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的責(zé)任感與溫馨感，雖然很多的不如意，但在這個異世，還是有很多東西需要他的。

方才喝粥期間，戚武也跟他說了早上城里藥局派來伙計來說客的事兒，幸好這人雖是魯莽，但立場還是比較堅決，沒有被蠅頭小利給糊弄過去，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蘇凌望著門外那團(tuán)團(tuán)簇簇開放的梨花，心里一步步地做好了打算。

第18章張大掌柜

蘇凌預(yù)估的沒有錯，張記藥局的董事長——張大掌柜不到三日便登門拜訪了，帶著謙卑的微笑。

身后跟著的伙計便是前幾日吃癟的二位。

此刻那二位伙計已然沒了前幾日的囂張，帶著隱忍的怒氣跟著那大掌柜的身后，顯然被修理過一頓的。

這張大掌柜一臉的笑意，作為一名藥材商，他深知逢人便帶三分笑的生意哲學(xué)，承蒙主上積累，在這南國邊陲，張記藥局也算得上名號，雖說不是宮里的頭一號進(jìn)貢藥材的局子，但因其獨(dú)有的一味煥體活膚的“煥神丸”，深受當(dāng)今圣上疼寵的一位內(nèi)宦所喜，如此因一味藥一步登天，接著被選為宮里幾大進(jìn)貢藥材的局子，可謂是圣恩隆重。

要說熬制這煥神丸別的倒不打緊，獨(dú)獨(dú)最重要的一味便是水靈芝，故每年張記都要向湖石村采收的。

當(dāng)然，張大掌柜從未將這一方子說與他人知曉，便是自家伙計，只知道這煥神丸需要諸多藥材，誰也不知道這煥神丸的成敗便是這水靈芝。雖說湖石村眾位也知水靈芝世間獨(dú)有湖石村所有，可歷來村民們都是曬干了水靈芝熬了湯水滋陰潤肺解毒的，前些年開始有人收購了才知道這東西值點(diǎn)錢，可誰也不知道這其間的奧妙。

雖說蘇凌想要囤貨居奇，但也是兵行險招，說不準(zhǔn)連最后一點(diǎn)的本都賠光了，不過今年這等情形，加之戚武大方的性子，如若不這般做，戚家也是遲早被拖垮，還不如這般破釜沉舟。

蘇凌躲在門口縫隙里見著張大掌柜的那一臉謙卑與擠出來的真誠的談判臉，心下知道，自己這破釜沉舟的一下，算是做對了。

堂屋里，戚武一五一十將蘇凌前幾日交代自己的話如數(shù)說了。

“除了價錢以外，俺們往后要簽了契，保俺們豐年欠年皆無憂，世人皆知咱湖石村是種不了稻米的，只能把田地拿去種了水靈芝，鄉(xiāng)親們一年的口糧就指望這水靈芝了，你們?nèi)羰请S意壓價，于你們來說，是賺多賺少，但于俺們就是身家性命?！?/br>
戚武看到張大掌柜一張仍舊喜樂的臉，接著說了，“按說這水靈芝獨(dú)獨(dú)咱湖石村所有，咱叫多高的價錢都是應(yīng)該的，可咱也不做那等齷蹉事，但也不能白白虧待了自個兒，喏，你看看這契約，若是可以，便畫個押吧?！?/br>
張大掌柜拿過那張?zhí)K凌花了好幾日研究出來的“合同”，越看越是滿腦門冷汗，一臉的謙卑微笑都快裝不住了，倒是身后那個胖伙計先嚷起來了，“戚大，你未免欺人太甚，不說價格翻倍，你這出的價簡直是強(qiáng)盜??！”

戚武雙手交叉盤于胸前冷笑，“論強(qiáng)盜咱可不敢奪你們的名號，這價格已是一壓再壓，今年這光景你也知道，咱村里欠收的欠收，絕戶的絕戶，便是大戶，也只收的一兩擔(dān)，要說價比黃金那是不敢，可這獨(dú)有的一丁點(diǎn)，那也是及其珍貴的了，憑良心說，咱要了這價，也是保咱可勉強(qiáng)過了這饑荒年，再說，前些年咱被盤剝的可算夠了，如今也就是拿個果腹的錢，難不成還有討價還價的道理？！”

這一番話說得對方三人是啞口無言。

過了半晌，那張大掌柜的眼珠子一轉(zhuǎn)，移開了話題，

“俺聽說蘇府長子在府上作契？”

戚武擺擺手，“別作契作契的那么難聽，咱囡囡就是咱家里一口子，沒什么作契不作契的?！?/br>
雖說如今契弟之風(fēng)盛行，但作為男人，世人多多少少對這作契的身份都有些歧視，戚武可不想自個兒的囡囡被人瞧不起。

掌柜的一張肥臉陪著笑臉，“咱蘇大外甥真真好福氣，遇上個戚大這般待他好的?！?/br>
戚武聽到這個蘇大外甥卻是滿臉疑問，“蘇大外甥？”

掌柜的一拱手，“賤內(nèi)蘇氏正是蘇公的胞妹，論輩分，叫聲大外甥也是應(yīng)該的?！?/br>
蘇凌雖說是蘇家長子，但明里暗里皆是上不得臺面的，畢竟生母只是一丫鬟，沒理由的被蘇老爺占了身子，污了清白，生下蘇凌這么個不男不女的長子，一早就被大夫人記恨在心里，咬碎銀牙想方設(shè)法地拾掇這母子，否則憑著蘇府家大業(yè)大，怎會將這長子送給一個鄉(xiāng)野村夫做契弟，蘇老爺與這張大掌柜作為姻親，按理說，蘇凌確實(shí)得叫上一聲姑丈的，雖說這姑丈來得名不正言不順，但人家既是這般說了，戚武也不得不顧忌上三分。

戚武自是沒有想到這張大掌柜居然跟自家的契弟有著這么一門關(guān)系，多多少少算是親戚，方才為了這水靈芝多賣點(diǎn)兒錢財，自個兒態(tài)度確是不是很好，自己倒是沒什么，就是怕蘇凌以后回門聽了些不好的。當(dāng)下心頭糾結(jié)，不知如何應(yīng)對。

倒是張大掌柜的又開口了，“咱大外甥呢？怎地沒看見？”

蘇凌躲在門后踟躕片刻，心想一直躲在門后倒不是什么辦法，便踱步出門，向堂屋里的張大掌柜的作了揖。

“大掌柜好?！?/br>
張大掌柜看見蘇凌那張臉，臉色一愣，他只知蘇府長子皮相甚好，但也不知這般勾人，這不男不女的尤物真真是便宜那鄉(xiāng)下莽漢了。心下這般想著，他臉色倒是轉(zhuǎn)的很快，當(dāng)下又帶上了和悅的微笑，“咱這外甥忒見外，怎地叫俺大掌柜呢？前些日子賤內(nèi)回蘇府，帶了點(diǎn)蘇府的點(diǎn)心，大外甥離府多時，想必是想這一口了?！?/br>
一邊吩咐一旁呆立的伙計，將他手上油紙包好的點(diǎn)心遞給蘇凌。

蘇凌雖是有些畏人，但仍舊接了，那胖伙計呆呆的，也不知遞過去，只愣愣地看著蘇凌。直到張大掌柜使勁咳嗽才回過神來，不敢再看蘇凌的臉，遞給蘇凌后便退到張大掌柜背后垂手?jǐn)棵肌?/br>
張大掌柜清清嗓子直白說開了，“咱們一家人，便不說其他話了，戚大，這水靈芝，不瞞你說，乃是咱藥局重中之重，你可千萬不可再這上頭打主意啊?！?/br>
戚武半天沒吭聲，他不知如何回應(yīng)，畢竟多少沾親帶故的，生怕說錯了對蘇凌不好。

張大掌柜不等戚武回答，繼續(xù)道，“咱們沾親帶故的，也不欲讓你們有損，這樣吧，往后你戚大的水靈芝咱按給別人的價錢的五倍給，只求你戚大別在這兒上摻和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