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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自己很聰明,以為自己無所不知,卻沒發(fā)現(xiàn)或許有人對你有所期待?!苯又捻子科鹜?,那種強(qiáng)者看待弱者的同情,“多說無用,是你離開的時候了?!?/br>花希越走出電梯的時候,正好通過走廊看到徐紹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落敗者的陰影籠罩在他身上,讓他被太陽光線拉長的影子透出一股頹廢絕望的味道。而這時,花希越也與葉銘晨打了個照面,他忍不住嘆氣,每一場勝負(fù)都有敗者,但他還是不習(xí)慣看到敗者退場的樣子,那副場景令人心酸,“嘿,最近還好嗎?”目光不由自主回到了葉銘晨臉上,葉銘晨從見到他起,緊繃的表情便徹底放松了,疲態(tài)也逐漸顯露出來,他專注注視著那充滿疲憊的面容,眉頭皺起,“你看上去很累?!?/br>葉銘晨微笑,疲倦的笑容卻讓人感覺他隨時會倒下,“看到你就絕的不累了。”花希越快步走過去,他不知道他在急什么,或許是想在那個男人倒下前扶住他,邊走邊道,“這段日子我一直在想,”他想起了鄭爽,那個可以簡單把喜歡宣之于口的大男孩,“有些話,我其實一直都想對你說……”赫然響起的電話鈴音將他的話打斷--花希越掏出手機(jī),是個陌生號碼,一個月來有好幾通未接來電是來自這個號碼,但是他打回去往往是半夜,無人接聽了,然后因為忙碌,也就忽略了。“可以等等再說?!比~銘晨看出他的疑惑,讓他接電話。“喂?”花希越接了電話。“花希越先生嗎?”一個女人的聲音,冷漠又刻薄。“是的,我是?!?/br>“這里是北京市第二醫(yī)院?!迸俗隽藗€深呼吸,才接著道,“你的奶奶剛剛過世了?!?/br>有如五雷轟頂,意識支離破碎,花希越整個人猛地一顫,電話差點沒拿住,“你說什么?”他不信!這不可能!“老人剛走,如果您方便的話,請過來辦理以下后事?!迸苏f話,就把電話給掛了。令皮膚刺痛的熱流沖擊著眼眶,花希越嘴唇顫抖一下,“天……”他用手捂住眼睛,抿起了嘴。思維混沌了,胃好像被抽干了,還有血液,眨眼之間,恍如隔世。原來人生匆匆,真的如此短暫,短刀來不及去珍惜。或者是根本沒有及時珍惜。“希越……”葉明華岑在耳邊叫喚他,因為走廊很安靜,電話話筒的聲音被放得很大,葉銘晨也聽到了。花希越干笑了一聲,揮開葉銘晨伸過來的手,“我和你一直在對付各種各樣的敵人,解決各種各樣莪難題,卻連痛失親人都不知道?!闭Z氣聲里充滿了嘲諷,他嘲笑自己,看向葉銘晨的眼神充滿悲慟,搖了搖頭,“葉銘晨,我覺得我真失敗?!?/br>話落,在狹窄的廊道中消散,一滴熱淚滑下他的側(cè)臉,被窗外淺色的陽光打亮。Love100敲響警鐘墓園,朦朧的灰色天空將細(xì)碎的雨珠拋向地面,呼嘯的風(fēng)中,雨下得很冷。明明是夏日,氣溫卻降得不像話,如此突兀?;ㄏT酱┝艘患L款薄大衣,雙手插在口袋里,垂下眼注視著墓碑,幾尺外蒼天大樹的枝蔓在風(fēng)中擺動,零落的樹葉被卷過眼前,掛著水珠。“你知道你沒必要假裝沒事去上班,葉銘晨會給你假期的?!标悓ぞ驮诨ㄏT缴磉叄c他肩并肩站著,相隔不過幾十公分。花希越的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只有那清淺的眸底泄露出些許尚未散去的悲傷,“有些人你已經(jīng)失去了,花再多時間去緬懷也是徒勞?!币磺幸呀?jīng)不可補(bǔ)救,他沒辦法找個借口,讓他的生活就此停住。“休息是為了讓內(nèi)心安息。”陳尋把傘打開,然后摸出一支煙點上,“你想往前走,但那是一種盲目的逃避,你需要給自己一些時間去調(diào)整自己,去接受現(xiàn)實。”煙草的味道很快混進(jìn)了雨水帶來的濕氣中。“這就是現(xiàn)實?!被ㄏT窖銎痤^,長出一口氣,“我們也有一天會老會死,我們會在乎,最后時刻也沒有人能陪在自己身邊?!?/br>“,美好的家庭論?!标悓ばχ鲁鰺?,他身上的氣味與墓地的氛圍很好地融合在一起,“死亡總是不可避免,何況她已經(jīng)八十多歲了。人生來就孤獨,孤獨地來,孤獨地離開,這都不值得悔恨遺憾?!弊鳛槁殬I(yè)殺手,過多的經(jīng)歷死亡,陳尋比任何人都更明白這一點。對他來說,人人死而平等。“謝謝你?!被ㄏT街?,對殺手而言,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jīng)是最大限度的安慰,他轉(zhuǎn)身面對陳尋,一縷煙在眼前飄過,“但你不會只為這件事而來?!?/br>“任務(wù)結(jié)束了,我要走了。”陳尋當(dāng)然不是來道別的,他沒有那種給對方臨別贈言的習(xí)慣,嘴角挑起一個弧度,他的笑容在陰霾的布景修飾下,顯得森然詭異,“有人很快就會來找你?!?/br>花希越登時皺眉,口吻變得嚴(yán)肅,“那個男人知道了?!?/br>“我說過,這是遲早的事?!标悓ぽp抬眉宇,似笑非笑的表情,“請別指望接替我的人這么好說話?!?/br>說罷,陳尋轉(zhuǎn)身,背著身抬起手作為揮別,修長漂亮的五指在空氣中一劃而過,“Fanewell。”Fanewell這個詞有再見的意思,但在國外,沒人會隨便使用它,因為經(jīng)常在朋友天各一方,或者愛人決絕分手時它才會被使用。花希越明白陳尋的意思,陳尋的任務(wù)結(jié)束了,他不會再出現(xiàn)在他或者葉銘晨面前了,“陳尋,”他叫住殺手,“我可以問問你的真名是什么嗎?”“你確定想知道嗎?”陳尋沒有回頭,但是他笑著瞇起了眼睛,朗聲道,“奉勸你不要那么好奇,因為知道我真名的人都死了?!?/br>花希越?jīng)]有再追問,他望著陳尋的身影遠(yuǎn)去,卻說不出一句珍重再見。雨還在下,墓林空曠寂靜,只有雨聲響徹耳邊,他握了握拳,轉(zhuǎn)身時看到有個戴墨鏡的男人從大樹后放走了出來,高壯的身材,穿著黑色西裝。男人走到花希越面前,低下頭道,“我的老板想見你?!?/br>花希越看了眼男人腰間的佩槍,無奈地笑了笑,“我似乎沒有拒絕的余地?那好,我們走吧?!?/br>他跟著男人走出墓地,路邊儼然停著一輛梅賽德斯S350L,豪爽大氣又不顯花俏的轎車不會過分引人注目,但仔細(xì)審視便會發(fā)現(xiàn)它的昂貴自有道理。“這是你的車?”花希越坐進(jìn)車子,隨口問了一句,男人以點頭作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