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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瑯飯后把牲口牽出去,前里長謝建康來了。謝瑯也不說話,就笑瞇瞇看著他。謝建康被他看得非常不自在,期期艾艾地問,“你真沒法子?”“有?!敝x建業(yè)心中一喜。謝瑯道,“趕明兒王大公子過來,我叫他帶你去見陛下,叫陛下問問他身邊的術士。”謝建康好生尷尬,“陛下身邊的術士有法子,夏天那會兒就不可能有蝗蟲?!?/br>“您還知道啊?蝗蟲都只能靠雞鴨,瘟疫我有什么辦法?”謝瑯白了他一眼,就拿著糞筐轉身回屋。謝建康見狀,在門口沉吟半晌,到家就讓他兒子把家里的雞鴨送去城里的大酒肆,能賣多少賣多少。然而,謝伯文兄弟和謝二郎以及小七的兩個伯父也是這樣干的。小酒肆一天頂多賣出去一兩只。大酒肆賣的多,架不住這幾家雞鴨多。結果到除夕,前里正謝建康家里的雞鴨才賣掉三成。謝瑯仔細觀察一番,發(fā)現(xiàn)除夕當天殺兩只雞的人家屈指可數(shù),也沒逼他們多吃點。二月中,天氣變暖和,謝瑯牽著牛,扛著犁下地試試可不可以犁地。發(fā)現(xiàn)可以,謝瑯就把家里的十四畝地全犁了。擔心倒春寒,犁好沒種,又過半個月,謝瑯才把小麥和紅薯、棉花種下去。謝建業(yè)一家人多,謝大郎和謝二郎兩家忙他們的地,姚桂芝和謝建業(yè)幫謝瑯種紅薯和棉花。栽棉花的時候,姚桂芝便同謝瑯聊,“你年前說今年可能有瘟疫,到現(xiàn)在沒有,村里人該笑話你了?!?/br>“我說可能,沒說一定有。”謝瑯道。姚桂芝“到他們口中就是一定有?!?/br>“笑話就讓他們笑話把?!敝x瑯道,“你家還有多少?”姚桂芝“你姐嫁了,家里就還有我和你大伯,下的蛋吃不完,拿去賣也賣不了幾個錢,我就留四只鴨子和四只雞。聽說你家只剩十只了?”謝瑯點點頭,“你把雞鴨和驢分開?!?/br>“還能傳染給驢?”姚桂芝忙問。謝瑯“人都能傳染。對了,我早兩天去城里醫(yī)館里問過,他們也說多喝點姜湯,多吃點豆子做的東西,多吃點瘦rou,人的身體好了,不容易被傳染。”謝瑯以前說過要多吃豆子做的東西。姚桂芝也沒問為什么,“那是吃魚rou還是羊rou?”“魚rou?!敝x瑯道。翌日,姚桂芝又殺了一只雞和一只鴨,把兩個兒子叫過去同他們一起吃。村里人是不舍得像她這樣吃,可姚桂芝家的雞鴨都快吃沒了,還吃?村里人不禁犯嘀咕,難道真有瘟疫?不管真假,那天每家每戶都殺了兩只雞。等地種好了,又殺了兩只。今年可謂風調雨順。謝瑯種莊稼之前,下了一場雨。莊稼種下去又下了一場雨。清明時節(jié)雨紛紛,謝瑯也沒在意,然而,雨停下,村里咳嗽打噴嚏的人多了。謝瑯立刻叫夫子停課,什么時候開課等他通知。謝瑯不但把小七和那三只拘在家里,連牲口都不往外牽。不過,他沒窩在家里。因為他是里長,每天飯后滿村轉悠。轉悠的謝廣都忍不住問,“三郎叔,你看什么呢?”“我看誰家的雞鴨病了,不舍得扔往肚子里送,就把他們關在家里,免得出來禍害其他人?!?/br>謝廣神色大變,“瘟疫?”“你家的雞鴨沒病吧?”謝瑯反問。謝廣想也沒想就搖頭,“沒有。”“三郎,你進來看看。”秦紅的聲音從屋里傳出來。謝瑯臉色驟變,大步走進去,“病了?”“應該不是,可又有點像。”秦紅指著墻角處蔫頭耷腦的雞,“今天天好,別的雞咕咕叫,它這樣是想生病吧?”謝瑯當機立斷,“燒了。把雞鴨抓了放籠子里,打掃干凈撒一層石灰再放進去?!睋乃簧岬茫懊獾脗魅窘o牲口?!?/br>秦紅家有頭驢,一聽這話連忙叫謝廣去抓雞,叫謝伯文去找籠子,她去翻找石灰。謝瑯在他們一家忙碌的時候,把雞的頭擰斷,就叫謝廣背著柴,他倆拎著雞去墳地里燒。去的路上,謝瑯沒忘跟村里人說,“發(fā)現(xiàn)誰家雞鴨牲口病了,立刻來告訴我。隱瞞不報,這事過去我就把他逐出養(yǎng)蠶里?!?/br>☆、第92章助紂為虐眾人習慣性想問,真的假的。一見謝瑯拎著雞頭也不回的往墳地去,慌忙就往家跑。謝廣聽到腳步聲,扭頭看去,驚訝道,“他們竟然沒跟來?”“關系到自己,他們才不管咱們的死活?!敝x瑯道,“你以后也要記住這一點?!?/br>謝廣點頭,“謝謝三郎叔?!?/br>“等等,你沒拿鐵鍬?”謝瑯扭頭看到他手里只有柴和火鐮,指著謝二郎家就說,“找我二哥借個鐵鍬?!?/br>“哦,好。”謝廣拎著鐵鍬追上謝瑯,才顧得問,“要這個干什么?”謝瑯“挖坑?!钡綁灥?,扔下雞就指路邊的空地讓他挖。“這么嚴實?”謝廣驚訝道。謝瑯心想,若不是這邊沒有防疫站,消毒只能用石灰,人感染上只能聽天命,他才不會親自動手,“這樣才能隔絕瘟疫。”“燒不就燒死了么?”謝廣問。謝瑯反問“你怎么知道一定能燒死?你有沒有想過,倘若雞骨頭里還有,鳥吃了拉在你家雞窩里會怎樣?”謝廣搖了搖頭,他不知道。以前整個養(yǎng)蠶里只有幾頭牛,每家每戶只有幾只雞和鴨,沒出過瘟疫,他根本沒想那么多。“挖!”謝瑯道。謝廣挖兩尺深,謝瑯把木柴扔下去點著,就把雞扔下去,然后和謝廣退到一旁,用衣裳捂住口鼻。待雞差不多燒盡了,謝瑯直接讓謝廣把土埋上。謝廣松了一口氣,“可算好了。”“這幾天注意一下。”謝瑯道,“有不對的就拿過來燒了。萬不可心存僥幸?,F(xiàn)在雞便宜,一只母雞不值五文錢。人若感染上,去城里隨便抓一副藥都得十文?!?/br>謝廣連連點頭,“我知道。我家的雞鴨也不多,算上這只才十三——”“三郎,三郎,出大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