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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紫雷,“咔嚓”一聲將這獨(dú)立的界域空間劈得粉碎。謝清橋抱著陸洲,往下墜落。一睜眼,竟是回到了蛟龍白骨之中,眾人受傷倒在地上,他抓著劍尖,血滴滴而下,陸洲面色掙扎而痛苦,仿佛能看見他,又仿佛看不見他。還是原來的時間,原來的地點(diǎn)。方才的一切好像都是謝清橋做的一個夢。但謝清橋知道,那并不是夢。“逆命星輪”他有些頭緒,可究竟什么才是越界者?來不及細(xì)想,謝清橋當(dāng)下只在意陸洲,陸洲這個模樣,不像是完全被人族強(qiáng)者的意志控制,而更像是他們重逢那天……“洲洲,你怎么了?”謝清橋一手抓著劍尖,一手伸出,想去碰一碰陸洲。應(yīng)無謠捂著胸口,咳嗽了幾聲,難以置信道:“這是心魔被壓制太久而爆發(fā),反噬己身,這,這是入魔之兆啊……傳說中道心堅定的第一天才,居然,居然要入我魔域了?”謝清橋怔住,喃喃道:“心魔?”他神色一變,倏地靈力爆發(fā),抓著劍尖的手更加用力,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推開落橋劍,靠近了陸洲,另一只手按住了陸洲的脖頸。緊接著,謝清橋盯著陸洲的眼睛,再次動用了七情萬象瞳。他倒要看一看,是什么樣的心魔,竟能夠困住他的洲洲!透過陸洲的眼睛,謝清橋看到了一座莊嚴(yán)肅穆的大殿,那是天穹正殿!大殿之前,被煉獄真火焚燒的……是他。無數(shù)天穹弟子,無數(shù)正道魁首……冷漠的看著他,冷漠的看著陸洲。忽而,場景變成了陸洲抱著他,身旁是一個熟悉而親切的女子。陸洲的識海中,他們盡皆化成數(shù)不清的黑影撲來,倏而是那些正道魁首的嘲諷,倏而是謝沐情哀聲指責(zé),甚至還有他的身影。“什么天才?你連自己最重要的人都保護(hù)不了,你與廢物何異?”“陸師弟!思?xì)w!你是怎么答應(yīng)我的?你為什么沒有保護(hù)好我的孩子?”“洲洲,你看,我成了海域的妖皇,我要?dú)⒈M天下所有人……這都是拜你所賜!”“殺!殺!殺!”謝清橋聽得怒從心起,眼神一厲,瞬間絞滅無數(shù)黑影——他怎么可能會對陸洲說那樣的話?陸洲一震,頭疼欲裂,手中微顫,落橋劍掉在地上,“小橋……”“洲洲,不要聽,我在這里?!敝x清橋抱住他,心中又是高興又是難受,高興的是陸洲的心魔是因為他而起,難過的同樣是陸洲因為他而生心魔,多年苦修一朝落得至此。陸洲靠著他,低低應(yīng)了一聲。心魔未滅,道心蒙塵,他眉心隱隱泛著一股黑氣。“小橋,對不起?!?/br>“洲洲,對不起?!?/br>兩個人同時出聲,說得卻是一樣的話。謝清橋緊了緊手臂,“我以為,你僅僅是等了三年,卻不知道,你為此愧疚難安,日日夜夜被心魔纏身……”“不是這樣,小橋,你別自責(zé)?!标懼薜吐暤溃骸笆俏倚扌胁粔?,道心不堅。天穹正殿前,看見你受苦,我恨不得在場的所有人都死去,包括我自己。將你送回海域,我更恨自己的渺小無力。魔由心生,剎那之間。如果不是想著再見你一面,我也不知自己能不能撐得住三年。”謝清橋是他的心魔,也是能讓他清醒的執(zhí)念。經(jīng)過三年前那一回,陸洲什么都不怕了,唯獨(dú)怕謝清橋離開。謝清橋原以為自己更在意陸洲,如今才發(fā)現(xiàn),陸洲也一樣在意他。謝清橋怔怔地?fù)嶂懼薜拿夹模壑袧u漸泛起霧氣。他是想過讓陸洲拋棄一切,可看到陸洲變成這樣,他卻說不出的難過。“洲洲,你多年修行,堅守正道,卻毀在我的手上?!?/br>陸洲看不得他這般,搖頭道:“胡說什么?修行路上,本就是處處劫難,步步心魔,怎么能怪你?名利,聲望,這些都不重要。我從來不在乎旁人怎么看,正道魔道,你也說了,修的是本心?!?/br>在旁人看來,遭到心魔反噬,一定會淪入魔道,但陸洲卻不這樣認(rèn)為。什么是正道?什么是魔道?在他看來,唯心而已。第64章好喜歡你陸洲害怕謝清橋胡思亂想,這番話,安慰之意不言而喻。可其他人聽著,表情就很微妙了。九州大地,誰不知道天穹劍宗陸洲之名?但凡哪家長輩教育后輩,首先提起的必然是陸洲,年輕一代無人能及。可以說,他就是人域正道未來的希望與支柱,是要接替謝天衍的地位的。人族高層談及后輩弟子,論性情處事,都說陸洲是最不可能被受心魔困擾,淪入魔道的。結(jié)果……這打臉來得如此迅速。應(yīng)無謠下意識的想,也不知那些人域高層看到此刻的陸洲究竟會是什么表情?恐怕一眼就能氣死吧。陸洲是在心魔反噬之間被謝清橋喚醒,如今的狀態(tài)很難說清,說是道修不對,因為他眉心已然生出一股魔氣,說是魔修也不對,因為他很清醒,所修煉的正道功法并未轉(zhuǎn)變,看上去除了那股魔氣,仍和以前完全一樣。雖然氣息起伏不穩(wěn),可他的神情卻安靜從容,仿佛處在這種不妙境地的不是自己一般。相比之下,反顯得其他人著急上火了。徐映真是最為他焦慮擔(dān)憂的,“陸道友,您這幅模樣若是讓我?guī)煾杆麄兛吹剑退悴粴⒛阋矔⒛憬d起來的!貴宗的清心訣難道不能助你化解心魔嗎?”陸洲搖了搖頭。杜明溪嘆了口氣,皺眉道:“如果在心魔剛生出的時候,用清心訣輔以醒世明光,也許……”陸洲打斷他,實事求是道:“我心魔生出之時,剛挨完醒世明光,從清心臺下去?!?/br>杜明溪:“……”人域強(qiáng)者們想將陸洲掰回正軌,可結(jié)果卻朝著相反的方向去了,簡直是天大的諷刺啊。謝清橋捏起手心,他越來越想將那群人都?xì)⒐猓?/br>陸洲嗅到濃烈的血腥氣,一下子握住了謝清橋的手腕。如玉瓷般修長玉潤的手,原本毫無瑕疵,如今卻被劃下了一道深深的劍痕,血rou模糊的,看著就讓人心疼。“洲洲,別皺眉。”謝清橋抬起另一只手撫了撫陸洲的眉心,笑了笑,不以為意的道:“這個一會兒就好了?!?/br>落橋劍弄出的傷,哪有那么容易恢復(fù)。陸洲眉頭都快擰在了一起,板著臉,一語不發(fā)地拿出藥給他撒上。后面,凌祎等人扶著骨壁站起身,無語的看著陸洲,心說就劃破個手你至于嗎?我們被打傷成這樣怎么不見你來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蘇柳柳看得牙疼,忍不住傳音問許文柏:“我是不是記錯了,原