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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每天全心全意地圍著他轉(zhuǎn)——而且,因為丟了保研資格而直接到自己公司工作的他,似乎比以前更加依賴自己,甚至有點兒討好的意味了。張致下意識地翻口袋找煙抽,翻了半天想起自己已經(jīng)開始戒煙才頹然地放下了手?;貞浽蕉?,他就越強烈地覺得,楊若愚在重遇之后橫眉冷對甚至拳腳相加才是真情流露,那些和顏悅色甚至含情脈脈的他簡直不真實得像個夢——畢竟,他曾經(jīng)對他真的……真的沒怎么用心——尤其是分手之前的那段時間……張致用手胡亂地抹了把臉,第一次變得沒那么自信——現(xiàn)在自己知道用心了,可是,還來得及嗎……楊若愚把父母讓進(jìn)家門,剛剛跨越了大半個中國的楊老太卷起袖子就要下廚房,楊若愚沒攔住,只得跟著她走了進(jìn)去。“怎么這么多菜?”老太太銳利的小眼神兒掃過整個廚房,回頭問兒子。這個老太太站在講臺上,瞄了一輩子臺下學(xué)生的小動作,洞察力非同小可,楊若愚從來沒指望能逃過她的法眼,此時只能硬著頭皮道:“本來有幾個班里學(xué)生要來家里做客,我正給他們做飯呢,剛剛他們說有事來不了了……”“學(xué)生?”老太太一邊收拾著那些菜一邊問,“你不是沒帶班嗎?哪兒來這么親的學(xué)生?”楊若愚也幫著收拾,趕緊接話:“哦,我這個學(xué)期幫一個休產(chǎn)假的同事代了個班,籠絡(luò)一下小班干部嘛?!?/br>楊若愚說完偷看自家老媽,見她皺著眉頭一副不信的樣子,不禁慶幸張致買了這些菜,實在不像兩個人吃得完的——不然,此刻的自己怕是已經(jīng)在被審查了。吃飯的時候,楊若愚再次問起爸媽此行的目的——剛才一見面他就問了,結(jié)果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被二老無情地忽視了。“怎么突然想起過來啦?”楊若愚察言觀色地說,“也不打個招呼,我好去機(jī)場接你們?。 ?/br>“我們倆有手有腳的,打個車就過來了,還用你接干嘛?”楊老太無所謂地回答。重點是前半句好嗎?……楊若愚默默在心里流淚,打太極的功夫他比自家老娘差太遠(yuǎn)了。幸好他還有個老好人的爸,急著開口回答他的問題:“我這不剛退休嗎?跟你媽說出來溜達(dá)溜達(dá),順便過來看看你。你一個人在這邊,我們也不放……”楊老爹的話沒說完,被老伴兒一眼瞪了回去,但楊若愚已經(jīng)從這再平常不過的話中掌握了足夠的信息,不由地在心里暗暗嘆了口氣。“既然來了,我這幾天帶你們出去逛逛,別著急走?!睏钊粲蕹堕_話題。“羊城我們以前都來過,有什么好逛的?”楊老太淡定回答,“我來給你好好做幾天飯吃,看你老吃食堂總也不長rou……這邊有沒有玩得好的朋友,帶回來一起吃頓飯,我們好感謝感謝他們。”楊若愚不禁感慨自己母上的行動力,心情有點兒復(fù)雜,但不知怎么的,眼眶竟然熱了起來。楊老爹受不得氣氛尷尬,急忙解圍道:“請朋友的事兒慢慢再說,先給兒子做幾頓好吃的才是正經(jīng),我給你買了點波螺,煮好了放冰里帶過來的,可新鮮了,管夠吃!”波螺是楊若愚在老家最愛吃的海鮮,南方又吃不到——聽了這話,楊若愚急忙笑道:“真的?我簡直連飯也不想吃了!”于是父子倆輕輕地相視一笑,低下頭,專心吃起飯來。第二天楊若愚沒課,一早起來就領(lǐng)著爸媽出門逛街,在北京路給老媽買了一套價格不菲的衣服,很得老太太芳心,本以為老太太為物質(zhì)所誘惑能有個短暫失憶什么的,結(jié)果剛坐上返程的車,老太太就情緒不錯地開口:“等你叫朋友們回來吃飯,我就穿這身?!?/br>楊若愚再次默默嘆氣。他的爸媽跟大多數(shù)他們那個年代的普通人一樣,對這件事的接受度很低。當(dāng)初出柜的時候,他們大概是從學(xué)校的輔導(dǎo)員那兒得知了此事,震驚之下打電話來質(zhì)問,希望他們一直以來的模范兒子能給出一個合理的答案——但臨近崩潰的楊若愚卻破天荒地跟他們吵了一架,破罐子破摔地告訴了他們最殘酷的事實。那時他們立即停下手頭所有的事,飛到北京找他,還抱著希望想把一時迷失的兒子拉回正軌,從那個叫張致還是什么的誘騙他們好兒子的壞男人手里救出來——自然,又是不歡而散。那之后他們陷入了冷戰(zhàn)。楊若愚后來的日子大多過得焦頭爛額,無暇顧及父母,于是幾乎斷了聯(lián)系。孤身一人到羊城打工后,他更是沒臉跟家里聯(lián)系。直到他考上了逸大的研究生,才試探著給家里打了電話。這一次,父母再沒提這件事,只是幾乎哽咽著,叫他?;丶铱纯矗粤颂嗫嗟臈钊粲拮匀灰矝]有再提。他們的相處模式在那一刻重建,雙方避諱著“這件事”,有點兒別扭地,相安無事地聯(lián)系著,直到最近。而現(xiàn)在,他們顯然準(zhǔn)備開始觸碰那禁忌的“這件事”,并且,帶著與幾年前,截然相反的態(tài)度。對于父母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楊若愚知道這大概是遲早的事——他可愛的父母為了不孝的他,在這幾年里經(jīng)歷了怎樣艱難的心路歷程,他可以想象,也被深深地感動。只是,對目前的他來說,這暫時是一件有點兒棘手的事情。到底該請誰呢?楊若愚一邊開車,手一邊輕輕地敲著方向盤,心里默默地盤算著。楊家三口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對門的鄰居也那么恰好地出現(xiàn)在了樓梯上——恰好到楊若愚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若愚,是叔叔阿姨來了嗎?”張致一臉明朗的笑容讓楊若愚簡直氣結(jié)——放電都放到自己爸媽身上了。楊家爸媽禮貌地回望微笑,大概因為張總的氣質(zhì)優(yōu)雅,笑容帥氣,頗有好感地打量著他。張致走上前,禮貌地打招呼:“叔叔阿姨你們好,我叫張致,是若愚的鄰居?!?/br>楊若愚頭冒青煙地看著自家父母聽到“張致”兩字時臉上精彩的表情,匆忙地招呼了句“回來了啊?”就頭也不回地推著爸媽進(jìn)了屋。……楊家爸媽愣愣地站在玄關(guān),連鞋也忘了換。半晌,還是當(dāng)了一輩子主心骨的楊老太太先反應(yīng)過來,艱難開口問自家兒子:“你……一直跟他在一起?”楊若愚痛苦地閉了閉眼,突然對自己一個現(xiàn)代漢語博士運用母語的能力產(chǎn)生了質(zhì)疑,遲疑地回答:“不是……我來羊城前就分手了……”他看到一向淡定的楊老太聽到“分手”兩字時幾乎身子一顫,決定快刀斬亂麻,于是狠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