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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聽聽,多么熟悉的倒地聲,他身后的低階弟子又睡了一片。 在這個荒郊野嶺睡死過去,是一件多么危險的事情,要是有心懷不軌的人跑出來補(bǔ)刀,一個都跑不掉! 謝小白的視線轉(zhuǎn)到元嬰長老的身上,元嬰長老一個大塊頭,舉起了自己肌rou發(fā)達(dá)的雙手,“不必您親自動手,我自己跑,自己跑……” “等等,”謝小白叫住了腳底抹油的長老,“把蘇玲兒一起帶走?!?/br> “沒問題,沒問題?!痹獘腴L老一把扛起蘇玲娜,一溜煙功夫便跑沒了影。 “嘖嘖,清越,你怎么搞成了這幅樣子,為師以前教你的那些套路,你都還給為師了嗎?”謝小白掏出了一個葫蘆,放到清越唇邊,“張嘴,是甜的。” 清越用面部肌rou艱難地扯出一個蒼白的笑,“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br> “趕緊喝,你都半死不活了,還磨磨唧唧的,說些有的沒的。” 清越喝了兩口湯膳,控訴地看著謝小白,“是咸的?!?/br> 他嘗出了咸rou、排骨和春筍的味道。 謝小白默默用智慧的目光凝視著清越:她不說是甜的,便宜徒弟會這么心甘情愿地立刻喝下去嗎? 她收了葫蘆,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清越額頭上的魔印,調(diào)侃道:“你這幾天盡和你那小道侶玩虐戀情深苦情戲去了?為師給你布置的作業(yè)都沒寫完啊!” 清越原本白得嚇人的臉上恢復(fù)了一絲血色,道:“師父,您就別說風(fēng)涼話了,我倒是想找個地方安安心心解除魔印,可在元嬰期修士的搜靈法術(shù)之下,實(shí)在是無處遁形啊。 “要不,您便當(dāng)我資質(zhì)愚鈍,解不開這魔印,您直接替我解了這魔印罷。日后,還請師父,多多在這方面教導(dǎo)徒兒?!?/br> 從前,清越一時忘記做課后作業(yè),便是這般耍賴的。 “嗯,你既然有力氣和我皮了,那恢復(fù)得還不錯。”謝小白把手伸進(jìn)乾坤袋掏了掏,雙手捧出一砂鍋發(fā)著金光的靈膳,遞給清越一雙筷子,“來,自個兒起來把這碗湯喝干凈,一滴都別剩下?!?/br> 清越顫顫巍巍地半坐了起來,接過砂鍋。 白瓷砂鍋里盛著滿滿一大鍋腌篤鮮,奶白色的湯汁還咕嚕咕嚕冒著泡泡,仿佛剛剛從灶臺上拿下來,咸rou的香味隨著熱氣撲面而來。 小排骨已經(jīng)經(jīng)由小火慢悶“篤”得酥爛,筷子輕輕一戳,絲絲縷縷的rou便從骨頭上掉入湯里。 白色的筍尖就像一艘艘漂浮在湯上長長的竹船,與奶白色的湯汁在顏色上融為一體。 肥瘦相間的咸rou切成大小適中的長方形方塊,紅色的瘦rou部分在湯汁上顯得格外吸睛。 最后,還有翠綠的萵筍點(diǎn)綴其上,進(jìn)一步豐富了這道菜的顏色。 清越把砂鍋放在地面上,一手執(zhí)著筷子,慢條斯理地享用起美食來。這份用餐時的優(yōu)雅與從容,仿佛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湯汁清爽鮮美,一點(diǎn)也沒有咸rou的油膩,不易入味的春筍和萵筍清脆爽口,沾著微咸的湯汁吃起來剛剛好。 咸rou硬香,越嚼越帶勁,排骨軟爛入味,仿佛入口即化,在一道菜里,可以品嘗到兩種不同rou質(zhì)的口感。 唇齒留香,回味無窮。 謝小白聞著味,看著香,卻吃不著。 她總不見得饞到和徒弟搶救命靈膳吃。 她咽了口口水,忍不住催促道,“你趕緊吃,這是修復(fù)你身上損傷的天品靈膳,等你吃完,我們立刻就離開這里?!?/br> 她要回魔修大本營一次吃個爽。 “你們想去哪里?” 謝小白回過頭,只見元嬰長老背著蘇玲娜再度折返。 他們身后還有一位玉冠高束的修士,不緊不慢地跟在后頭,慢悠悠搖著手里的折扇。 “別再吃得那么矜持了?!敝x小白把清越的腦袋按到砂鍋里,扭著頭沖來人笑道,“真沒想到日理萬機(jī)的府君,竟然也要來管云城戰(zhàn)事。” “我是為了你們?nèi)硕鴣?。”齊淵收了折扇,“畢竟,我同你們師徒頗有淵源?!?/br> 他死死咬著“頗有淵源”四個字。 第111章 狗糧味嘎嘣脆 頭頂青青草原的齊淵心很累。 早在他還不是府君的時候,初云仙府與蘇家便定下了婚約,兩家并未明確說明人選,但早就心照不宣地決定,未來由初云仙府的府君與蘇家的嫡長女進(jìn)行聯(lián)姻。 他陰差陽錯之下,得到了上任府君的傳承,不但繼任了初云仙府空懸多年的府君之位,還平白添了一位據(jù)說美貌、家世、天賦皆萬里挑一的未婚妻。 以前,他被謝云香踩到塵埃里。如今,他有了甩謝云香一萬條街的蘇玲兒做未婚妻。 按照謝小白的話來說,這妥妥就是個“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的退婚流主角。 只可惜,謝小白和蘇玲娜的加入,把他的主角劇本給撕了得稀爛。 齊淵美好的裝逼生活還沒有持續(xù)上百年,他就聽說自己的前未婚妻謝云香煉制出了天品靈藥。 她還帶出來了個天賦極佳的徒弟,被東洲一堆修士吹捧上了天,說什么未來可期,日后的成就定能超越他齊淵這個氣運(yùn)之子。 謝云香徒弟的修為能不能超過他,他不清楚。 但沒過幾年,謝云香徒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把他素未謀面的未婚妻蘇玲兒勾搭走了!據(jù)說,還是蘇玲兒自己倒貼上去的! 為了顧全兩家的顏面,初云仙府和蘇家都不再提齊淵與蘇玲兒的婚約一事。 蘇家也有意把族中的其他姑娘介紹給他,早就有了心理陰影的齊淵斷然拒絕。 不過,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自那之后,整個中洲的修士見到他,總會似笑非笑地注視著他的頭頂。 這些,齊淵都忍了。 可自清越入魔之后,上至中洲各派掌門,下至初云仙府掃地的低階弟子,他們總是尋一些法子,把云城的最新消息“一不小心”透露給他,抱著吃瓜的心悄悄打探著他的態(tài)度,嚴(yán)重影響到他的日常生活。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好事者不就是想看他去云城,上演一出好戲么? 他干脆就遂了他們愿! “今日,本座便與你們師徒了結(jié)這段孽緣!”齊淵手中的折扇被風(fēng)刃切成碎片,一枚四四方方的金印懸浮在他寬大的手掌上。 他口中念念有詞,“中洲謝家謝云香以及謝云香的徒弟清越,你們師徒二人,自甘墮落,與魔為伍,實(shí)乃我中洲敗類……” 謝小白并不想聽對方義正言辭地罵自己,直接擼起袖子就把齊淵往自己的幻境里拉。 層層疊疊的漣漪在空間內(nèi)漾開。 齊淵早有準(zhǔn)備,掌中金印光芒大盛,逼退了謝小白的靈力,兩道金光自石印上射出,向清越襲去。 “本座作為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