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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好了,柳岸知道他已經(jīng)處在所謂的“巔峰期”,在很多事上都會把決定權(quán)交給夏燒去定奪。擁有獨立人格的人一向很討厭外界用標(biāo)簽去定義自己。每次采訪結(jié)束,夏燒總會有種捆綁在身上的枷鎖解開的感覺。今日采訪開始。正經(jīng)的采訪千篇一律,無非是提問他如何走紅,如何調(diào)整心態(tài),對未來有什么規(guī)劃,生活中是個怎樣的人,以后是否考慮轉(zhuǎn)型進(jìn)入娛樂圈等等,夏燒像背模版一般地說完絕無漏洞的回答,再加了點自己的感受,好,今天的嶄新采訪稿又有了。記者看采訪時限還沒到,從包里又拿出一塊卡通kt版,說下面要進(jìn)行一個小環(huán)節(jié),問可不可以。小彭一個箭步上前拿過問答題題目,快速瀏覽一通,沖夏燒使眼色:可以嗎?夏燒閉閉眼,點頭。“快問快答?”夏燒挪開手指,露出話筒上的雜志社logo。“對,”記者把他沒擺正的話筒扶了一下,“說出第一個想到的答案就行?!?/br>夏燒端正坐姿,呼了口氣,“好。”他沒玩過這個,知道這種采訪模式還是通過微博上見過別的男明星會錄。“現(xiàn)在最想去旅游的地方?”“仙本那?!?/br>“最怕什么?”“孤單。”他回答得毫不猶豫。“在交流中,你是傾聽者還是傾訴者?”“傾聽?!毕臒察o道。“不營業(yè)的時候會干什么?”“躺床上休息、看書?!?/br>記者喘了口氣,問出一個之前給的稿子上沒有的問題:“初吻是什么時候?”這問題剛問出口,小彭儼然變成第二個岸姐,出手制止:“不好意思不能……”“沒事,”夏燒清清嗓,唇角微微上揚,指了指自己不太明顯的唇珠,“初吻還在呢。”攝影棚內(nèi)充斥著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我靠真的嗎……”“不會吧?”盡管悄聲議論的人已壓低音量,但夏燒還是聽到了。他覺得好笑,也很無奈,示意滿眼不可置信的記者:“您繼續(xù)?!?/br>“比較喜歡的約會地點?”笑了笑,夏燒吞吞吐吐地答:“山上?!?/br>“山上?”記者表示質(zhì)疑后,又拋出重錘:“會因為害羞而不敢和喜歡的人表白嗎?”夏燒愣了一秒。這是在采訪,在精心搭建過的攝影棚里。自己旁邊全是工作人員,有數(shù)萬人在觀看。他坐直身子,怎么樣都說不出一個“不知道”、“沒經(jīng)歷過”、“沒有喜歡的人”。那種感覺比小時候自己笨蛋老把兩只腿穿進(jìn)一個褲腿兒里還令人難過。“當(dāng)然會?!边t疑一會兒,夏燒坦然道。圍觀的工作人員又一陣異動,紛紛側(cè)目而語。記者也知道總問感情不太好,干脆結(jié)束了這一單元,問了個簡單的問題:“平時運動多嗎?”“多?!?/br>“最喜歡什么運動?”“摩托吧?!?/br>夏燒攢足了勇氣,第一次在公眾面前提到自己在涉及這一方面,“挺感興趣的?!?/br>“原因是?”“因為一個朋友?!?/br>“唉,”記者停下節(jié)奏頗快的問答題,眼神關(guān)切,“但是這項運動還蠻危險的!”“得看是和誰一起吧?”夏燒反問。“只是朋友嗎?”記者像在套話,追了一句,“女生騎摩托車很酷喔!”夏燒想了想,認(rèn)真道:“男生騎也很酷啊。”攝影棚在一剎那間變得安靜。鎂光燈把他拽回現(xiàn)實,夏燒覺得自己在沉睡過后蘇醒了。☆、喜歡第三十三章二零一九年,十一月,夏燒正神情鎮(zhèn)定地端坐在攝影棚內(nèi)。補(bǔ)光的燈如正午的烈日,絲毫不留余地地將他全身由內(nèi)而外烤得濕透。他將雙手交握在胸前,互相輕點著掌心,點過幾下,再緊緊交握。夏燒不敢讓太多人看出他的緊張。他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工作人員在拿著手機(jī)偷偷拍照了,但不知道錄視頻沒有。說實話,自己這個回答并沒有直白講“我喜歡男人”的意思,也可以理解成字面含義。但是身處媒體圈多年,眼前這位想要去過分挖掘他情感現(xiàn)狀的記者的直覺過于敏銳,一嗅到氣息,連忙追問:“你的意思是……”經(jīng)驗豐富的記者將問題拋給觀眾。“……”小彭已經(jīng)急得上躥下跳,不斷地在記者身后跳躍,再捂住自己的嘴,瞪大眼睛瘋狂擺手。夏燒明白這時候不能裝傻充愣,反倒了然一笑,大大方方地說:“本來就是朋友啊?!?/br>“哦……”意味深長地應(yīng)了聲,記者收起問答本,笑瞇瞇地:“那挺好!”確實挺好。夏燒默默腹誹一句。采訪結(jié)束,大大小小的鏡頭關(guān)閉,雜志背景版被慢慢撤下?,F(xiàn)場工作人員收回呆滯狀態(tài),再次開始活動。起身,夏燒接過小彭遞來的外套,“小彭,怎么樣?”繼而他手機(jī)一響,便低頭去看手機(jī)屏幕彈出來柳岸的消息,再把外套披上雙肩。“什么?”“我意思是……”夏燒環(huán)視一圈各自忙碌的四周,同小彭耳語道:“岸姐那邊炸了?”他低頭,看柳岸發(fā)過來微信:——可以啊夏燒?——我等下再收拾你!“她回我消息說她在畫指甲呢,”小彭把熱好的椰奶插上吸管送到夏燒嘴邊,“沒事沒事,就一小采訪,說錯話糊弄過去就完了……”他像是安慰夏燒。“不是說錯話?!?/br>“那是什么?”“就那個意思唄,看大家怎么解讀了,”夏燒難得語氣活躍,湊近了往小彭面前一眨眼,“椰奶好甜,謝謝你?!?/br>小彭發(fā)現(xiàn)這采訪已對夏燒無任何影響:“……”一路跟小彭去了化妝間卸妝,公司里稍微和夏燒熟絡(luò)點的人都與他點頭打招呼。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么,大家像在目光里帶了審判意味。被燈對著照了那么久,他的淚腺被刺得發(fā)疼發(fā)脹,稍稍一側(cè)過臉,略微黏稠的液體止不住往下淌。小彭知道他長期面對屏幕、鏡頭,眼睛有些不好了,動作熟練地從背包里翻出眼藥水。夏燒找了根凳子坐下,仰頭,讓小彭摁著臉滴眼藥水。“閉一會兒?!毙∨淼瓮昃屯碎_了。夏燒喉嚨干澀,困得想喝水,“好?!?/br>“哎呀,岸姐的指甲油涂完了沒啊……”小彭念叨幾句,看柳岸遲遲未回復(fù)消息,急得原地打轉(zhuǎn)。夏燒倒好,像個沒事人似的坐在板凳上閉眼朝天,呼吸均勻柔軟,一點都不像才抖了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