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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見秦戈沒有反駁,確信了方才的猜想,道:“他不會用家電,所以我必須得教他?!?/br>秦戈:“……”家電?杜佑還在那里點頭。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明白了一些人情世故。秦戈應(yīng)該是不喜自己今早的舉動。畢竟他看上去很不喜歡萊恩。而在秦戈看來,自己跟他是兄弟,兄弟間自然應(yīng)該保持相同的態(tài)度。可自己不僅手把手教萊恩使用電視,還把珍藏的系列借了出去。這就是所謂的嫉妒吧。雖說他想要撇清這種兄弟關(guān)系,但根據(jù)秦戈上次的反應(yīng),短時間內(nèi)好像無法實現(xiàn)。所以,他能夠理解。系統(tǒng)捂眼。它萬萬沒想到在自己的提示下,宿主竟然會得出這種結(jié)論。雖然情感判斷沒有出錯,但內(nèi)容完全大錯特錯。不過也不是不能懂,畢竟當(dāng)時尤昊宇告白的場景秦戈不在場,宿主自然不會認為秦戈是問這事。秦戈沉默。果然,對哥哥說話必須得直白。他想直接詢問“交往”的事,想問答應(yīng)交往的原因??梢坏┏隹?,很大概率會暴露監(jiān)控的存在。所以,他試圖讓哥哥主動說出口,結(jié)果失敗了。過于模糊的問話還是不行。“……”秦戈不覺抬起了手。杜佑沒注意對方的舉動。說明了今早的事后,心想應(yīng)該可以走了。結(jié)果,手腕被一把拽住。他俯眼看去。對方的指尖冰涼無比,五指收緊。力道之大,幾乎要在上面留下一道青痕。并且依然坐著,低著頭,沒有說話。杜佑視線上移:“還有事嗎?!?/br>沒有回應(yīng),只聽得見屋外風(fēng)拂過樹葉的聲響。陰云掠過,擋住了月影。從杜佑的角度,并看不見秦戈的表情,所以他不知道對方在想什么,打算抽出手。“不要走?!?/br>這一次,難得秦戈說話的時候沒有看他。“哥哥,今晚能留下來嗎?!?/br>他必須得做點什么。如果不做點什么,心底那沉淀著的陰暗的情緒,將會再也壓抑不住。他希望杜佑能留下來。只有看著哥哥、更多地觸碰哥哥,那無比沉重的、錯雜的、淤泥般的感情才不至于滿溢出來,鋪天蓋地地淹沒自己。.杜佑聞言,回答:“我家就在對面?!?/br>【等等、不是那個問題吧!】就連系統(tǒng)也察覺到了秦戈的不同尋常:【就、就住一天也沒什么嘛。和氣生財,和氣生財?!?/br>杜佑:【但我想回家住?!?/br>系統(tǒng):【宿主!】可即使被拒絕,秦戈也仍未松開手,力氣反而愈來愈大。手肘往后一收。杜佑被硬生生扯了過去,腳下往前趔趄一步,膝蓋撞到了對方膝蓋。但對方恍若未覺,只是執(zhí)拗地攥著他,不肯放開。風(fēng)從屋外涌進,撩起秦戈淺栗色的發(fā)絲。蜷發(fā)隨之輕晃。杜佑看在眼里,不覺伸手壓住了對方的頭發(fā)。手下,青年身子一僵,抬眼看了過來,眼中滿是詫異。杜佑:“……”他也有些不解自己的動作,幾乎是下意識就摸了上去。而這個動作,似乎也不是第一次。是他忘記掉的事嗎。在他姑且算是人類,還住在實驗所的時候,發(fā)生過類似的情況?.四周是刺眼的白,依然是沒有裝飾的房間。少年一如往常,坐在床上冥想。今天弟弟難得沒有過來吵他,讓他能夠充分妄想外面的世界。忽然,房間外一陣熟悉的蹬蹬蹬腳步聲,門被猛地推開。“哥哥!”是弟弟的聲音。少年心中嘆了一口氣,睜眼看去,卻不由怔住。對方手里抱著一只母雞。母雞體型龐大,羽毛靚麗,眼珠子又黑又圓。十分乖順地臥在弟弟懷里。兩人一直生活在實驗室,從沒見過除人類外的其他生物。若不是少年在偷看過藏書,恐怕也認不出這個兩腳直立長羽毛的生物是什么玩意兒。“你從哪里拿來的?!?/br>弟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將雞遞了過來:“這個,可以做烤雞嗎?!?/br>聽見這話,少年忽然憶起,他前不久跟對方提過這事,說要冥想烤雞。但沒想到竟真給他帶了過來。少年伸手接過,雞的體溫很高。跟人類不同,皮膚摸著有點扎手,完全不知自己即將被宰的厄運。食材是有了。但該怎么做。他們一天只吃一餐,由老師定點定量提供。一碗混白看不出加了什么的糊狀液體,和一個硬邦邦的黑色固體。所以,少年也僅能從看過的書中,絞盡腦汁思考該怎么處理這只雞。烤雞的話,首先得有火。但是,這只雞還活著,甚至還長著羽毛,跟烤雞的模樣也不那么相似。所以,他們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少年:“先拔毛。”弟弟:“好?!?/br>然而還未行動,屋外又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幾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跑了過來。弟弟剛才進來時并未關(guān)門,房門大敞著。老師們跑到門前,一眼看見少年手中的母雞,不由頓住腳步。似乎想要過來,但發(fā)現(xiàn)床前還站著弟弟,又有些猶疑。幾人面面相覷,最終還是由為首的男性開口。他上前一步:“杜佑,把那個給我?!?/br>話音剛落,他就感覺脖頸一涼,仿佛被某種滲人的視線盯住。接著肩膀被同伴往后拉了一把。“小心!”然而,預(yù)想中的攻擊并未襲來。因為在小男孩之前,杜佑就先下了床。他走到老師面前,把雞遞了過去:“這個嗎?!?/br>男人松了一口氣:“是的。”自末世以來,那些變異的怪物幾乎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活物,無論是人類還是牲畜,都被它們啃食殆盡。不同之處在于,人類會被同化成怪物。牲畜被吃后,則是真正的死無藏身之地。這一只母雞是狩獵組意外發(fā)現(xiàn)的。無論是用克隆還是其他手段,他們都需要讓它繁衍下去。男人剛想接過,就聽一道稚嫩的童音:“放手?!?/br>他手一僵,不由自主望了過去。那個被他們?nèi)∶麨椤扒馗辍钡膶嶒烍w,面無表情地瞪視著他們。給實驗體取名也是聽從某位專家的意見。如果一直用編號叫人,會讓實驗體產(chǎn)生巨大的孤立感,對人類沒有同理心。而“名字”這種東西,富含著羈絆與感情,能讓實驗體更加心甘情愿地為他們所用。這一點,在“杜佑”身上得到了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