實這樣也不錯?”安羽不明所以,就沒有說話。“兩個人住在一起,”鐘起說:“相處起來不會很吵鬧,也不會很寂寞?!?/br>安羽似乎在想著什么,目光變得有些捉摸不定。“就像現在,我做早餐,你陪著我。天氣很好,陽光也很好。然后,”鐘起回頭,對著安羽露出一個邀請的笑容,“你還會朝我走過來,從后面抱住我?!闭f完,很挑逗的擺了擺腰。內心在呼喊:「我想象這個畫面很久了!老板快來!」安羽終于回神,笑了起來,說道:“你是模特,不是演員,別整天給自己加戲。還有,今天是陰天,一會還有雨。”鐘起頓時心碎成渣。哀怨道:“你天天打擊我,沒天理。我明明又帥又溫柔事業(yè)有成也不太依賴人啊,做飯還好吃……”“是啊,做飯好吃。”安羽上前端起盤子:“這個蛋煎的外焦里焦,還泛著莫名的黑。”鐘起瞬間飛身奪盤。☆、05鐘起最近去國外了。他很憂愁:和安羽還什么都沒來得及做呢,坑爹啊。不過,欲求不滿歸欲求不滿。工作中的鐘起還是十二萬分敬業(yè)的。也不知是老天聽到了他的心聲又或是犒勞他的辛勤。這天,就在鐘起為雜志拍攝封面和內頁照片時,他一抬頭就看到了那個心心念念的人。起初,鐘起還以為是太想念了導致出現幻覺。瞅了好一會兒,對方仍舊沒消失,他才雀躍起來。安羽的確是出國了,在鐘起離開后沒幾天。但他是因為工作關系。最近剛把該安排好的事情安排妥當,就想起來看看鐘起的拍攝進度,于是此刻才出現在了現場。鐘起適合閃光燈,又或者說,他早已習慣。燈光前的他隨心所欲卻又風采天成。這一場拍攝無論妝容還是衣服搭配都算完美,Versace的牛仔褲少不了鉚釘系帶靴,AlexanderWang的T恤要襯Jean-PaulGaultier的夾克。即使雷朋墨鏡遮住了鐘起大半張臉。但安羽還是能感受到對方的目光。很奇怪,就是一種感覺??粗娖鹞⒐吹淖齑剑坪跤行氖?。直到耳邊有人說話,聲音讓安羽的注意力重新集中。“覺不覺得這里有點熱?”說話的是雜志的御用攝影師蘇塬,蘇塬和安羽是老朋友了,與鐘起也很熟。他笑道:“隔著墨鏡,我都能感覺到他電力十足,對你夠熱情哦?!?/br>安羽只是笑,沒理會對方的打趣。蘇塬問:“特地來看他?”安羽搖搖頭:“主要來處理一下這邊的事。回國前看看他。”讓助手繼續(xù)拍攝進程,蘇塬干脆和安羽嘮起了嗑:“他給你的那封信,你真的沒收到嗎?”安羽一愣,腦回路難得有些跟不上:“什么信?”“看來是沒收到了?!碧K塬說:“就去年的時候,他神神秘秘問我要你的郵箱,說是要寫信,有話和你說。我也搞不懂他干嗎不直接打電話給你。我怕你郵箱每天郵件太多,就把italk號給了他。后來問過他一次,他好像說你不用那個號了?好好的怎么不用了?”「去年……信?」安羽蹙眉:“我只收到過一封信,是去年4月1號收到的。”“對對對!”蘇塬說道:“就是那天嘛,愚人節(jié)。”安羽說:“我以為是惡作劇,而且沒署名?!?/br>“……的確那天是比較容易引發(fā)誤會?!碧K塬問:“那封信呢?你看了沒?”安羽坦白道:“我刪掉了?!?/br>“……刪……刪掉了……”蘇塬囧囧的:鐘起我同情你。接下來的時間,安羽沒怎么說話,倒是蘇塬絮絮叨叨個不停:“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和你說什么,不過他當時那樣兒還挺逗的,我一直都猜著是不是情書呢,哈哈……”蘇塬不知情,安羽卻很明白——那真的是一封情書。沒有署名,只有一句話。“我明白你會來,所以我等?!?/br>這是沈從文中的第一句話。簡單直白的熱情勇敢向往愛情而已。安羽喜歡讀沈從文。只是后來,他有了太多責任,所有心思就放在了事業(yè)以及無止境的利益上。家中的書雖沒落滿灰,卻也很少再翻看。寫出這句話的人一定是熟悉他的人,知道他能懂。現在想來——這樣直接的告白,根本不需要署名,只要他按照地址走過去就可以。然而他沒有,他那時太忙,認為是個莫名的惡作劇。所以他不知道,有一個人等了他一天。從日升等到日落,再等到夜色斑駁,等到燈火漸歇,等到影子都變得惆悵了,最終黯淡的消失在空氣里。那個人不提,所以他從來也不知道。“安羽?”蘇塬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好好地發(fā)什么呆???我剛說的話你別告訴我一個字都沒聽進去?!?/br>安羽臉上沒有太多表情,這是他多年養(yǎng)成的習慣,就算心里有事,也不怎么會表現出來。他說道:“告訴鐘起一聲,我先走了。”“誒?他都拍好了,換了衣服就能走,等——”蘇塬話還沒說完,就見安羽直接抬腳就走。他心里直納悶。走出大樓沒多久,剛過了個馬路,安羽就聽到身后有人急急的喊著自己名字。他回頭,就看到鐘起站在馬路的另一側。那人已經換掉了拍攝時的衣服,只穿著一件略帶學生氣的連帽大衣,圍著厚厚的毛線圍巾。柔軟的頭發(fā)隨著他跑步的動作一顫一顫的。呼吸之間都是霧蒙蒙的白氣。他的表情有些著急,但看見安羽轉頭后,又變成了一個放心的笑容。這瞬間,安羽好像看到了四年前的鐘起。那時的鐘起也是這樣匆匆忙忙的追著自己?!鞍灿?,”那人在寒天雪地里固執(zhí)又無助的說道:“你能不能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此時此刻,安羽看著鐘起,突然有點恍惚。鐘起也喘息著看向他,接著,手舞足蹈起來:“老板!你怎么走這么快!等等我?。 ?/br>“……”安羽又想揉眉間了:「希望不會有人拍到他這副傻樣。」看到安羽真的在等自己,鐘起相當歡快,他想過馬路去找那人,由于馬路比較寬,他就有點如臨大敵了。張望數次,愣是不怎么敢過去。鐘起怕過馬路。對于這一點,安羽也很無語。這都多久了,偏偏改不過來。每次一過馬路,鐘起就像要走刀子一般,顫顫巍巍的。安羽看不得他蝸牛似的動作,于是走過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