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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龍炎似乎沒了耐性,又接下一次白文陌的攻擊,卻被震的后退了兩步。“白文陌!”白文陌看著他,眼中卻沒有倒映著他的身影。他們的周圍是滿地的尸體,如同煉獄,令人頭皮發(fā)麻。龍炎皺起眉,由于憤怒,他的表情冷凝。“龍炎?!卑孜哪昂鋈还雌鹆艘粋€笑容,“抱歉了,其實我很……”劇痛傳來。龍炎知道致自己于死地的人是誰。順著力道轉過身去,手中的佩劍刺進那人的身體,龍炎卻也沒了力氣,栽倒下去。被血染紅的視野中,白文陌接著說道,“感激你?!?/br>感激?可笑。不過是互相利用。龍炎緩緩摸上自己脖頸上的傷口。鮮血從傷口流出來,溫熱的,黏膩的觸感。“你……”你以為,你會得到他嗎。龍炎想說出這句話,卻沒辦法,只能發(fā)出模糊的聲音。白文陌卻回答了他。“得不到他,就讓他陪我一起死?!卑孜哪暗男θ莺苁瞧届o。呵。龍炎感覺血液一點一點的遠離了自己的身體。玄參,到最后,你還在提醒我……我有多弱小。所有怨恨,所有的怒氣,都化為了一種名為不甘的情緒。玄參,我真是不甘心。為什么……你總能贏過我。為什么……無論對你做什么,都不會在你身上留下任何痕跡。如果能重來,我一定不會再輸給你……我會讓你屬于我。我會讓你……只屬于我。龍炎這么想著,卻無法阻止生命的流逝,黑暗漸漸籠罩了他,意識不復存在。白文陌卻視若無物的朝龍炎身后走去,白御捂著腹部的傷口,半跪在地上。他仰起頭,看見的是白文陌無甚表情的臉。“少主……”白文陌緩緩舉起了手中的佩劍。白御低下頭,毫無反抗。“白御。”白文陌卻喚了他一聲。“這么些年,你被綁在我身邊,”白文陌的聲音很輕,卻不夾雜太多感情,“也該休息了?!?/br>“少主,”由于失血,白御的臉色蒼白,但他還是繼續(xù)說道,“你不必自責?!?/br>白文陌沒說話,只是蹲坐了下來,佩劍卻還是抓在手里。“少主,我知道,你比誰都痛苦,”白御沒什么表情,語氣卻尤為真誠,“我只希望,你能得償所愿?!?/br>沒錯。少主如此愛那個人……那個人也對少主……這么想著,白御卻無法阻止心中涌起的酸澀。要是……少主不愛他就好了。那樣的話,是不是自己也有機會和他……這種心情被白御很快壓制了下來。以前,當他得知少主喜歡上那個人的時候,他拼命想要阻止,并自欺欺人的想,是那個人配不上少主。其實不過是在……妒忌。妒忌少主可以光明正大的喜歡他,可以為他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而自己……卻連那點喜歡的心情,都不能表露出來。白御從記事開始,就被不斷灌輸——你活著,就是為了保護少主的。為了別人活,好累。終于……可以結束了。利劍穿胸,白御卻難得的露出了一個笑容。白文陌的動作沒有任何停頓,他甚至沒有再去看白御一眼。緩緩站起身,他揚起了頭,看著城墻之上。“國主?!?/br>默念一聲,就像在堅定信念。法陣中還站立著的,就只有白文陌一人。踏著滿地血跡,白文陌朝法陣外走去。毫不意外的,他被法陣擋住。然而他卻毫不在乎被灼傷的劇痛,繼續(xù)邁步。光亮大閃,白文陌的神色未變。猛地攥起拳,身上的袍服無風自動,鋪天蓋地的內力抵抗著法陣的沖擊。白文陌背部的岐靈紋如同有了生命,一點一點的擴散開來。白文陌的嘴角滲出了血。岐靈紋帶來的是刻骨的疼痛,經(jīng)脈中內力橫沖直撞,新傷加舊傷,白文陌的身體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在地面上。然后不知想起了什么,他站直了身體,岐靈紋功法和這個法陣互相碰撞,身體仿佛要被撕成碎片。翎夙城主在城墻上看著,心中驚詫。白文陌……竟然在以命相搏。法陣中除了他,無一生還。然而只要他還是活人,就不可能走出這個法陣!岐靈紋蔓延到了脖頸上,那血紅的紋路,看起來讓人觸目驚心。要走出去!要去見國主!國主還在等著我!偏執(zhí)讓白文陌的臉流露出幾分扭曲的笑意,他不在乎自己的身體,不在乎同伴的性命,他只要那個人。真是無可救藥。白文陌猛地吐出了一口血,但隨之,他的一只腳卻也邁出了法陣。“這不可能!”翎夙城主睜大了眼睛,下意識的回頭去看自己信賴著的‘先生’。玄參卻如同沒有看到他眼中的慌張,笑瞇瞇的抓住魏宗恭的肩膀搖晃起來。被弄醒的魏宗恭好半天才從暈眩中恢復過來。“小魏,你心心念念的小白來了,”他貼在魏宗恭的耳側,聲音曖昧卻滿含惡意,“我就不打擾了?!?/br>站起來,玄參沖翎夙城主揮了揮手,“小翎夙,隨我來~”“你……”魏宗恭一臉茫然。“你呀~要和小白好好的……”玄參側過頭,笑容加大,“告?zhèn)€別才行?!?/br>告別?什么意思?還沒等魏宗恭問出這句話,玄參便轉身離開了。翎夙城主跟在他身后,似乎想說什么,卻被他無視個徹底。魏宗恭想要跟上去,卻忽然嗅到了刺鼻的血腥味。他有些遲疑的,想要去看城下發(fā)生了什么。腥味讓他的胃部陣陣抽搐,他緩緩的朝城下看去。一地殘尸斷臂。“嘔……”魏宗恭捂著嘴,跪坐在了地上。他緊緊的閉著眼睛,然而那個場景卻如同印在了視網(wǎng)膜上,無法消除。那么多人……死亡……他陣陣惡心,因為沒吃什么東西,所以只是干嘔著。冷汗將他的衣衫打濕,黏答答的粘在身上。這時,他忽然被人從背后抱住。那個懷抱明明應該是溫暖的,然而由于濃重的血腥味,卻只讓人感覺渾身發(fā)冷。魏宗恭僵硬著身體,聽到一個聲音響在耳側。“國主,吾悅汝。”第111章黃粱一夢“國主,吾悅汝?!?/br>此話一出,魏宗恭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